岑琻钰拿起手机,指尖微颤,努力抑制着嘴角那抹不自觉上扬的弧度,她歪头去看林淬青,眼中闪烁着玩味与温柔的光芒:“你是真不怕被我卖了啊。”

林淬青将右手放在后脖颈上轻轻揉捏,试图缓解酒精带来的不适感,他扭了扭脖子,骨头发出细微的响声,他又用双手用力揉了揉脸,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迷离的双眼缓缓睁开,虽带有醉意,眼中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不是我老婆吗?”

“...暂时是。”岑琻钰看着努力使自己清醒的林淬青,她的眼神柔和了下来,面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开口告诉了他这个残忍的事实。

她只是短暂地需要一段婚姻,以防日后的某场危机,因此对他就是彻彻底底的利用。

林淬青在努力使昏昏欲睡的自己精神起来,但是多次重启,依然开机失败。

“你以后想离婚...是你的事...我能不能留下你...不让你跟我离婚...是我的本...事...”

说完,便又忍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在车到家后,岑琻钰踉踉跄跄地在阿姨的帮助下,将林淬青扶到屋内的沙发上。

岑琻钰拍了拍林淬青的脸蛋:“醒醒,醒醒...冲个澡再睡,你这样会不舒服的。”

睡了一路的林淬青这会子终于醒了些酒,在岑琻钰的呼唤下,逐渐恢复了些许神智,能精神一些了。

“站起来。”岑琻钰直起身子,双手抱胸命令林淬青,“没病走两步。”

林淬青听到这话,声音低低的笑了起来,张开双手绕着岑琻钰走了一圈,展示他现在已经能够自理了。

岑琻钰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喂。”

岑琻钰刚走到屋门口,却被林淬青一声呼唤留住。

“你不用内疚,我不是在飞蛾扑火白白送人头,我也是个投资者。”

听到这话,一股暖流涌入她的心间,岑琻钰的嘴角勾起笑容,走出房门后将门带上。她站在黑暗中,眼睛却异常明亮,她懂了,懂了林淬青的意思。

他不是在盲目跟随,他是相信岑琻钰的实力,相信她会赢。

当岑琻钰再次拿起手机,将手机屏幕点亮,看向微信时,顾宁的消息映入眼帘,只见顾宁的未读消息上赫然写着。

【啧。】

【恋爱的酸臭味。】

【罢了,就当是我的一场豪赌吧。】

岑琻钰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这样幸福,远离了钟家后,竟然能如此自由,有这么多信赖她、支持她的人存在。

这种远离束缚,拥有自由和支持的感觉,这是她两辈子以来,最为珍贵的时光。

斗转星移,晨起月落,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唤醒了沉睡的城市。原本静谧的街道逐渐变得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在这忙碌和宁静的交织线,岑琻钰站在崭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另一边的钟氏集团,两名疾步的警察,已经进入了公司大楼。

“不许进!”

打扮妖艳一头黄毛的钟氏前台小妹夹着嗓子喊,同时转过身去,不去看大汗淋淋的警察,伸出右手,端详上面镶了钻的美甲,眼神轻蔑。

“我们是警察,接到了贵公司有关钟恒智先生的报案,请您配合。”

两名警察虽然一路赶来有些疲惫,但此时还是客客气气的,拿着自己的证件展示给前台看。

“两个小破警察,还想见我们总裁?”前台翻了个大白眼,语气轻蔑,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在过去岑琻钰在时,钟氏的前台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待人接物永远都是亲切谦逊且友好的,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钟楚爱新官上任三把火,能换的人她都换了。

这新前台,是钟楚爱过去一块鬼混的好友,小学才勉强毕业,九年义务教育都没完成,但是家里有点小钱,是个土豪暴发户。

钟楚爱以前给前台当小跟班,现在自己一朝得势,自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给自己过去这大姐安排了个前台的活儿。

一方面钟楚爱享受自己过去追随的对象竟然在自己手下干活的快感,另一方面,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她又想讨好她,让她做前台,可以方便她钓凯子。

这小太妹没有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平时又被自己的土财主父母保护得很好,来到钟氏后由于钟楚爱耳濡目染学会了画大饼,又被钟楚爱的大饼和吹嘘哄骗,自以为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

区区小警察算什么,她背后的可是在B市首屈一指的钟氏集团千金。

前台是小蛮腰一拧,上半身略微转了过来,眼皮轻抬,眼神轻扫了眼警察,用手指一指门外等候多时的记者们:“长没长眼啊,想来钟氏见我们总裁的多的是,你们算老几,给我老老实实在外面待着去。”

拎不清的前台,以为这天下是钟氏说的算呢,还以为外面的记者是想要瞻仰总裁风采才在外面干等着。

实则钟氏在钟楚爱签下合同后,屡屡暴雷,钟楚爱不断做出错事,害得钟氏的股票一跌再跌,这些记者来这蹲守,就是未来拿到独家一手的资料,想要知道钟氏发生了什么,竟然造成如此动**。

按照钟恒智的为人,他巴不得赞美的报道蜂拥而至,怎么可能会将记者拦截在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