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刚离开当铺，就连忙跟批发商顾老四打电话订货。
“要什么？五千箱压缩饼干？！”
电话那头，顾老四的声音都变了：“小子，你——你确定是五千箱压缩饼干？！”
“是，我看之前压缩饼干的进货价是……多少来着？”
顾渊故意装作一副记不太清的样子。
“105一箱。”顾老四连忙道，“就是你二叔之前”
顾渊心中有了数。
在二叔留下来的记账本上，压缩饼干的进价写的是200一箱。
好家伙，一箱净赚近一倍啊！
幸亏当时二叔也就进了几十箱。
等回去得再查查其他的进货账单。
不知道二叔接管小超市那短短几个月时间里，靠这种方式，又坑了他家多少钱！
“五千箱压缩饼干，就是……”
电话那头传来按计算器的声音。
“五十二万五千！”顾老四疑惑，“这货款，可不低啊！”
“没事儿，我搞到钱了。咳，是买家那边已经付了预付款了。”
“这一笔能赚不少吧！”顾老四道。
“嗨，别提。因为量大，我都是按批发价卖的，也赚不了几个钱。”
顾老四去联系之前卖压缩饼干的供货商了。
顾渊骑着电车，慢悠悠往小超市的方向走。
河岸边，有老人以钓竿为伴，静候鱼儿上钩；
不远处，几个中年人扇着蒲扇，坐在自家店的门口，天南海北聊着天。
小镇上没有大城市那般繁华，但是别有一番惬意。
至少吃穿不愁，生活无忧。
顾渊想到月国还在忍饥挨饿的十余万百姓，甚至连女帝都要跟着挨饿。
又想到月千歌来信里写，粮仓早就空****，树根、草皮都被吃完，甚至出现人吃人的景象。
好一个人间炼狱！
“还是和平年代好啊。”他感慨。
早点儿把压缩饼干送进去，就又能救一些人。
只看月千歌的文字，就能感觉字字泣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恐怕在月国现场，那些人会更加激动。
顾渊想起来，之前有很多义务救援队，自己花大价钱去救人。
当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那么热情做这种事儿。
现在他明白了。
当人从鬼门关里走一圈，然后被救下来后，是真的感激涕零！
就算是对着一个金属箱子，也会跪在地上，哐哐往死里磕头啊。
这是真的感激，和夜店里拿成沓的票子砸到人跪地磕头，完全不是一码事儿！
救人会上瘾！
正想着，顾老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渊娃儿，你这个压缩饼干，多久要啊？”
“越快越好。尽量明天之前调齐。”
“哎，不能慢点吗？”
“客户那边催得紧。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顾老四刚刚联系了卖压缩饼干的供应商，但是那边反馈，有点儿麻烦。
压缩饼干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卖的东西，供应商都划出几条生产线去生产别的零食了，压缩饼干的产量下降。
加上镇上本身生产这些东西的供应商就少。
五千箱压缩饼干要在一天内调齐，别说镇上的供应商了，就算全城调货，也不一定能成！
“跨城调货也行。”
顾渊想了想，再度放宽要求：品牌不限、包装不限，甚至批发价有些许上浮也可以，只要能够尽快拿到！
四爷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顾渊会砸这么多成本：“渊娃儿，你确定非要这么多压缩饼干了？”
听顾渊语气坚定，四爷点头：“行，跨城调货！我帮你联系！”
“要么说年轻人就是脑袋灵光……”他又这么感慨着，挂了电话。
-
顾渊回到小超市后，在金属箱子里看见了月千歌的来信。
月千歌说，她不知道神明愿意提供什么，月国当前最需要的，就是填肚子。
所以，只要是最能填肚子的食物就可以。
这个想法和顾渊不谋而合。
他之所以新进五千箱压缩饼干，而不是五千箱干脆面，一方面是为了打探一下压缩饼干的行价，看看二叔到底贪了多少钱；
另一方面，就是众所周知，压缩饼干要比干脆面填肚子。
而且，作为“备用粮”的考虑，压缩饼干的营养也会比干脆面高一些。
毕竟干脆面更多时候是零食。
不过，刚给他们吃压缩饼干也不合适，顾渊想着，等压缩饼干运过去之后，最好再整点儿别的，就当改善伙食。
“咣当咣当咣当”！
就在顾渊思考的时候，金属箱子又一阵响动。
他看向金属箱子里，一时有点儿怔愣——
闪着光芒的银锭、大小不一的银叶子、银瓜子……
还有各种银镯子、做工精致的银钗子……
满满当当堆满金属箱子！
顾渊只道这月千歌也是个实在人，看见他说多用银子、少用金子，就哼哧哼哧放了一大堆银子。
他将这些收进保险柜里。
开始着手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小超市空间不大，到时候货到了，就直接用金属箱子运到月千歌那边。
库房还是得整理一下，那些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老家伙要清理一番；
给后续囤货腾一些地方，毕竟如果早上到货、他当即往金属箱子塞，实在是太显眼了；
另外，没准儿除了这个金属箱子，还有别的东西。
顾渊随口塞了几口面包，就钻进后院的库房之中。
先把空纸箱清出来，再看看存货的保质期，临期的东西直接丢进金属箱子里，让月千歌帮忙迅速消耗了……
库房里什么都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顾渊整理着，不禁想到父母的笑容。
他们向来没什么生意头脑，在这种年轻人稀少的小镇子上，还进了很多只有年轻人才会买的饮料和零食。
当时父母说，有几家家里有小孩，就喜欢吃这个。
可是就那几家，根本买不了多少！
结果就是，进的货压在了库房里，还差几个月就到保质期了。
顾渊叹一口气，想骂一声父母傻，想想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又无奈摇摇头。
想必，父母也是很喜欢看见买家心满意足的笑容吧？
顾渊略一思考，把那些父母专门进的零食、饮料各拿出来十余袋，放在一起，附上纸条，放到金属箱子中。
“这是我们这里的零食，请你吃。”
顾渊刚做完这事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电话是顾老四打来的。他声音犹犹豫豫：“渊娃儿，有个事儿……”
“调货出了什么问题吗？”顾渊心里一紧。
“是——也不是……”顾老四顿了顿。
“你这个小超市，好像在外面欠了很多钱。有好几个都来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