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瑶又来了。
她在小超市里走来走去，每个货架面前都停一会儿，思虑再三。
顾渊看不过去：“你想买什么？”
“顾渊，你——你不赶我走，是不是还想见到我？”
秦浅瑶说着，眼神聚焦在一排商品上，仿佛透过这些日常用品，看到了往昔的温馨画面。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一包咪咪虾条的包装，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对往昔纯真时光的怀念，又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伤。
“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我有一次提到想吃咪咪虾条。”
秦浅瑶喃喃开口：“当时咱学校没有卖的。结果你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一大箱子给我寄过去。
“我全楼层去分，最后还没有分完。”
周围的喧嚣似乎都与她无关，她的世界被一股淡淡的怀旧气息所包围。
她的长发轻轻垂在肩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顾渊：“那个，浅瑶。”
“嗯？”
“我做生意的……不能赶客人。”
秦浅瑶一怔，转头走向柜台，向前俯身，看向顾渊：“顾渊，你看着我。”
顾渊扯扯嘴角：“你想买什么？”
和秦浅瑶认识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对她设防，一言一行也都直白。
秦浅瑶说：“买你的心，买我们的曾经。”
顾渊：……“高黎怎么对你了？”
——都把你搞得神经兮兮的了。
秦浅瑶歪头，露出一个迷人的神情：“怎么？吃他的醋吗？”
“咳，那倒不是。”
“我和他又没结婚。你若是还爱我，完全可以从他手里把我夺回来！”
顾渊：“……所以你想买什么？”
他忙着呢！
刚刚加上那个玩具批发商的微信，还打算具体了解一下呢！
秦浅瑶却非要缠着顾渊：“顾渊，你是不是有新的女人了？
“顾渊，你到底有没有想我？
“顾渊，要是我变成了虫子，你还爱我吗？”……
她撒着娇，非要看顾渊的手机，说要看看他的余额，是不是有了钱，却不愿意借给她！
曾经谈恋爱最为如胶似漆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粘人！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声音。
因为昨日从商场买的鞋太多，顾渊懒得去代收点，干脆找了个跑腿。
跑腿把顾渊买的几十双鞋，连鞋带盒送过来。
“哎，我先去收快递。”
顾渊逃也似得出了门，甚至忘了手机还在秦浅瑶手里。
就在他确认收货的功夫，秦浅瑶迅速点开短信，看了看银行卡的余额提示。
心里有了谱。
等顾渊要付到付的钱时，秦浅瑶已经将手机好好放回柜台上。
她认真看着顾渊：“对不起。”
留下这话，她飞速离开了小超市。
顾渊挠了挠头：“不是……这秦浅瑶……是不是真的疯了？”
他吐一口气，心说这好好一姑娘，怎么遇见高黎，就变成那副模样？
但是那是她的选择，她想好了的。
尊重他人命运。
顾渊转头处理自己的事儿。
因为顾渊买得爽快，每家店铺都送了两三双袜子，加起来接近一百双。
他让金属箱子把这些鞋子给月千歌送去。
自己点开微信，找到玩具厂商：
“听说你们能定制儿童玩具？”
-
月国。
这次神明送来的，是许多盒子。
阿雅正在帮月千歌捏肩，听闻声音，立刻凑了上去。
“鞋子？”
阿雅小心地抱起一个鞋盒。
布料刚刚分下去做衣服，衣服鞋子都还没做好，她还穿着破破烂烂的鞋子。
之前在宫里的时候，皇宫内地面整洁干净，她光着脚跑也不碍事儿。但是这两天她跟着月千歌出宫去参与战事、去分发布匹，时不时踩在石头上，脚上已经几次磨出了血！
她打开一个印花繁复的盒子，里面躺着一双极为漂亮的鞋！
鞋底柔软且有弹性，就算对折，也不会开裂！
还有一双洁白的袜子，看起来不算大，但是延展性很强，一摸就很柔软！
“科技跑鞋？”阿雅已经能顺利阅读简体字。
她对着自己的脚比了比，大小差不多。
月千歌见她爱不释手，就说：“试试吧。”
这些鞋子的鞋码都不大，就算送去军中，恐怕那些士兵，也没有几个能穿上的。
阿雅喜笑颜开，忙不迭地用布擦了擦自己的小脚丫，穿上那崭新柔软又贴肤的白袜子，再小心将脚放在鞋里。
“芜湖！”
她蹦跳两下，超级有弹性。
再来回走几步，轻便舒适，十分柔软，像是踩在棉花上！
“君上，君上，您试试！”
阿雅献宝一般，将另一双鞋送了过来。
“阿雅，你看，这鞋大了。”月千歌指了指鞋码，比阿雅脚上那双要大不少。
阿雅脸上一红：“君上恕罪，奴婢，奴婢不知道这样……”
这鞋本身就是神明给君上的，君上还没试，她先急着试了。
本以为两双鞋一样大小，现在看来，原来是一双女鞋、一双男鞋！
这可真是大不敬！
“看你吓得。”月千歌笑道，“之前你把所有的首饰都拿出来给神明，这双鞋就是神明给你的回应啊。”
“君上……”阿雅抽了抽鼻子，“君上太好了！神明太好了！”
她又将其他的鞋一字排开，发现鞋子分成不同类型，每种类型各两双。
“奴婢拿着鞋去给那些官员大臣们展示展示，他们想要，就让他们给神明供奉！”
“哎，阿雅，供奉不是这么……行，你去吧。”
月千歌本来想制止，看见阿雅一脸坚定，就由她去了。
-
顾渊新加的玩具厂商，态度最开始很冷淡。
又是说自己不接急单，又是说数量太少的话，开模会亏本，所以不接小单。
顾渊提出自己要买上万件，对方倏然热情起来！
“先生您说，想要怎样的定制？”
“放心放心，都能做！”
“开个模型的事情！”
“哎呀，要是先生急着要，我们就快点儿开模，然后让专车送过来！”
“要有威力的？这个……没事没事，相信先生也不是用来做坏事！”
“正规厂商，正规厂商！”
对方满口答应着，无论顾渊提出什么要求，都说可以做。
价格相对公道，只比普通同类型玩具的批发价高5%。
那可是定制，这点儿溢价，顾渊完全可以接受。
可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全款付款！
“多少钱？”顾渊问。
对方表示要找成本部门做计算。
说得有模有样、一本正经。
顾渊心想，对方也是个大厂商，还分成不同部门。
比在商场里遇见的那个做解放鞋的作坊要正经。
不多时，对方带着报价出来：
“一万件的话，是一百零三万六千。
“一万件起批，先生想要几万件？”
顾渊的银行卡余额正好还有一百零四万！
他懒得折腾，直接下单一万件。
“做得好的话，我后面还会继续买。”
“好的好的！钱已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