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疯狂摇头。
拼命地大喊大叫,眼泪顺着她眼尾滑落。
我却听不到她的哭喊声。
锋利的刀刃划过江梦细嫩的皮肉。
我不敢看。
身后,乔雯雯已经追了过来。
慢慢朝我伸出了鬼爪。
就是现在。
我猛地踹向房门,迅速矮身躲开乔雯雯的鬼爪。
房间内的男鬼医生刚好拉开了房门。
鬼爪直接刺向男鬼医生。
医生冷冽的眼神扫过乔雯雯,一尘不染的白大褂无风自动。
但他并没有朝乔雯雯下手,而是握着手术刀朝我刺来。
我瞳孔蓦地放大。
下一秒。
砰!
两只鬼直接飞了出去,一个砸在墙上,一个撞在病**。
一片雪白的衣角在我眼前缓缓落下。
是阴王。
“哇!”
我丝滑地爬过来无比熟练地抱住了他大腿,“呜呜大人您可回来了,您最衷心的信徒我差点被他们吓死啊!”
呜呜
我哭得稀里哗啦。
是真的被吓坏了。
见到让我安心的人,我眼泪就跟坏掉的水龙头阀门似的,哗哗地流。
我只顾发泄自己内心的恐惧,却没看见阴王无奈到极点的表情。
清冷的俊脸上都染上了一丝人气。
“第四套”
阴王冷冷开口,“刷”得从我怀里救出他的衣角。
迟了。
已经又被我蹭上了鼻涕。
“我赔”
趁阴王发作之前,我赶紧为自己赎罪。
阴王淡淡瞥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这时候,之前跑我宿舍的那个叫黑不白的丑鬼三下五除二收了乔雯雯。
鬼医生还想反抗。
但被阴王丢下一道荧光化成的绳索给困住了。
“你是万祁安,猝死手术台”
阴王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出,蓦地出现一本泛着金光的册子。
随着他一页页翻开。
淡淡金光散开,煞是好看。
但他脸色却不见一丝笑意。
我抹了把泪,从他身后踮脚看向他手里的册子。
上面一行行金色的字体好像会动,扭来扭去,看得我眼发晕。
但我还是看清楚了,上面写的“猝死”二字,正在慢慢消失。
随后显出来的却是寿终正寝,八十岁。
我愣了愣。
只听鬼医生冷静开口,“你们要带我下地府?”
阴王没说话,一个眼神示意。
黑不白抓起他消失在医院。
“他是枉死的吗?”
我小声问了句。
阴王淡淡瞥我一眼,“不止是他,还有你那两个同学。”
“啊?怎么会这样?不是你掌管着生死吗?”
我惊。
“是有人故意修改了他们死亡时间”
“那就那怎么办?”
“查”
他合上册子,周身气质骤变,莫名的低气压让我有点发怵。
“等我”
他留下这两个字化成青烟消失不见。
“喂!你带上我啊!”
迟了。
他已经走远了。
不过,乔雯雯被收,废弃医院恢复了信号。
我直接拨打了救护车。
等救护车时,我看到刚刚亮着灯的房间,里面已经漆黑一片,脏乱不堪。
江梦躺在脏兮兮的病**,生死不知。
公主裙女孩已经吓傻在了角落。
我摇摇头。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
我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摸到窗口。
发现我一直在废弃医院六层,一直都不曾离开。
外面天色微明,乔森的车在废弃医院门前缓缓停下。
他还敢来。
是来看看我们死没死吗?
想归想,为了保命,我没敢让他发现我。
猫着腰悄悄藏到角落里,在他上来后。
我慢慢顺着楼梯溜了下去。
自己单枪匹马,是干不过他的。
万一再被他反杀,我岂不是死得太冤了。
我摸出医院后,一路小跑来到公路,一辆黑色豪车在我身边缓缓停下。
“上车”
这熟悉的嗓音。
我低头隔着车窗看向里面。
嘶!
“你、你是人是鬼?”
鬼医生,竟然是刚才的鬼医生。
我下意识转头就想跑,可他已经打开了车门,再次开口,“本王也不认得了”
呃?
阴王?
嘿嘿!
我说声音这么熟悉。
“你、你怎么变成那个鬼医生了?”
我嬉皮笑脸地坐上车。
还趁系安全带时蹭了下他手背。
热乎的。
肤感挺好。
就是他这人太小气,感觉到我的碰触后,直接缩了回去。
并横我一眼,略带警告。
“管住自己的手。”
“嘿嘿!意外意外”我打着马虎眼道:“那个阎王没为难你吧?”
“没有”
“那你现在怎么变成人了?”我太好奇了。
他好好的神明不做,干嘛当个凡人。
做凡人一点都不好,太累了。
“需要借助他的人类身份查些事情。”
这关系到整个地府。
阎王请他过去,也是关于这件事。
错在他掌握的生死簿上,他不得不重视。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修改生死簿,蒙蔽他的天眼,让命不该绝的人早早离世。
还能做到让他毫无所觉。
阴王要查的事不是我这废柴能帮忙的。
我也没自不量力提出帮忙。
毕竟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
回到学校第二天。
乔森等在我下课的必经之路。
他抱歉地向我解释,“昨天我朋友发作急性阑尾炎,我在医院照顾朋友了,想给你们打电话解释,却怎么也打不通,你们都没事吧?”
他朋友可真多。
但我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我挺佩服他的,他的鬼妹妹被收了,还能沉住气找我套话。
嗤!
我会告诉他吗?
没那可能。
漫不经心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等,刚好我接了个电话,就让朋友接我回来了。”
说谎谁不会啊!
乔森阳光的笑容僵了僵,“你昨天回来了?那她…她们怎么样?”
“她们留下了吧!我不清楚,你去问她们吧!我还有课,先走了。”
呵呵!
他装得挺无辜嘛!
“盛夏…”
他还想说什么,我没给他机会,抬脚就走。
他不就是想从我口中套取他鬼妹妹的下落吗?
我就吊着他,让他抓心挠肝地难受。
“她们住院了,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追过来问我。
“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她们还好好的呢!”
我故作无辜地耸耸肩。
绕开他走了。
下午有选修课是考古学,我对古建筑挺感兴趣的。
到点准时坐到了教室。
可当我抬头扫见那熟悉的身影后。
我差点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