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淼无视周嬷嬷那打量探究的目光,直接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她在琢磨着前几日新来病人的病情……

“郡主,到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周嬷嬷轻声道。

云淼在小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却发现自己还停留在皇宫大门前。

此时临近冬季,天空中飘着不大的雪花,地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积雪。

周嬷嬷带着她进宫的时候,有太监过来例行检查。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太监带着一队人匆匆赶了过来:“奴婢见过郡主!”

云淼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有些疑惑。

“奴婢小卓子,是陛下派来侍候郡主的,务必要保证郡主的安危。”小卓子卑躬屈膝道。

周嬷嬷的脸色顿时就挂不住了,一脸讥笑:“那就劳烦卓公公了。”

小卓子压根没理她,而是殷勤地走到云淼身边:“郡主,奴婢给您准备了一顶软轿,请!”

周嬷嬷的脸都绿了。

慈宁宫距离宫门口尚有一段距离,步行的话大约要走小半个时辰,这会子下了雪估计需要大半个时辰。

一般情况下都有宫里专门的马车将人送往慈宁宫,但是崔贞儿却要给云淼一个下马威。

故意选在雪天让云淼进宫,还没给她安排软轿和马车,让周嬷嬷带着她步行进去。

可没想到,萧逸像是早就猜到了崔贞儿的恶毒想法,直接派人过来接人。

云淼也不客气,这大雪天还要让她走路去慈宁宫,看来崔贞儿还真是脑子进水。

坐上了软轿,太监们走得很顺畅,小半个时辰就抵达了慈宁宫。

结果刚走到宫门口,就又被人拦下了。

“没有娘娘的旨意,谁都不许进入。”

门口几个太监厉声道。

周嬷嬷一脸歉意对云淼道:“老奴进去通报一声,郡主稍等。”

结果她进去之后,好半天都没出来。

小卓子等人立刻给软轿上方撑开了大伞,雪花一点也没落到云淼的软轿里。

小果有些气恼:“这哪里是什么宴请,分明就是故意来耍威风的。”

她们在雪地里呆了大半天也没看到有其他的女宾进入慈宁宫。

反倒是门口那些太监,虎视眈眈盯着云淼的软轿,像是恨不得冲过来撕了她似的。

小卓子皱眉道:“啧,这皇后娘娘是不是睡着了?”

说完他就上前走到门口,对门口的太监冷声道:“进去通报你家娘娘,若是她忘记了邀请郡主进宫这回事,我们就要把人抬到养心殿去了。”

小卓子是皇上身边的人,那几个太监不敢怠慢,急忙进去通报去了。

崔贞儿正在温暖如春的殿内喝着养生茶,得意无比:“就让那个小贱人在雪地里多待一会儿,本宫看她还能怎么蹦跶!”

周嬷嬷看着她脸色狰狞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结果不一会儿,一个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娘娘,养心殿的卓公公说,若是娘娘忘记了邀请郡主这件事,他们就要把人抬往养心殿去了……”

“啪!”崔贞儿狠狠将手里的茶杯砸了个粉碎,“他们敢!”

她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急忙深呼吸,然后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道:“宣她进来!”

周嬷嬷急忙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将云淼带进了前殿。

小卓子殷勤地收回手中的大伞,确保云淼身上没有落下一丝雪花,这才满意地退到一旁站着,没有出去的意思。

崔贞儿见状,早已气得浑身发抖。

萧逸这是有多不信任她,才会把心腹派来监视她!

云淼朝前方望去,看到了一个脸色愤怒狰狞容貌枯萎的女人,徐徐弯腰道:“见过皇后娘娘!”

崔贞儿哼了一声,没打算让她起身。

结果云淼对她的躬身礼没持续半秒钟就起身来,目光饶有兴味盯着她看。

崔贞儿自从进宫成为一国皇后之后,从未有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盯着她看,顿时怒不可遏:“大胆,你看什么!”

小果本能就朝云淼身边靠去,随时警惕着。

云淼却不以为然地笑了:“娘娘这身子骨,大概熬不过今年冬天了。”

确切地说,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若是她在作天作地,死得更快!

崔贞儿的脸色瞬间僵硬无比,声音颤抖道:“你、你说什么?”

云淼轻笑一声:“娘娘这病,要不是有上等的药材供着,早就驾鹤西去了。”

“你、你、你放肆!”崔贞儿一张蜡黄枯萎的脸立刻扭成一团,怒吼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本宫拉出去杖毙!”

本就要找借口为难云淼,还等着待会儿让人毁掉她的名声。

结果一见面就咒她死,那就怪不得她了。

“慢着!”云淼高声道,“娘娘以什么理由要杖毙我?”

“你放肆!你大胆!你胆敢咒本宫!该死!”崔贞儿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就从喉咙里冲了出来,喷洒在了她精心打扮好的衣袍上。

周嬷嬷顿时失声尖叫:“娘娘!”

“快!快去请太医……”

“不用去请太医了!太医来了还不就是随便给你扎几针银针,然后让你们用人参、灵芝等上等药材吊着!”

云淼冷笑道:“若不是这群庸医,娘娘的寿命或许还能多几年。”

崔贞儿一听顿时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娘娘的病源自心里,心火不除,反倒每天给自己大补,殊不知越是大补之药就越会伤及根本,心病又得不到缓解,大补之药进入体内反倒成了催命剂!”

云淼似笑非笑道:“娘娘若不是如此贪心,寿命不会如此损耗。”

故意说庸医用大补之药,其实还不是崔贞儿自己贪婪,宫里什么昂贵的药都拼命往嘴里塞,反倒减了寿。

崔贞儿呆愣住了。

云淼环视大殿一圈,忽然笑道:“哟,娘娘不是说,今日要宴请我过来做客,难不成今日的客人只有我一人?”

鸿门宴啊!

崔贞儿忽然咬牙切齿道:“贱人,今日既然你走进来的慈宁宫,就休想再出去!”

云淼皱眉看着她:“皇后,我和你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你怎么会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

这一点很是让她感到不解。

崔贞儿狠狠用帕子抹去嘴角的血液:“谁让你是陛下心里最挂念之人!”

云淼脸颊猛抽。

确定了,这女人是个疯子!

萧逸上辈子一定是毁掉了银河系,这辈子娶的两个皇后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