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川,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故意让她看到雪球。

故意把雪球带回家。

这样她就可以自然而然的从御湖跟去宠物医院,再自然而然的跟回星月湾来。

一切都是为了哄骗她跟他回来。

“暖暖……”

掌心顺着她丝滑的睡裙探进去,炙热无比的掐住了她的腰。

谢聿川的声音咬牙切齿的,“人不如猫,你是不是该……好好补偿我?”

想说没有。

还想问怎么补偿。

可温暖甚至都没有问出口的机会,呼吸就被男人尽数吞了下去。

唇齿纠缠,男人的呼吸一点点粗重。

双手被举至头顶,棕褐的伤口仿若交叠在一起的手铐。

温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想伸手去捂谢聿川的眼睛。

男人闪躲开,轻柔的吻落在她手腕上。

温暖身体一僵,心底泉水叮咚。

温暖自认自己没有洁癖,也从来不觉得男女在一起是女生吃亏。

可被谢明瑞啃了脖子,被何屿森绑了手腕脚腕,都让她对被他们触碰过的那些地方格外厌恶。

如果不是受了伤不能沾水,不能拉扯,温暖一定会站在花洒下,对着流动的水把手腕脚腕刷洗无数遍。

直到心里舒服了为止。

可谢聿川就是有那样的神奇魔力。

只是被他吻了一下,温暖觉得,那些地方好像也没那么令她生恶了。

“谢,谢聿川……”

伸手去勾他的脖子,被男人拦腰抱起。

温暖低头,唇被男人噙住。

胳膊虚虚的垂在他脑后,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旖旎的夜就此拉开帷幕。

半梦半醒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温暖翻了个身,被男人抓住胳膊拢在了怀里。

闹铃响,温暖睁开眼,正看到怀里那一团毛茸茸。

“雪球,你是不是雪球啊?”

“……你还记得麻麻呀?”

雪球是只田园猫,是温暖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捡到的。

大冷的天,巴掌大的小猫卧在她的引擎盖子上取暖。

温暖问它:你要跟我回家吗?

小猫低声喵呜着跳到了温暖怀里。

只在御水湾别墅养了不到一个月,因为温暖不肯妥协搬过去住,而没了踪影。

没想到,被谢聿川养在了御湖温泉山庄的狮虎园里。

失而复得的感觉格外明显。

再想到谢聿川的妥协,温暖心里有淡淡的暖意。

卧室门外,谢聿川眉眼微松。

顾城说,送女人礼物要投其所好,像温暖这种不在乎物质的女人,就要送她心坎坎上喜欢的东西才行。

项岩说,女人都对毛茸茸和Blingbling的东西无法抗拒。

虽然温暖还没开口会搬回来,但是,雪球是她动了念头要养的第一只宠物,于她而言是不同的。

迈出了第一步,就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愿意搬回家里来住了……吧?

卧室大**,温暖终于知道谢聿川为什么不喜欢猫,也不喜欢任何毛茸茸的宠物了。

太容易玩物丧志了好吗?

一个嗲嗲的冲你喵喵叫,还忽闪着蓝色大眼睛认认真真看着你的毛茸茸,抱在怀里心都要化了好吗,谁还愿意早起去上班啊?

做了好半天的心理斗争才摆脱雪球的温柔陷阱,温暖起床洗漱。

再下楼,就见谢聿川正拿着一个逗猫棒。

铃铛叮当,雪球上蹿下跳异常活泼。

高冷威严的谢总眉眼刚松动些,就看到了笔直西裤上的那些猫毛。

脸刚板起来,像是有所察觉似的抬头,正看到站在楼梯口的温暖。

谢聿川呼了口气,无视那些猫毛,起身迎上前,“暖暖,过来吃早饭……”

吃饭时,谢聿川说:“早起添的那些猫粮,雪球一口都没吃。不会是不合胃口吧?你记得网购一些。”

出门时,谢聿川说:“宠物医院说要补两针疫苗,你看你哪天有空,咱们带它去打疫苗。”

温暖坐进车里,刚跟司机说“可以走了”。

车窗被敲响。

谢聿川问温暖,“暖暖,白天我们都不在家,雪球跟佣人在家,会无聊的吧?我们要不要把宠物医院那只小黑猫也一起养了?昨天我看你挺喜欢的。”

“谢聿川,猫粮我会买的,疫苗等我下班回来带它去打。还有那只小黑猫,还是不要了,我怕它俩组合出道,CP名不太好听。”

男人挽留的意思表达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温暖笑的眉眼弯弯,“谢聿川,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谢聿川点头。

车窗关上,车子驶出。

回头看看落地窗边立得优雅又端庄的大白猫。

想想宠物医院那只小黑猫长大以后变成大黑猫。

一黑一白组成黑白无常的画面。

再想到温暖说她下午忙完会回来。

谢聿川直到走进办公室,整个人心情都是好的。

温暖到御湖温泉山庄后门的时候,巷道里一片空旷。

再到前台,经理一路小跑过来,递过了车钥匙,“给您停在大门外停车场了。”

道了谢,温暖转身就走。

堪堪走到车门前,温暖按了下钥匙,远处车灯亮起,鸣笛声短促的响了一下。

温暖低头,这才发现眼前这辆玛莎拉蒂不是她的车。

一样的白色。

一样的簇新。

不同的是,这辆车前窗的中控台上,还放着一副墨镜。

再回头,温暖看到了自己的车。

心里庆幸了一秒,庆幸这个点进出御湖人不多,没人看到她认错车的窘状。

温暖转身,径直过去坐进了驾驶座。

手机叮咚,谢聿川问她到了没,以及下午几点回星月湾,或者他直接带着雪球,他们去宠物医院汇合。

温暖回了个消息,再抬眼,正看到御湖温泉山庄里走出来的那道身影。

孟小楼。

心里莫名冒出一股奇怪的直觉,温暖连发动车离开都忘了。

怔怔的看着朝停车场走来的孟小楼。

看着那辆玛莎拉蒂车灯亮起。

看着孟小楼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拿起中控台上的墨镜戴上。

悠扬的钢琴曲顺着滑落的车窗飘扬在空旷静谧的空气里。

号码为帝A99999的白色玛莎拉蒂驶出停车位,径直朝外而去。

目光轻移,正看到后视镜里怔怔看着她的温暖。

孟小楼勾了勾唇。

车子呼啸离去,周围安静下来。

温暖怔怔的看着方向盘上的车标。

巧合吗?

如果是,那这也太巧了!

如果不是,就是她想的那样。

那这算什么?

一碗水端平?

片刻前还暖乎乎甜滋滋的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温暖口中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