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姐,谢聿川知道你要离开谢氏吗?”
“我那是离开谢氏吗?我分明是离开他好吧?当初本来就是为了给他帮忙才来的,要不是法务总监离职的过于突然,我才不来呢……”
“……那你跟他说了吗?”
“他都不管谢氏了,我跟他说的着吗?不过他总会知道的!”
“我还是想不通,谢副总竟然真的批了你的离职申请书。”
“对啊,我送去夜总会给他签的,我怀疑他压根就没看。……就是可怜了项岩,估计要被人力部的老黄念叨死了!”
“……”
凌晨五点半,温暖在机场大厅抱了抱满身酒气的顾明珠,“一定要走吗?”
“嗯。”
顾明珠毫不迟疑的点头,“本来就是冲着薄司寒来的,可我努力过了,呶,结果已经出来了。”
他宁可跟一个方方面面都不如她的人相亲。
都不肯接受她的追求。
“追薄司寒这件事,我可是认认真真计划过的……”
顾明珠站直身子,笑容明丽的看着温暖道:“一年365天,我给自己185天的时间,放下我的事业,放下我的矜持,大大方方的追他。”
她做了所有她能做的,可结果依然不尽如人意。
那么,她认了!
“薄司寒说他拿我当妹妹,从来没对我生出过非分之想。他还说,一想到他要吻的人是当初他抱在怀里的小婴儿,他有种自己是个禽兽的感觉,有点接受不了……”
顾明珠叹气,摊手,借揶揄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温暖,你说他是不是从上个世纪穿越过来的啊?”
那么美好的青梅竹马,到了薄司寒眼里,仿佛成了十恶不赦的**禁忌。
她还能怎么办呢?
事实证明强扭的瓜确实不甜。
“那……就这样吧。”
顾明珠张开胳膊,大力拥抱温暖,“不过我这次也不算是全无收获,最起码,我还收获了你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美丽大方的朋友啊!”
“爱情诚可贵,事业价更高!我要全心全意去追求我的事业了……温暖,祝福我吧!”
“明珠姐,祝福你!你这么好,老天爷不会辜负你的,你一定会拥有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
“借你吉言!……走啦,拜!”
“明珠姐再见!”
目送顾明珠潇洒转身,头也不回的举起手挥手,温暖怔怔的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潇洒背影。
两人在酒吧坐到打烊。
调酒师是顾明珠的朋友,也是酒吧的老板,熬到三点就熬不住了,交代温暖一切随意当自己家,打着哈欠上楼睡觉去了。
酒醉到酒醒,期间还吐了两次。
顾明珠半醉半醒的诉说她和薄司寒的往事,以及,她憧憬的爱情。
出发去机场的闹铃响起,温暖跟着顾明珠走出酒吧,才发现她行李箱都收好了,就在后备箱里。
她甚至没给自己回头的机会。
无疾而终的追求也好。
宣告失败的明恋也罢。
顾明珠把有关薄司寒的所有记忆都尘封在了那家酒吧,以及桌上的那十多杯酒里。
就当大梦一场。
酒醒后,她就到纽约了。
过往的一切全都留在帝都,留在记忆里。
从今往后,她是顾明珠,纽约法学界赫赫有名的顾律师。
车子停在御水湾别墅门前时,天色已经大亮。
看着窗外明亮起来的绿树,郁郁葱葱的绿明明代表着生机和希望,可温暖脑海里却全都是顾明珠失望又失落却强自忍着的晶亮眼眸。
理智告诉她,爱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人不会因为另外一个人哪哪儿都好就理所当然的生出喜欢和爱这样的强烈情绪。
可情感上,只因为那是顾明珠,那么那么好的顾明珠。
温暖接受不了。
嘟。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那头,薄司寒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气息,一听就知道正在健身。
温暖懊恼于自己的冒失。
电话那头响起薄司寒沉稳的声音,“温暖,怎么了?”
“我……”
不知该说什么,温暖答非所问,“我刚送明珠姐去机场了。”
呼吸一顿。
薄司寒下意识停了跑步机,摘掉耳机拿起手机,“机场?她要去哪儿?”
“她回纽约了,说……再也不回来了。”
听筒里的声音带着一丝气,仿佛看到了温暖目光生气看着他的质问面孔。
薄司寒张了张嘴,“……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薄司寒深呼一口气,蹙着眉头下了楼。
旧手机摔碎用不了。
新手机里又号码全无。
按着以往换手机的流程转移数据,可几分钟过去了,进度条慢的感人。
不知道是跑步跑到一半被打断,计划中断令人烦躁。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薄司寒耐心消失殆尽,抄起旧手机和车钥匙进了电梯。
“先生,您的聊天记录需要备份吗?”
“不需要……对,要备份!”
拿到新手机已是一个小时之后,薄司寒再打给顾明珠,电话果不其然是关机。
再点进微信,一眼就看到了零点前一分钟,顾明珠发来的那条微信。
【薄司寒,我放手了,以后你不用再躲着我了!】
【再见!】
想说我没有躲着你。
还想解释昨晚我手机摔坏了,没有及时收到你的微信,不然我不会不回你。
可到最后,薄司寒只发出一句“到了给我电话”。
消息发出,只一秒,就看到了那个红色的感叹号。
看着对话框里那句添加好友才能发送消息的提示,薄司寒目光一顿。
她把他拉黑了。
再看着对话框里那句“再见”,莫名品出一丝“再也不见”的意思来,薄司寒目光轻滞。
好半天,薄司寒收起手机,转身出了手机店。
罕见的迟到了半小时,可薄司寒推门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秘书处众人泡咖啡的拿文件的,齐齐有条不紊的忙起来。
落座的时候觉得不对劲。
抿了口咖啡也觉得不对劲。
伸手从笔筒里拿签字笔的时候,薄司寒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好像从他走进办公室开始,哪哪儿都不对劲。
顿在笔筒前的手慢慢收回,薄司寒环顾一圈。
缓慢起身。
终于知道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薄司寒回头看向眼神躲闪的特助简煦,“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