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去亲他,却在他要吻上来时松开。

温暖的手顺着谢聿川的浴袍的带子滑到了他腰间。

谢聿川的呼吸瞬间粗重。

重重的吻落在她脖颈边,被温暖躲开。

腰间的那抹清凉一路探了下去。

凶兽的嘶吼声更大了,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谢聿川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汗。

原本的一点点难受,变成了血管快要爆开的急切。

偏偏,温暖不许他动。

“谢聿川,乖一点哦……”

指尖滑过,带到一点指腹,即便只是轻微的触碰,谢聿川也有种想要覆身而上的冲动。

可他身体刚动,温暖的手就倏地蜷了回去。

紧绷的身体失重般坠回**。

温暖的掌心覆了上来。

凶兽的怒吼声有一瞬的凝滞,随着温暖掌心的起伏,仿佛被摸了摸头,肆虐的铁链声悄然消失。

谢聿川觉得他变成了温暖的玩具。

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他成了那个困在牢笼里的凶兽。

而温暖,时而严厉收手离去。

时而奖励的摸摸头夸他够乖。

血液在沸腾和平息间不停切换,连身上的浴袍被汗水打湿了都不自知,谢聿川的身体紧紧绷住,仿佛亟待射出的箭。

凶兽又一次怒吼起来的时候,谢聿川失控,转身紧紧的抱住了温暖。

“暖暖,暖暖……”

紧紧按着她的肩,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嵌进他身体里去。

谢聿川紧咬牙关,大汗淋漓。

“谢聿川……”

耳边响起温暖带着喘息的声音,“我想咬你一口!”

身体一僵。

刺痛凝聚在肩膀的位置。

短暂的凝滞后,疯狂摇晃铁笼的凶兽仰天长啸,轰然倒塌。

呼!

呼!

呼……

时间定格。

空间停止。

仿若整个世界都停住了,谢聿川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铁钳般按着温暖的胳膊缓缓松开,谢聿川翻了个身,脱力般倒在**,有种身体和精神同时潮水般摊开来的轻松。

肩膀的位置细密的痛着,可体内的烦躁仿佛尽数顺着伤口的位置散了出去。

谢聿川幽幽吐出一口气,抬手覆住了眼。

许久,翻身坐起,抱着温暖去了浴室。

水声哗哗,温暖不敢去看谢聿川的眼睛,更不敢去看他认真给她洗手的动作。

目光凌乱,找不到聚焦的地方,仿佛连洗手台上的大理石纹路都在笑她。

温暖扭头,正看到镜子里双颊绯红的自己。

心知他的问题远不止这一点不可控的谷欠望,可今天已经很大的进步了,而他说事情搞清楚了一定会告诉她。

温暖不再追问,只谢聿川吻过来时,声音蚊呐的问他,“这样……有好受一点点吗?”

“嗯。”

谢聿川点头,啄了啄温暖的唇,“委屈你了!”

这有什么好委屈的?

温暖偎进他怀里,“摧毁我和放纵你之间,我选择放纵你!”

看着镜子里深情相拥的画面,谢聿川眸色渐暖。

一夜无梦。

早起温暖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谢聿川还沉沉的睡着。

想到这段时间他就没睡过好觉,温暖连洗漱都是去客卧完成的。

再下楼,陪雪球玩了会儿,径直去地库开车去了俱乐部。

谢聿川睁开眼的时候,窗帘缝隙里漏进一丝明媚的光。

梦里没有一整夜的奔跑。

更没有连绵不休的枪炮声。

仿佛小时候捉迷藏躲在祖父书房的阁楼里,然后不小心睡着了。

再睁眼,头脑清明,身体轻松。

点了下触控屏,窗帘徐徐拉开,正午的刺目阳光大片照进来。

谢聿川目光一怔,回头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中午。

从暮南回来,这是他睡的最好的一个晚上。

洗漱。

换衣服。

谢聿川精神抖擞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项岩已经打了午饭回来。

得知是温暖的交代,谢聿川难得开起了玩笑,“看样子要不了多久,我这总裁办得改姓暖了。”

“不是Boss您先改的吗?”

???

谢聿川一怔,项岩已经眼疾手快的关上门溜了。

手机叮咚,温暖发微信问他到公司了没。

谢聿川笑着抓起手机。

心情开始焦躁的时候,谢聿川回头,窗外天色刚暗。

下意识拉开抽屉,烟盒才刚抓起来,谢聿川目光一顿,盯着看了半天,复又丢了回去。

可时针滴答,情绪焦躁不安起来的时候,谢聿川终还是没忍住。

手机叮铃铃响起,江衡说,医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让他有需要随时过去。

“暖暖,你去妈那儿吃饭吧,我要晚点回去。”

“好!”

打了个电话给温暖,谢聿川在医院下车的时候,面容冷沉眸光漆黑,仿佛不是来治疗,而是来索命的。

江衡一路带着他到了顶楼的治疗室。

簇新的设备。

宽敞的仪器室。

脚步声回**在病房里,仿佛一路通向地狱。

谢聿川深呼一口气过去站在了窗边。

烟瘾已经压不住了。

而这些日子,他烟瘾发作的愈发频繁。

昨晚温暖那一口,咬在他肩上,却也撕开了一个发泄的口子,可谢聿川不知道那个伤口还能支撑多久。

径自褪掉外套和衬衣,谢聿川过去坐在椅子里,从江衡手里接过了遥控,“你出去吧……”

“九爷!”

江衡失声惊呼。

一旦情绪失控,遥控误触加大力度,是会要命的。

可谢聿川坚持,“我心里有数,你出去吧!”

门关上,谢聿川绷了一路的那口气长长呼出,整个人几乎是脱力的靠在了椅子里。

心底黑云密布,骨头缝里簌落落痛起来的时候,谢聿川果断按了下遥控。

仿佛无数簇牛毛针扎进了后背、大腿,谢聿川闷哼一声,扬起的脖颈里青筋暴起。

痛意散开,重重呼出一口气,紧紧吸附在骨头上的那层痛感像是被剥离掉一层。

谢聿川长长呼出一口气。

轻松的感觉没持续多久,烦躁又一次涌上心头的时候,谢聿川又一次按下开关,加大了力度。

闷哼声激起的回声回**在房间里,片刻后,变成一声长长的喟叹。

周而复始。

……

温暖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十点。

别墅里一片寂静,以为谢聿川还没回来,温暖拿出手机,电话还没拨出去,正看到鞋柜前横七竖八的黑皮鞋。

挂断电话,温暖径直上楼。

推开门,正看到连外套都没脱,就那么仰面躺在**的谢聿川。

淡淡的松木香味里夹杂着浓郁的汗味。

就仿佛他出了一吨汗。

温暖几步上前,“谢聿川,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