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出神的想着,却闻到了一股独特的檀香,是他。

商渊走到了她的身边,半揽着她的腰。

“陛下……”

“阿语妹妹!”后面响起了沈竹的声音,他快步追了上来。

花语头也不回,抬眸看着商渊。

“爱妃,不回头看看吗?你的情郎好像还有话对你说。”

花语没有回答,伸出自己白嫩的手,攀上他的脖颈。

“陛下,臣妾走累了,抱我。”语气娇憨,眉眼拉出丝。

沈竹看着她倒上商渊的怀里,想冲过去,还有十步远,被守在商渊身边的黑甲卫伸出剑拦住了去路。

“陛下,阿……贵、贵妃,臣还有话要说。”

商渊邪笑,贴着她的耳廓,吐着气息,“爱妃,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不管,陛下最宠我了。”花语娇嗔道。

商渊失笑,“贵妃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孤最宠你。”

黑甲卫看着平时狠辣的陛下,此时笑得如此开心,都在想陛下是不是被人换掉了。

花语用着包含媚意的双眸看着他,似乎他不抱她,下一秒她就要哭出来。

商渊被她打败了,轻点她的额头,便把她揽腰抱起,“好,依爱妃的。”

两人都没有理会身后的人。

“先不回宫,爱妃是不是忘记了,今日可是爱妃回府省亲的日子。”

“啊?”

商渊脚步平稳,将她抱上了华丽的马车。

“爱妃和家人许久未见,想来的想念过紧了。”

什么啊,花语还以为回府是这场闹剧的一环,谁知道是真的回门,她谁都不知道,一回门岂不是很容易被拆穿。

“爱妃,紧张点什么?”他握着她的手。

“没、没什么,只是许久未见家人,有点开心,谢谢陛下的恩典!”花语应付着。

商渊扬起宽大的手,花语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不许躲!”

便狠狠的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

轻轻拍了她的脑袋,“无妨,有孤在。”

花语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不接话。

就这样,一路上,两人保持着一个姿势。

片刻,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花府边。

当花语打开车门前的帘子时,就看到了一群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前面。

“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响大得都能隐约听到回音。

花语手不禁抖了一下,啥家庭啊,这么多人,用肉眼看起码有百号人,还不包括下人。

放眼过去,谁都不认识。

商渊在下面伸手接过她的手,轻声说:“爱妃,花府,李府满门上下都在这里了。”

花语:“……”

他这口吻,怎么那么想要抄人家满门一样。

她姓花,回花府她能理解,不过李府,又有什么关系?

越多人,露馅的可能性就更大。

花语瞧着跪着的众人,不禁微微皱眉,这要怎么演过去啊?

商渊像是读懂了花语的内心,说:“爱妃生母李氏早逝,李家从小对爱妃也是多有关爱,于情于理,两家爱妃都应回来看看他们。”

花语眼里露出不解,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商渊在牵引着她,适应这个身份。

看着商渊冷酷的侧脸,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

不过经过商渊简单的一说,花语便明白了,李家是她的外家,李母早逝,才导致原主在花家过得并不好。

要不然仅仅凭一个庶妹就能站在嫡女头上嘚瑟,想必身后必定有人纵容。

凭着众人站着的位置,想必站在中间那个肥胖的男人就是原主的爹了。他身旁紧紧跟着一个妆浓的女子,眼便还垂下一缕青丝,不像个继室,反而像个小妾。

花玫!

果真是个娇娇弱弱的女子,面容姣好,眉眼带着一丝病意,随便一个举动都能引起男子的怜惜。

花玫低着头,可眼角一直不老实看向商渊。

她的胃口可真不小啊!

久久未叫他们起身,明明不热,可大部分的人都留下了冷汗,最先按捺不住的是花国公。

眸光微闪,试探性轻声唤了一声,“陛下?”

商渊慢理斯条地替花语整理好衣服后,才对着他们抬了抬手,平静的说:“你们不必紧张,今日是爱妃省亲的日子,孤只是作陪,也不会理会花国公内宅的事情……”

花国公心里不禁一松……

“宠妾灭妻仅仅只是花国公的不良作风,”商渊嘴角轻轻一勾,“可通敌叛国就不一样了!”

此言一出,刚刚站起来的众人,又哗啦啦地跪了下去。

花国公的脸都被吓得发白,直呼,“冤枉啊,微臣没有啊,请陛下明察!”

花语看着这一场好戏,有商渊在,好像众人都没有心神放在她身上,这反而给她减轻了负担。

见陛下冷清地站着,不言语,花国公一下子就吓傻了,一边高呼“微臣……冤枉啊……”,一边死命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商渊朝他走向两步,“冤枉?”身上散发的威压将花国公压得喘不过去来,后面跪着的众人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他冷笑:“今日贵妃遇害,捉到的刺客身上为何带着有花国府的标志?”

“语儿遇害?微臣不知啊?”花国公急急忙忙地抬起头,“语儿可是微臣的亲生女儿啊,臣怎么会勾结匈奴去害自己的女儿呢?”

“是吗?”商渊的凤眼眯了起来,“孤手上证据确凿,花国公还想抵赖吗?”

花国公倒吸了一口气,眉毛直跳,心中似乎浮现出了答案。

“陛下,此事……必定是有误会……”

是,他知道他自己宠妾灭妻,自从李氏亡故后,他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继室和庶女为所欲为。

直到花语莫名其妙成为了贵妃后,他就一再敲打过继室,可她竟然不听,还敢在今日做手脚,看来他是真错了,花家要是就此落败,他对不起花氏的列祖列宗。

可他想不明白,花语已经成为了贵妃,和沈竹再无可能,也不可能和玫儿抢了,继室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

这不单单是他想不明白,花语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