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刚落,一阵冷风吹过,商渊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双眸暗了暗,喉间发出一个轻微的沙哑笑声。

花语转过头,看向远方,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了商渊的耳中,“只要陛下同意我离开。”

商渊默默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花语心里不禁有点发毛!

他双眸中的暗色化不开,将她放下红墙边,冰冷的手抚上她的脖颈,似乎她再说出一句话,就能把她的脖颈给扭断。

“只要陛下能一直宠着我,臣妾怎么会想不开离开陛下呢?”花语见好就收,偷偷扯着他的衣袖,“陛下这么好,臣妾怎么会舍得离开你了。”

她其实早就知道,和疯批是没有办法讲真话的。

花语看不透他深邃眼眸的任何情绪,抱住他的腰,“陛下,臣妾不会离开你的。”

商渊:“……”掌心碰着她的脖颈,也暖和了起来,力道也不禁重了两度。

花语不禁在心里叹口气,果然男人都是小气的,小心眼的。

“陛下,臣妾离不开你了~”……

随着花语的撒娇,商渊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他微微俯身,重新将她抱了起来。

花语隔着披风,环住商渊的脖颈,“陛下,我们赶紧回宫吧,您穿太薄了,会着凉的。”

商渊淡淡地问,“爱妃,心疼了?”

“嗯。”

商渊轻蔑一笑,摇了摇头,显然是不信的。

“爱妃净说瞎话!”

“哪有?”花语不禁在心里编排,这暴君也真有意思,她明明是他豪取抢夺,能曲意逢迎就不错了,他还想怎样?

他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的眼睑,“爱妃看孤的眼神里,没有一点依恋。”语气像极了被个负心女抛弃的男人。

花语被他的言语逗笑了,他也太有意思了,他要求怎么那么多,如今简单的曲意逢迎已经不能满足他了,还要要求眼神戏了呗。

她又不是奥斯卡影后,这要怎么演?

“呵!”

算了,也把眼前的糊弄过去了再说。

花语娇媚地说:“臣妾现在就在陛下的怀里,怎会有依恋别人之说?”她攀上他的手臂,脸颊埋在他的肩窝,“陛下,你今天怎么了?”

花语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没什么。”商渊将她放在床榻,盖好被衾,“只是有些累了。”

“那臣妾给陛下捏?”花语撩开被子,商渊只穿着一件亵衣,侧躺在**。她攀上他的腰,手心的温度传到他的后颈,他舒服地阖上眼。

“陛下?”花语轻声唤他,商渊缓缓睁开双眸,深沉的视线摄人心魄。

“爱妃还有什么事?”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花语轻轻扯着他的衣袖,微微垂下双眸,柔声细语道:“陛下难受,臣妾心里也会难受。”她伸出双臂,想要环住他的脖颈,却被他推开了。

商渊看着她雪白的里衣裹着窈窕的身子,不经意地露出里面的雪白,他的眼眸不禁再加深了。他咬着后槽牙,冷冷地问道:“爱妃,是不是不想睡了?”

花语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庞,心中不禁一惊。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强烈的欲望和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

她不禁有些害怕,但又不能退缩。

花语轻咬着嘴唇,声音微微颤抖:“陛下,臣妾心里真的很在意你。”她伸出双臂,再次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脸庞贴在他的胸前。

这次够在意他了吧,她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商渊在她的脑袋上摸了一下,花语便渐渐没有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随后,他死死地搂住她,眼里爱恨交错,内心百感交集,“花语!……花语!我该拿你怎么办?”

商渊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抚摸着花语细腻的脸庞,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过了一会,他好像有自己解开了心结,“算了,只有你不离开孤,你要什么都给你!”

---

花语病倒了。

商渊一早摸着她的额头,格外的滚烫。

“传御医!”

御医把脉后,告诉商渊:“陛下,贵妃娘娘的风寒已经深入体内,需要好好调理。”

商渊着急地问:“需要多久才能调理好?”

御医回答道:“这……恐怕需要一段时间,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

“十天半个月!”商渊冷喝:“庸医,要你们何用!”

十几个御医齐刷刷的跪下,“陛下恕罪!”

花语被吵醒迷迷糊糊的醒来,难受极了!

这个身体真的是娇弱,一点冷风都吹不得!

“陛下,臣妾现在很难受。”花语娇弱的声音传来。

商渊赶紧坐在床边,用手摸着她的额头,“怎么还会这么烫!”

这一刹那,花语竟然真的以为他深爱着她!

假的!他爱的是原主,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原主准备的,她充其量只是他白月光罢了!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君王可是比任何男人都要薄情。

花语任凭御医把脉,倚在他身上,没话找话,“陛下,你会思念家人吗?”

商渊平静的回:“不会。”

“生死自有定数,他们或许早就厌倦了现世,早就想云游四川,孤也留不住他们!……”他的声音格外的缥缈。

花语的手放在商渊的胸膛上,“可陛下,这般宠我,为臣妾劳民伤财,父王母后怕是泉下不得安心啊!”

商渊摁住她的脑袋,“别乱想!”

“是不是有人对你乱说了什么?”商渊严肃的问。

“没有。”花语总不可能说自己做了一场梦吧。

商渊皱着眉,明显不信,想必是朝中那几个老顽固!自从他将花语接入宫中,这些老东西就天天在孤耳边嚼舌根子,说她是个祸水,要将她逐出宫去。

他随着唇角扯着冷笑,对她说,这些年,但凡反对的人孤都会将他们挫骨扬灰,并镇在了摘星楼下。

爱妃,不必心慌!

……

这何止是暴君啊,简直是凶残暴戾,足以载入史册。

“爱妃怕了?”他垂眸,沉沉凝视着她。

花语带着鼻音,半真半假地说:“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