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渊把冷白冷血的手放出窗外,马车即刻停下来。

他先下了马车,时隔一年,踏上了故国的土壤。

朝车上伸出了手,“爱妃,我们回家了。”声音低沉,格外郑重。

花语打开车帘,日光照到脸上,她不禁恍惚一刹那。

明明眼前有高大的城门,繁华的街道,可她却凭空生出了错觉,城门之下,仿佛站满了百姓和将士,高兴地说,欢迎王后回家。

风吹动她的发丝,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丝的凉意,似乎是真的。

“爱妃!爱妃!下来了。”商渊见她久久不动,出声唤醒她。

回过神来,她的眼眶不禁有些发热,心跳微微停止,呼吸错乱。

小手搭在他的大手上,对他完全放心,身体软软向他的方向倾下,就被他稳重地揽到了怀里。

那一刻,她的心跳似乎和他同步了,他的气息与她的紧紧相依,仿佛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

他们的马车旁,阳光照射在街道上,街边的老树叶子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为他们的重逢欢呼。

商渊轻轻地放开她,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情和宠溺,“爱妃,我们终于回家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坚定的决心。

花语被抱得太紧,不禁微微地喘息,她可能是太缺爱了,如今很容易被一件事情就感动了。

从前都是只有她一个人面对事情,她孤独得太久太久了,久到都不知道如何接受别人的善意。

如今一个类似他们的话本子,里面的故事都能打动她那么久。

她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找借口,“陛下,我坐太久的马车了,都忘记怎么走路了,要抱抱!”

“爱妃,身体还是缺乏锻炼,多活动活动就好了。”他将花语轻轻放在地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商渊的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他低头看着花语,微笑着说:“爱妃,我们一起走走吧。你的身体需要多活动活动。”

他们手牵手走在街道上,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商渊时不时地回头看着花语,眼中满是宠溺和关爱。

直到他带着她走向了最高的楼——摘星台。

顺着环楼的楼梯,一步一步登上了高顶。

摘星最顶层还没完工,只搭出了大概的模子。

看着那些短胳膊短腿的木框架,商渊那浓眉微微皱了起来,叹息:“爱妃,还真的是毛坯……啧”

然而,他的目光很快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他们踏上摘星台,眼前豁然开朗,目光远眺,万里江山尽收眼底。

商渊的叹息瞬间在风中飘散,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些许无奈。

花语轻轻握住了商渊的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温柔和理解,“陛下,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花语低头偷笑,可一双大手从后面环过来,摁住她的脑袋,把她的脸拨回来。

“不许对别人笑。”咬牙切齿的声音,阴沉沉地贴在她的耳廓响起。

“陛下,你放开我。”花语不满地嘟囔,想要把他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拿开。

花语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她什么时候对别人笑了。

视线一转,发现在远处有一队巡逻的将士。

谁能隔着这么远能看到她笑啊,他们又不是望远镜。

这暴君的占有欲真的是一天比一天离谱,再这么下去,她早晚会被他锁在床榻上不见得人。

她虽在心里编排,脸上却挂起了甜甜的笑容,挽住他的手臂,坚硬的臂弯,吐气如兰:“陛下,小心地上。”

他们手牵手走在摘星台上,周围的风轻轻拂过,仿佛在为他们的誓言欢呼。

站在这上面,真的是低可俯瞰大地,仰可摘星辰。

她环视一圈,收起目光,发现有一处极其的不同。

在摘星台的边缘,好像各个角落都架上了奇异的炮弩。

“陛下,这个炮弩有什么用,是可以打败白衣人的吗?”

商渊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的,爱妃。”

他走向一个炮弩,指着上面的一个装置说:“不过这不是一击就报废的炮弩,这可以重复使用。”

花语一听,那还挺好的,起码节省。

“不过,”他勾起手指,扣了扣弩身,“虽说弩是可以重复使用,可发射出去的弩箭才是消耗品。”

花语不在意地说:“那也还好,起码不会比只有一次的弩箭要贵。”

一击就报废的摘星台的玉弩,实在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商渊哑然失笑,“爱妃,你可别小瞧这弩箭,一枚弩箭可价值八座摘星台。”

花语:“……”

她捂住心口,装模作样的伤痛欲绝:“你可别说看……这都是本宫的,本宫的江山啊。”

商渊被她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揉了揉花语的头发,眼中满是宠溺和爱意,“爱妃,你的江山就在我手里,你怕什么?”

花语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陛下,你可是我的陛下,怎么能这样败家呢?”

商渊愉快地笑了,没有回答。

花语痛心疾首,“用什么做的箭啊,竟然要这么贵。”

他用谈论白菜的价格的语气,淡声道:“碧火玉。”

“碧火玉?”花语微微错愕,这个东西她都没有听说过。

商渊解释道:“碧火玉是极其稀有的矿石,只生长在极寒之地,一年只产一枚。它不仅能燃烧成火焰,还蕴含强大的力量。这就是我们的箭能够飞行这么远的秘密。”

他蹲下身子,拿起一支弩箭,轻轻摩挲。那支弩箭通体碧绿,仿佛蕴含着生命。

“这支箭,就是用碧火玉制作的。”商渊说,“爱妃,你知道吗?”

花语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她感到一种深深的震撼。

这个男人,为了对抗白衣人不惜一切代价。

只有它才能击杀白衣人吧。

她眨了眨眼睛,心想,暴君这弩箭倒是做得好啊。

他淡笑着,走到了高台中央。

这个高度向下看去,看得花语心惊胆战的,“陛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