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云家人最是听不得这话,云墉链和云颂陵紧着拳头就要上前。

“哎哟喂,差头大人啊,有人要打人啦,快来啊,我要被打死啦!”

吴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是她的老手段了,恶心人得很,旁边还有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那里附和着,像是一群扒拉不掉的水蛭,不吸血不罢休。

“都是些什么人啊!自己想吃有本事问差头要啊,差头肯给你就是你的本事,不肯就是你的命,为难籽儿也没有办法,再晚一些,窝头都没有了,吃土块去吧!”

周涵絮叉腰板着脸骂着,此前在京城,为了侯府的颜面,为了不给籽儿这个王妃丢脸,她身为世子妃总努力地端着一些,现在她就是一平凡妇人,还装啥,逮着不爽就开骂。

这些厚脸皮的极品亲戚们,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讨厌!

说起土块,张永的脸色就黑了,拉扯吴氏的手臂,指着自己的嘴,吴氏嘀咕了两句,应该是说了些安慰的话,张永稍稍安定了些。

到现在还不能说话,张永有些害怕,怕一辈子都不会说话了。

所以,对于吴氏的行为,他是支持的,若是吴氏能让云辛籽替自己治疗,再送上一些银子,吃食等,他也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他们这些小辈了。

吴氏和张永的小心思,云辛籽门儿清,只能送他们一句:痴人说梦!想从老虎嘴里抢食,上下八辈子都不可能。

“你刚才分明说要包子吃的,做人怎么能朝秦暮楚呢。包子要来,你们家人口少,又吃不了多少,不就该分给我们点吗!这有什么问题!”

吴氏安抚完张永,就挺直腰板上前,话说得十分理所当然,十分有底气。

“我又不喜欢吃包子,刚才就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你们竟然当真了?你们多大一张脸,还想让解差给你包子吃?你怎么干脆要鲍鱼翅肚得了。”

“你故意的,故意耍我们!”

吴氏这才明白过来,什么包子啊,云辛籽从头到尾就没想要包子,她就是为了晚起程才同李差头打机锋罢了!

“哟,你明白过来了啊,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你能奈我何!”

云辛籽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直将吴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有本事就去抢包子呗,反正你白日连差头都敢咬,再去咬一口替大家换来包子怎么就不可以了,牺牲你一人,造福大家,怎么就不可以了?”周涵絮学着吴氏的口气反问道。

“你……”

“你怎么能这样冷血呢,你男人和孩子可一整天没吃的了,你看看,可怜的大家都饿得两眼昏花了,你怎么就不肯牺牲自己去救大家呢,你这人怎么就没有点牺牲精神呢!”云辛籽接着周涵絮的话继续说道。

被两人这么一搅和,众人都云里雾里的,竟真的觉得该吴氏出马去要吃食,纷纷将吴氏围了起来。

云辛籽扯了扯嘴角,懒得再搭理这群人,与家人一齐将平板车的米肉等搬下来,他们吃食不缺,不用吃那些发硬的窝窝头。

平板车上的肉食非常丰富,贤妃为了让他们成为别人的眼中钉真是不遗余力了。

因为数量繁多,云辛籽白日趁治疗的功夫,在周涵絮的掩护下,将部分不易储存的鸡鸭鱼肉放进了空间,而那些腌制过的腊肉等,容易存放,就放在了车上。

赶了一天的路,他们决定煮个腊肉粥,暖暖身子的同时,也能养护下胃。

也不知吴氏说了什么,不多会,人群就安静下来,那些人见云家人掀开包裹平板车物资的油布取物资,嫉妒得红了眼,一个个如饿狼般盯着,蠢蠢欲动。

云辛籽知道方才那番挑拨起不了什么作用,包子的吸引力远远没有车上这些吃食大,只是没想到这群人这么不经忽悠,才一盏茶时间就又被吴氏带着跑了。

不过,她根本不惧他们,因为他们根本没那个本事从她手里抢过吃食。

“喂,我们饿了,锅碗给我,米肉蔬菜我也要了,再让那个不下蛋的鸡去捡拾些柴火去生火。”

吴氏还真是不死心,牵着张松颐指气使地对云辛籽说着。

“喂,你这个下堂妇,还不快些,饿着小爷我怎么办!”

张松见云辛籽不搭理他,学着吴氏的样子,跨步上前,指着云辛籽的鼻子说着:“你聋了,听不懂人话吗,怪不得祈南王要休了你,娶那个王柔儿。”

张松说着话,竟还想上手扒拉云辛籽。

“哎,你张嘴喷什么粪……”

“娘哇,我的手!”

周涵絮的话都还未传到吴氏那头呢,就听到张松震天动地的哭声,哭得连大地都抖了抖。

张松一只手鲜血淋漓,仔细看,就能发现上头无数的细孔,像是被针扎的。

“你这妖妇,你对我的松儿做了什么!”

吴氏赶忙上前查看自己儿子的手,说话间就要上前甩云辛籽巴掌。

云辛籽脸色白得骇人,一只手控住吴氏的手,用力向后一折,另一只手挥了一巴掌过去。

吴氏的脸瞬间如张松的手一般,涓涓流血,仔细看,满是小孔。

“呜呜呜!”

不能说话的张永见自己妻儿受伤了,很是着急,可是他还不能说话,只能呜呜地大喊着举着拳头上前,一副与云辛籽拼命的样子。

“都不会说话了还不消停,土疙瘩没尝够?这辈子都不想说话我可以直接成全你,不用上赶着作死。”

云辛籽蹲下身捏了块土块定定看着张永,作势上前往他嘴里塞,语气冰冷无情。

张永见着土块就害怕,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后退,连自己妻儿都顾不上。

“孬种。”周涵絮最是看不上这种欺软怕硬的男人,呸了一口骂道。

“你这贱人,真是太恶毒了!你是想要我们一家人的命不成!”

吴氏不知道云辛籽做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脸漫着细细密密的疼痛,她一边谩骂着,一边哄着张松。

云辛籽冷眼瞟了一眼张松的手和吴氏的半边脸,嗤笑出声,缓缓取出几根细长的带血银针。

“没人告诉你们,我身上有刺吗!”云辛籽将银针挥了挥,轻笑道,“还有谁想要我们家的吃食,有本事来拿,下场你们也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