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

沈宁小嘴撅的老高。

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具身体已经猝死了,现在可能都已经成一堆无机物了,咋回去?

“嗯”,顾言心头的石头这才放下,眼底的高兴却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左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了,气急败坏的沈宁也是摆烂了,愤怒的吼道,“现在你都知道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日吃的那个……”,顾言歪着头想了想,“饼?还能变出来吗?”

饼?干?

沈宁绞尽脑汁才想来,流放路上,她给过他几块,当时这小子一吃一个不吱声,也不见他问,想在倒是想起来,还知道是变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一下沈宁也是被气笑了,她还道顾言呆呆愣愣的,没想到是个腹黑的货色。

“一天晚上,那个东西唰的一下就出来了,凭空出现的。所以还有吗?”

顾言是有问必答,但对自己的问题也是很执着。

啪——

一块硬邦邦的东西,突然掉落在顾言的手上,惊的他下意识的接住。

低头一看,一块硬硬的光滑的长方体赫然出现在手上。

就想他看到的那样……凭空出现的。

纵使已经见过,可当他真真切切的看到时,顾言还是咽了咽口水,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乎了他的认知。

能这快的接受,也不过是心有执念。

“边上有缺口,撕开就能吃。”

吃了半天亏的沈宁,看见顾言傻在那里,终于扬眉吐气了,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给自己拿了个番茄牛腩盖浇饭,一大勺就送进了嘴里。

这下好了,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必须吃个够!

化悲痛为食欲!

压缩饼干虽然好吃,可遇上盖浇饭便显得极为逊色起来。

只见顾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硬邦邦的东西,在看看沈宁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饭,顿时手里的就不香了。

偏偏沈宁就是为了馋他,猛的一闻,随即发出一声“啊”的赞美来。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沈宁这是故意的,刚才还信手拈来掌控全局的顾言,此刻却是有些尴尬。

但那玩意实在太香了。

他是能忍,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可是控制不了了的。

咕——

早晨时间太早了,家里也没有吃的,现在倒是饿了……

“咳咳。”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沈宁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碗那香喷喷的饭菜。

“哎呀,你说这多了一碗饭,给谁吃呢?”

沈宁表情欠欠的,一副你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顾言轻笑一声,趁着沈宁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跨步冲到进前,俯下身来。

二人的距离迅速拉进,面对面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沈宁眼底乍现惊恐之色,却在顾言的眼中看到了压制的笑意。

反应过来的沈宁恼羞成怒,没好气的将盖浇饭直接让顾言手中一塞,“滚滚滚。”

拿稳手中的食物,顾言并不着急吃,而是小心翼翼坐在沈宁身边。

见沈宁没有抗拒,这才细细的品尝起来。

自打被流放以后,这是他吃的第一顿米饭。

每一口顾言都吃的很慢,慢到沈宁都以为他没有吃了。

等顾言好不容易吃完了,沈宁已经抱着薯片吃了两包了。

素素脆脆的声音,听到顾言心里痒痒。

于是在沈宁极度无语的注视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不动声色的伸到自己面前,目标明确的摸进袋子,捏着一片金黄的薯片飞快收回。

咔——咔嚓咔嚓——

这个味道,似乎比刚才的米饭还好吃……

顾言眼睛一亮,余光中只感觉沈宁的视线中带着火星子,躁动的心这才被压制住。

“你对我的身份就一点都不好奇?”

沈宁眯着眼,对于顾言这恐怖的接受能力,产生了极大的质疑。

她!可是顶着一张沈宁的脸,却不是沈宁,而是另一个沈宁哎!

这大哥就不好奇她从哪来的?怎么来的?

“你是人?”

顾言将刚才二人挣扎时扔掉的东西一一捡了回来,闻言语气淡淡的问道。

“自然是人”,沈宁嘴角微抽。

“那不就行了,你是人还能有什么问题,你来自何处,那是你的秘密,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顾言的话让沈宁一愣,好像是这样。

“走吧,再不走天黑之前就回不来了。”

顾言上前将坐在地上发呆的沈宁拉了起来,大致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朝着一个方向前行。

沈宁跟在后边,时刻留意着地上的植被,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随着二人越走越深,植被也更加茂盛起来,人活动的踪迹越发罕见。

而顾言也是寻寻觅觅的找些什么。

“你俩昨日居然走了这么远?”

沈宁实在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句。

“不远了,就在前面了。”

顾言伸手欲接过沈宁背上的东西,却被沈宁侧身躲开,“就一个筐能有多沉,我背的住。”

见沈宁如此坚持,顾言没有强求,只是默默的把放慢了脚步。

“我看你母亲似乎不是很喜欢顾行,这是为何?”

这个问题,其实昨日她就想问了,可是顾行一直在身边,她怕再刺激到顾行,便没有说出口。

陈氏对顾行和顾言的态度过于差别了,甚至是毫不遮掩。

只是这个问题,问的顾言脚步一顿,又很快恢复过来。

“阿行,不是我母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

沈宁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能牵扯出来这么劲爆的内幕来,在她的记忆中,顾行可是嫡次子,陈氏是大夫人,怎么可能不是陈氏所生呢?

迎着沈宁震惊且疑惑的目光,顾言说了一个更离谱的事情,“阿行是父亲在外边的抱回来了,我记得当时为了此事,母亲闹了很久,和父亲僵持不下。”

顾言陷入回忆当中,他当时也不大,对这个事情都记忆不是很清楚。

“私生子?”

沈宁观察着顾言的表情,见他没有生气,才八卦道。

顾言摇头,“母亲是这般想的,可我认为不是,父亲想来洁身自好做事极有分寸的,所以我到现在也不清楚阿行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