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望去,烈日之下官道中央站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立即沉声:
“王凡,去问问怎么回事,若是缺盘缠的,送一些,出门在外都有困难的时候。”
王凡应了一声,双腿一夹,马儿嘶鸣向前奔去。
黑脸汉子笑着说道:
“大镖头,王凡这小子年轻气盛,如此莽撞,要是把人家吓着可不是盘缠能解决了。”
官道中央,正是郭长生和铁柱。
铁柱看见车队冲出一骑,马速极快转眼便来到了近前。
神色慌张退在了郭长生身后。
王凡临近看着一高一矮。
一个扎辫少年年纪轻轻,神色慌张,白净像个书生,腰间令牌背着木箱。
一旁高个子极为镇定,带着草帽右手持拐。
王凡马绳一拽,贴在郭长生身体侧面跃过,却没半点反应。
愣了一下,探下身子往草帽下一看。
“瞎子?!”
驱绳走出几步高声道:“在下玄武城霸气镖局镖师王凡,两位朋友,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
“我...我们...”
铁柱害怕想抓郭长生袖子,却被甩开。
“我们从长乐县出来,要去玄武城,在官道迷了方向,还请镖师兄弟告知,如有打扰还请见谅。”
王凡一怔,打量了郭长生一眼,笑道:“好说,玄武城不远了,不知去玄武城何事?”
车队已然临近,王川见王凡迟迟未动,高喝一声。
“王凡!怎么回事?”
“大镖头,两人迷了路,要去玄武城。”
听闻,王川一拽马绳快步临近,看了一眼郭长生两人。
“两位要去玄武城?不知尊姓大名?”
郭长生用拐杖挑起铁柱腰间令牌。
“捉刀人铁柱,讨饭瞎子。眼下迷了路,不知哪边是玄武城方向,还请镖头告知。”
王川听闻,仔细看了铁柱几眼,忽然说道。
“捉刀人铁柱?你就是捉了罗三炮的少年?”
铁柱一听,神情紧张看了眼郭长生。
“我...”
王川神情顿时颜开,立即跳下马极为欣赏的围着铁柱转了几圈。
双手微拱爽朗道:
“英雄出少年!能在这遇见铁柱捉刀人真是缘分,在下王川,霸气镖局大镖头。”
铁柱见王川没看出自己身份,也紧张的抬起双手。
“在...在下捉刀人铁柱,要..要去玄武城。”
“巧了,我们正要回玄武城,相见就是缘分,若不嫌弃,跟我们一道走吧,哈哈哈!”
王川豪爽地笑了两声
“多..多谢..大镖头。”
郭长生心中无奈。
铁柱若是打扮一些,也不用这么被盘问了,可短发,胸前又平平,活生生一个假小子。
而且王川气息显然是个高手,没看出来铁柱性别,他靠闻和感觉都知道。
烈日高照。
车队里。
郭长生,被安排在最尾部的马车,药箱也放在身旁,上面都是破烂衣物也不算颠簸。
铁柱不会骑马,被王川安排在身后的马车上。
前方不时的传来王川爽朗的笑声。
这时,王凡减慢了马速,来到了郭长生的马车旁,疑惑问道:
“瞎子,你和铁柱认识?俩怎么出门没拿行李?”
“刚认识,我半路遇见了官匪,铁柱少年帮了我。”
王凡一怔,看了郭长生半天。
皇朝动**,但玄武域特殊,还算平静。
若是遇到劫匪好说,官匪难缠,一不留神,万劫不复。
“官匪啊,保住性命就好,这年头,不安稳。”
一来二去王凡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要跟郭长生聊。
郭长生卖艺讨饭几年,知道的也不少。
越聊越开,相谈甚欢。
正聊着,郭长生耳朵微动。
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丛林,清晰感觉到了暗中观察的视线。
淡淡道:
“王凡镖师,咱们这是到哪了?”
“青竹谷,过了青竹谷,就快到玄武城了。”
可等车队走过,丛林迟迟没有动静。
夕阳度西岭,夜幕降临。
“小子们,明天出了青竹谷就到玄武城的范围了,今天是找不到落脚地了,咱们就在这歇息一宿,明个一早上路。”
王川高声喊完,四周齐齐应声。
“大镖头,听你的!”
“回到玄武城,我要找几个小娘们好好快活。”
众人纷纷大笑,铁柱却半红了脸。
“大名鼎鼎的捉刀少年脸红了!”黑脸男子调侃着将马匹拴在一起,准备安营扎寨。
月亮渐渐爬高。
睡觉的睡觉,烧火的烧火。
四周三五个人,换班巡逻。
王川拉着几人和铁柱喝酒,一时热闹。
这一路,郭长生一直在听王凡吹嘘自己行镖趣事。
行镖多见闻,他听得津津有味。
越是如此,王凡越是讲得起劲。
刚跳下马车,王凡就提着壶酒,走了过来,给郭长生倒了一碗。
“瞎子,看你腰间有酒葫,会喝吧!”
郭长生点了点头,接过碗一口闷下。
深深哈了一口气。
烈,和城里杂酒不同。
顿时感觉腹部就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让人浑身燥热。
“好酒!!!”
王凡一愣,这酒一般人一口闷不了。
正要开口,郭长生比了嘘的手势。
“王镖师,瞎子有一才艺,来谢你的故事和酒!”
“什么才艺?”
“听!”
酒,冲了性子,从马车上拿出二胡。
坐上一旁的大石上,弓划出残影,手指弦上飞舞。
火光闪烁。
每日一曲,可这次的曲,如同狂风骤雨般奔放。
好似初夏烈风卷起树叶沙沙作响。
营地没了喧闹,抬碗的手停在半空,送入嘴边却未喝下。
睡着的汉子也醒了过来,毫无睡意,眼神没丝毫抱怨。
弦停许久,众人都还在回味曲中情感。
“好!好!好!”
王川站起身拍手,连说三声好,叫醒了众人。
“铁柱兄弟,这瞎子是你朋友?”
“嗯...”
“那今后就是我王川的朋友了。王凡!请瞎子入座,我要和两位朋友好好喝喝!”
王川说着,倒出一碗,铆劲一饮而下。
夜深。
王川让郭长生在拉一曲。
但他的规矩是一天一曲,多了,弦在动,都不好听。
酒过三巡。
喧闹终归平静,换班的换班,小解的小解。
铁柱小脸通红,闭眼晕晕乎乎歪在郭长生身旁。
虽然是女子,却坚持到了最后。
其实是郭长生在兴头,多久没碰好酒的他,将铁柱的酒基本全拦了下来。
王川举起一碗碰上郭长生,正要说话打算结束,远处林里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