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起住?你不是有患病母亲?”
铁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微笑道。
“亲戚接走了,我给了些银两,现在家里就我一人,晚上睡觉害怕,这不想到大侠了。”
“我可不接陪人睡觉的委托。”
心中有些怀疑,但也不好问,况且是别人出钱租的房子,也不好说什么。
铁柱高兴跑进屋内,四处看了看,指了指墙角。
“这屋子还不真错,大侠,你不用担心,我打地铺就行。”
郭长生叹了一声,拿着二胡,敲着树枝,跨过无数杂物,向着院门走去。
“大侠,你干什么去?”
“赚钱!”
一个瞎子一把二胡,下城区出了名。
酒客,都得听了郭长生的二胡,才能尽兴。
曲,有人欣赏,才是曲。
天色渐晚。
郭长生买了馄饨。
毕竟新房子还不熟悉,不像以前那破巷住惯了,多绕了两圈才回到了房屋。
推开院门,一股饭香超过了馄饨。
心中一怔,感受着变化!
院内杂物不见,干干净净。
一根绳子拴在树端,挂上了几件衣服,随着夏风摆动。
“大侠,你回来啦,我等好久了,快来尝尝我做的饭!”
铁柱轻跑过来拉起郭长生手腕,向着屋内走去。
乌黑头发扎成两个小包在头上,短疏刘海轻轻搭在额前,脏兮兮的农衣裤不知去了哪儿。
青色儒裙露着白皙的小腿,肩披罗纱,平平无奇的胸前白内衬,极为清凉。
极美的面容被瞬间衬托,假小子哪里假?
郭长生察觉出了铁柱的变化,可又看不见。
屋内,也被铁柱精心打扫了一番,几乎是一尘不染。
铁柱拉着郭长生坐在了饭桌前,夺下提着的馄饨,递出一双筷子。
“大侠,这种没营养,尝尝我做的。还有你,今天不准乱跑,陪大侠吃饭。”
铁柱凌厉一指,指向被绑在凳子上的松鼠。
“吱!”
郭长生微微一笑问道:
“不女扮男装了?”
“衣服洗了。”
“那就是有人委托你给我这瞎子饭里下毒。”
“怎么可能!大侠帮我这么多,我这不是小小表示一下,什么都看不见一个人生活多难啊。”
郭长生随意尝了一道菜,味道不错,有咸有淡。
见给了不错的评价,铁柱松了口气,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带着笑跑出屋门。
“大侠,我去给你盛碗汤。”
夏季的夜晚,总是伴着清凉。
两人一鼠,没有一语。
饭虽朴素,却格外的香。
铁柱却一句话都没说,一直观察着郭长生。
郭长生年纪轻轻,身材不魁梧也不消瘦,是捉刀人却把令牌藏起来。
其实穿越后郭长生十分显老。
但是得到系统后,开始修炼,隐隐的改变许多,只是自己不知道。
吃过饭,郭长生刚要拿袖子擦嘴,却被铁柱拦下。
一条精致青丝边手帕,帮着擦拭嘴角。
院中,郭长生坐在石桌前,混元茶从茶壶中散发出野草清香,轻点一盏,可味道如中药。
“大侠,吃西瓜!”
切好的西瓜放到了茶具旁。
铁柱落坐石凳,够不着地的脚丫轻轻晃动。
凝脂白皙的细手拿起一瓣瓜,三口下肚,毫无优雅。
夏风暖暖,蝉鸣悦耳,天空布满星星点点。
郭长生习惯了一个人,突然多个人总感觉心中怪怪的,但毕竟不是自己掏钱。
同住三日。
“大侠,我给你买的新衣服,快试试!”
“我一个讨饭的瞎子,试什么新衣服。”
五日。
“大侠,上床前要洗澡!!”
“......”
不知第几日。
“大侠,松鼠又喝你的酒了!!!”
“......”
渐渐。
夏天,只剩下了昏沉。
日子平平淡淡,没有捉刀。
郭长生也渐渐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
铁柱每天买菜做饭,等着郭长生回家。
郭长生也帮着做些事情,比如洗碗。
但到了晚上会等铁柱睡着,就把铁柱从地铺上抱上床,自己睡地铺。
时间长了,铁柱也明白了。
有点像小两口,只是没睡一起。
这日,郭长生在酒楼前拉完二胡,没有急着回家。
买了坛酒,待了一会。
听着四方酒客说着的国事域事,都不是他一个瞎子要考虑的。
每天有饭吃,有酒喝,偶尔用铁柱的名义接个不打打杀杀的委托或捉刀,稳定得到系统经验和些许银两,才是所希望的。
回家路又多绕了两圈,路过药坊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
“喂~瞎子,等等,别先走。”
喊郭长生的正是之前委托铁柱的黑道白道人物,徐福。
“徐掌柜。”
徐福匆匆跑出药房。
“瞎子,铁柱兄弟你见了没。”
“没见,徐掌柜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别提了,铁柱兄弟跟消失一样,我这正想去酒楼找你,心想上次委托都是你俩一起去的。”
夜明珠被劫徐福都处惊不变,此时却神色匆匆。
“若是遇见,在下可以帮忙转达。”
听完。
原来要请铁柱捉刀。
他给藤家公子配的药,在大江边被自家的保镖徐江带货逃走,还杀了几个磨药的伙计。
“徐江躲在江上,我请了多人都没办法,这不想到了铁柱兄弟,他能捉罗三炮和斩虎,肯定武功不浅。”
“报酬呢?”
“报酬肯定少不了,瞎子,你若是遇见铁柱兄弟,记得转告一声啊!”
郭长生点了点头,提着打好的酒走向回家的路。
“瞎子,别忘了啊!”
后面徐福还不忘大喊提醒。
似乎是个很简单的捉刀,做了也无妨。
刚走到家门口,忽然脸上微微一变。
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熟悉气息
霸气!
推门而入,正是霸气镖局大镖头,王川。
“王大镖头,怎么有空来我这做客。”
王川此时坐在石桌前,还是那身镖服,魁梧的身材无处不散发着霸气。
石桌和王川相比,还没体型宽。
见是郭长生回来,站起身,爽朗一笑解释道:“瞎子兄弟,我这刚走镖回来,去你经常拉二胡的地方找你不在,问了酒楼老板才知道你租了他的屋。这不看院门没关,我就进来等了,你别介意。”
郭长生将酒放在石桌上,微笑道:“不介意,天色不早了,要不留我这吃一顿?”
“不了,镖局有伙夫,喝点茶就行。”
几盏茶过后,两人天南海北聊着。
王川喜结良友,一是豪爽,二是情商高。
郭长生善谈善听,两人也能聊到一起去。
夜色渐晚。
送王川出院门。
“瞎子,金屋藏娇,咱喝茶这么久也不出来见见。”
“......”
王川拍了拍郭长生肩膀,哈哈一笑,忽的一脸严肃。
“瞎子,说正事,虎妖被你斩后,青虎帮一点动静都没,按理来说这肯定有报复。我打听后才知道,让藤宇给招安了,现在青虎帮在城里混,你可小心点。”
郭长生点了点头,经常情报站门口拉二胡,也有所耳闻。
“而且我也好久没见铁柱兄弟了,他武功没你高我是知道的,主要是不放心他。瞎子,你若是遇见,让他去我镖局躲躲,那里人多也安全。”
铁柱,不就在屋里。
得到肯定,王川才放心的离开。
送走了王川,回到院内关上了门。
“出来吧,人走了。”
屋门打开了一条缝。
铁柱探头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水渍,长吁一声。
“可吓死我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菜都凉了。”
“遇见熟人了。”
“大侠还有我以外的熟人呀,男的女的?”
光着白皙的脚,丝毫不避讳,踩着石板稳坐在院中石凳上。
头发长了些许,湿漉漉还挂着水珠,明显是刚洗完澡,听见了动静才躲了起来。
一件薄纱披在身上,内衬甚至都没穿,夕阳透过薄纱,娇躯若隐若现。
“男的,还有下次记得穿好衣服。”
“好,嗯???”
突然,铁柱的脸颊泛红。
一手裹紧胸前薄纱,细腻挂着水珠的手臂在郭长生面前晃了又晃。
因为看不见,她才随意穿着。
现在听了郭长生的话,突然一种不自在的感觉涌上心头。
甚至怀疑他不是瞎子。
“我...我去端菜。”
铁柱慌忙跑向屋内。
“明天在福记药坊等我,晚上不用做饭了。”
“嗯...”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