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有茉莉的陪伴,周英的心情好了不少。
两人折腾了半宿,终是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日早,外面鸡鸣三声,周英就以睁眼起身。
茉莉也端着水盆进屋,周英洗漱完毕,就去了前头厅堂。
又与太子朱标,商讨了近期事宜,将获取的大量金银,都封了箱装于车上。
到了晚间,朱标突然说要启程,又赶紧忙忙碌碌的整理了衣物,行礼。
周英和朱棣为朱标和朱镜静送行,朱标看着他们二人:“如今海外贸易一事,全然交给你们,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他说着又看向周英:“父皇说了,这次你做的好,回去以后重重有赏!”
“你们二人也不必着急,只管着放手去做!”
周英赶紧双手抱拳:“臣遵旨!”
朱标又看向朱棣:“这次是父皇母后给你的一次好机会,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们失望!”
“切记要好好表现自己,为兄可是很看好你呢!”
对于这个大哥,朱棣心中全然都是仰慕,虽说他后来确实是推翻了自己儿子的政权,那也只是因为朱标早王。
世人都说,若是朱标活着,朱棣是绝不会造反的。
他就连看着自己哥哥的眼神都是满心欢喜:“大哥放心,弟弟绝不会让父皇母后以及大哥失望的!”
朱标笑着点头:“好。”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朱镜静就一直站在朱标的身后望着他们,并未插嘴。
直到朱标嘱咐完了以后,转身刚要上马车,才想起朱镜静,这才又与她说:“这次回去,应该用不了多久,你就要成婚,有什么话,还是趁着这个机会都说清吧!”
“没关系,为兄等你!”
说完这话,朱标就上了马车,朱镜静见状,这才上前一步。
朱棣自然知道,即便朱镜静真有话说,也不是与自己,所以便往后退了一步给朱镜静和周英留出空间。
“其实即便真有什么话,昨日晚上也都该说清了的!”
朱镜静显然有些尴尬,垂着头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周英:“但想着,下次见面便不是如今的身份了,所以总想珍惜时光,与你再说几句话,哪怕只是几句!”
听了这话的周英,心里也很是难受,免不得叹息:“公主回去以后,千万不要与皇上皇后娘娘闹别扭,任凭皇后娘娘和皇上与你说什么,想来都是为了公主好。”
“那李琪一表人才是最适合公主的良婿,若是定了何时成婚,臣这里也会收到消息,到时候一定会回去参加,所以还请公主,安心准备。”
如今两人已然彻底通透,不再像之前一样成为怨偶。
所以自然说话也都敞开心扉,好歹这次不见面后,朱镜静就会成为其他人的妻子。
即便周英心中曾经对她有多少怨言,如今也该彻底忘怀。
两人之间的对错也都得过且过是曾经的事了,如今再有提及,难免没必要。
听了这些话,朱镜静苦笑一声:“没想到事到如今,还要你来提点我。”
“想来你也是担心,我并不能像表面一样放下,即便是回去了还想着你。”
“不过你不必忧虑,不管我心中作何感想,我都一定不会牵连于你,即便我心中还有你,也会一直放在心底最深处,绝不会让任何人发觉。”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的心思,父皇母后更是如此。”
这话无非是在告诉周英,即便要嫁给别人了,可心中还是有他。
周英知道两人若是一直如此下去,对于他们都不好,所以便赶紧劝说。
“如今公主要嫁人了,日后成为人妻,自然心中只有自己的丈夫,不能再有其他男人。”
“如若不然的话,无论对于您的丈夫,还是对于您心里的男人都是不公平的。”
“您这一生有了家庭就只能回归家庭,能陪伴您一辈子的人是您的丈夫。”
“曾经的过往也该慢慢逝去,逐渐忘记,不要再有提及,不然对于咱们来讲都不是好事。”
周英已经把话说的明白,自然希望朱镜静能听得懂。
朱镜静不是傻子,何尝不懂周英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心中却还是忍不住难过:“最后的一句话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可曾喜欢过我?”
“哪怕只有一点点就行!”
朱镜静说着抬起头来看向周英:“你也说了,这是咱们最后的时刻了,下次见面我便是其他人的妻子,而你与我再无可能,所以告诉我句实话吧!”
“即便你说喜欢过,我也不会因此而动摇,你说不喜欢我也不会因此而伤心,我只想听句实话。”
朱镜静就这样看着周英,把人看的心中微颤。
而周英何尝不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回答都是错的。
面对其他人的妻子,自己说声喜欢,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若说不喜欢朱镜静真的会如她所说的一般半点不会伤心吗?
如果真能如此倒是好的,但许多事,才不像想的那么简单呢。
只见周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
肉眼可见的是朱镜静的身子一颤,眼泪唰的一下便从眼角涌出。
那一刻叫人看着都只觉得心疼,周英张了张嘴,硬是咽下了想要安慰的那句话。
两人之间本就不再有任何可能,多说一句让对方想入非非,反倒对两人都不是好事。
所以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心中的那一抹感情彻底的压制,然后慢慢忘却。
没有可能的,两个人就不必再有任何的纠缠了,不然的话对于两人而言恐怕都是会伤害的一件事。
“公主,时候不早了,您应该启程了!”
周英也发现两人再继续交流下去,恐怕事态会演变得更加难堪,所以便提醒到。
听了这话的朱镜静才意识到他们终究应该告别了,随即便点了点头。
“是啊,该走了。”
“周英,再见……”
周英点点头:“再见,公主。”
只见朱镜静这次终于回过头,朝着马车而去,但却一步三回头,不知在这路程中回了多少次头去看周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