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黎思,哼!和那个贼子的名字倒是一样,没想到竟然是你!!”众多弟子簇拥的皇甫玉,早早抬起了头,远远就目光锁定了药阁外的两人,黛眉含煞,声音也第一时响起,

“是皇甫一族之人!”

“那个是黎思,他们怎么了?”

“有好戏看了,这两个人,好像有恩怨。”

石碑周围有不少弟子,呵斥掀起的动静,毫无疑问第一时将周围弟子目光引了过来。

毕竟皇甫一族的人,哪怕是在道宗内门弟子之中,自然也极为显眼,看热闹的弟子当然不少。议论掀起的波动,不亚于往平静的水里扔了一块石头,激起了千层浪,

“是皇甫一族的那个小丫头。”就是不少在丹峰之内清修的身影,同样惊诧的声音在丹峰深处响起,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这点邹榕当然也看得出来,察觉一道道凌厉的目光,似乎矛头对准了自己,已经暗暗叫苦,也没想到之前的预感都成真了,现在恨不得自己眼观鼻鼻观心,只想成一片空气,

皇甫一族,黎师弟竟然得罪过皇甫一族的人,他也不知道两人有什么恩怨,

可恐怕自己那位师尊,也要给对方一些面子。

“皇甫师妹,咳咳,皇甫师妹,好久不见。”沈思听着这话面具下的表情闪烁,浑身已经有一股凉意,不动声色看了对方旁边一个老妪模样之人,心中暗暗一凛,

金丹修士!这老妪好像只是一个护卫,站在了皇甫玉身旁,容易被人忽视,可修为绝对超越了筑基!

不过看这样子这些人是没猜到自己的身份,只是看到了自己和柳琴待在一起怀疑起他,当下也假装没听出里面的敌意,

“贼子,皇甫师妹也是你能喊的!别想着套近乎?”在旁边的司徒松立刻冷哼了声,

“师妹,此人和那个贼子,绝对有关系,拿下了他,说不定可以找到那个贼子的下落!”

至于其余的人,倒是不知道其中恩怨,一个个神情冷淡,

“哼,司徒松,无凭无据,你不要污蔑我,我黎思行的端做得正,怎么可能和那个姓沈的是一丘之貉。”沈思气愤不已,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脑海中不断思索着破局之法,

“你们不就是在天宫之内,被那个沈思抢了储物袋吗,他抢的你们,你们找他去啊,这里是道宗,你们不要乱来啊,我丹峰的长老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能够察觉到暗处有一道道神识,显然是丹峰的金丹,都已经关注这里。

“道宗?”皇甫玉只是冷眼道,

“我不管你和那个贼子是什么关系,既然在外面让我逮到你,就算你倒霉,荷老,还请帮我拿下他,搜搜他的魂!我倒是要看看这两人,有没有关系!如果你和他没关系,自然不会对你如何!”

这话登时让沈思面具下的小脸微微沉了沉,

“救命啊,铁长老,杀人了,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在丹峰杀人了。”

他现在是丹峰弟子,他不信如果自己什么都没做,其他长老会不管。

这关乎的是面子问题,是光明正大的打丹峰的脸,

他不信!

“小子,你太聒噪了!”只是这声音刚落下,就突然有冷哼响起,来自那一直一动不动的老妪,突然微微一晃身消失在了原地,更有一股庞大气息扩散而出,

“金丹强者……”周围聚集起来的一个个弟子,神情齐刷刷转为惊悚,感受到了寒意,

金丹修士,那一直不显山露水的老妪,竟然是一位金丹修士!

而被这股气息锁定了的沈思,浑身凉意更甚,感觉到一股庞大的锁定了自身,身躯好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样,难以动弹,更看到一直苍老的手掌,已经朝着他脑袋抓来了,

他几乎本能的就要身上的气息爆发,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名赤发老者出现在了前方,

“皇甫道友,手下留情!”

“多谢铁长老!”在这气息下,沈思总算感觉后背的寒意,减少了许多,也不由感动。

铁长老这个人有事真帮,能处!!

在他出现后,又有四道身影出现在了此地上空,都是老者模样,几乎丹峰的金丹修士,有一半都被惊动,

“此人是我丹峰弟子,不知有何地方得罪了皇甫道友?”

此地毕竟是丹峰,既然是丹峰弟子,哪怕对于这小子没什么感觉,自然不能让其在自家地盘出事。

“这么多长老?”一个个弟子目光振奋,表情又被吸引了过去,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长老,

“见过师尊。”邹榕连忙抱了抱拳,在那里面看到一个赤发老者,

只是刚刚准备出手的老妪,看到了这么多金丹,没有半点退缩之意,依旧一副冷峻景象,

“哼!你们不要被这小子蒙蔽了,此人在天宫和妙音门的人有纠葛,我怀疑他和那个沈思有瓜葛!现在要拿下他问问那个叫沈思的小子的下落。”

丹峰毕竟在道宗也极为特殊,四转丹师的存在,便是整个天南大陆也没有多少位,皇甫一族同样如此。不给个合适的理由,她也不好直接动手。

“此人和那个沈思有瓜葛?”这话一出,聚集在周围一个个弟子,都再次出现了惊色,

以对方的身份,应该不会污蔑一个弟子。

“而且,他是地脉筑基。”老妪继续淡淡出声,一副为道宗考虑模样,

“地脉筑基,却要隐藏,虽然不知用了何等手段隐藏了气息,看起来只是凡品筑基,但很大可能就是为了低调混入丹峰,居心叵测!!”

“他是地脉筑基?”其余几名金丹自然不是傻子,也都怀疑起来,

堂堂地脉筑基,为何要隐瞒进入道宗!这里面让人容不得不多想。

说起来,这小子刚进入内门时……副峰主当时反应很奇怪,不让沈思被人收为弟子,只让他当一个普通弟子,

当时他们还奇怪,副峰主为何对对方不喜,

难不成,他已经看出了什么?

不由得,一个个金丹修士,已经突然目光闪烁,

而在暗处的神识关注着这一幕的某个宫装女子,则是黛眉皱了皱。

眼见一道道目光全部落在了自己身上,沈思及时‘狡辩’,

“一派胡言啊,我就一个小小的凡品筑基,难不成我是地脉筑基,副峰主堂堂元婴修士,还看不出来吗,皇甫师妹,你冤有头债有主,不能冤枉我啊,不信可以请副峰主辨认,”

“对,这小家伙在进入内门时,副峰主已经查探过,如果有问题,副峰主岂会不知。”赤发老者率先冷哼了声,对于他还是比较欣赏的,也知道其他人的想法。

这个名头还是极有效果的,在沈思进入内门当天,副峰主虽然没有直接现身,

但以对方的实力,丹峰之内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对方眼睛。

一个小小的筑基,怎么可能瞒过元婴,

如果沈思真有问题,恐怕轮不到他们了,

副峰主都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这也就代表着对方没问题。

“丹峰的副峰主,查探过此人?”虽然不清楚这件事得始末,老妪还是皱了皱眉,自然清楚副峰主是谁,

也怀疑对方是不是真是地脉筑基了,

毕竟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元婴修士,一个筑基,怎么可能在对方面前有隐藏。

“哼,那也不能否认你和妙音门的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我们打听过,那个沈思和妙音门圣女关系这么好,助她完美筑基,此人又和妙音门关系这么好,我们不得不怀疑。”皇甫玉冷哼,依旧不死心。

“和妙音门的人有纠葛?”哪怕是赤发老者等金丹,又重新盯住了沈思皱了皱眉头,

“对,当时他们举止亲密,很多人都已经能看到。只是临时合作,我可不相信其他人会有肌肤之亲。”司徒松跳出来,指着前方就冷笑,

沈思却是直接无视了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皇甫玉,

“皇甫师妹,你是不是傻哦。”

听到了沈思这么骂她,皇甫玉黛眉含煞,

就是老妪眸底也出现了寒意,

“狗胆包天的小……”

这是一个金丹的暴怒,在场上一个个长老全部皱了皱眉,

有这么多金丹撑腰,沈思也不怕她暴起动手,不等话全部说完,就轻飘飘打断,

“如果我们关系真如你说的这么好,我为何不跟着他们,至于现在还凡品筑基吗?我早就地脉筑基了,甚至是完美筑基都有可能!!而且我一个小小的筑基,混入了道宗,我能有什么目的?嗯?难不成让你们来揍我啊?”

这回答可谓天衣无缝,一下子将所有的怀疑都打消了,

皇甫玉俏脸青一阵,一时间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反驳,

毕竟事实好像真这样,

如果他和那两人关系那么好,何至于现在才凡品筑基。

“至于你们看到我和那妙音门之人在一起,只是那一会我刚到天宫,遇上了她,路上临时合作,我哪里知道她事先是妙音门的人,后面我知道后就立刻和她分道扬镳了。”沈思满是无辜,

“倒是你们,在天宫之内,我就对你们忍让有加,当初我们发现的紫色地寒露,被你们抢了就算了,现在还要污蔑我!!”

被倒打一耙,司徒松咬了咬牙,

“皇甫师妹,不要相信他,此人一定有问题。”

他这无理取闹,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余的金丹修士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已经暗暗冷哼,

“皇甫道友,皇甫小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吗?”

对于这已经有些不悦的语气,老妪轻飘飘道,

“既然索性话说开了,那就直接说开吧,

那个叫沈思的,在天宫内把灵岫真人的弟子掳走,

此次道宗有不少弟子,还有我皇甫一族的人,都是为了救灵岫真人的弟子,才导致地寒露等等都被抢了,

当然,我不是有怪灵岫真人的意思。只是既然有这么多的巧合,灵岫真人的弟子,又也遭了那小子欺辱,此人无论如何…都有嫌疑,还是要弄清楚的好…”老妪却是继续开口,虽然话中一口一个绝对没有怨怼的意思,

但一个个金丹自然不是傻子,一个个面面相觑,微微皱着眉头,

这等秘情,在道宗之内并未传开,但事关副峰主,对方绝对不可能信口胡言,

但关乎到了副峰主,他们也不敢评头论足。

沈思面具下的小脸同样微微皱了皱眉,对方这席话,是想以退为进啊。

“荷老!!”皇甫玉却是皱了皱黛眉,对方这些话,明显是在以人情要挟,

“此事我知道了。”就在这时,突然有冷淡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起,来自前方突然出现的一名女子,她一身宫装,容貌身段皆是好看的不可方物,看一眼都让人很难移开目光,只是身上无形的气息,却让人不敢直视,

“我那徒儿在天宫内,确实给各位添了一些麻烦,我会给各位一些补偿,我炼制了一些丹药,应该足够弥补。”

这声音沈思自然是熟悉的,心中也有些打鼓,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在澹台窈的记忆中,见过这位,但他更多关注的还是旁边,

在她旁边还有一名女子,面上戴着一块面纱,也扫过了旁边的几人,微微锁了锁黛眉,也看了看他,显然认了出来,

而两人刚一出现,自然也掀起了极大的波动,

“是副峰主还有澹台师姐。”

“副峰主!”赤发老者等长老神情变为了恭敬,

“灵岫真人,我绝对没有挟恩求报的意思。”老妪施了个万福,

“只是想要确认确认这小子和那个叫沈思的有没有联系罢了,毕竟那个小子,害得最深的还是澹台小友。”

“既然害得最深的是我徒儿,那自然我丹峰说了算,窈儿,你是什么想法。”灵岫真人目光淡淡扫过了沈思,脸上看不到神情的波动,喜怒皆不形于色。

她对于沈思同样疑虑重重,如今这些皇甫一族的人来插一脚,倒是不介意趁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

这话一出,

沈思心里又打鼓了,澹台窈目光也扫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