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心瑶闻言蹙眉,这搭讪的方式土到掉渣。

“姑娘别误会。”

许是看出她神色里的鄙夷,白衣男人轻笑开口道:

“我们不是坏人,来此只是故地重游,想请问姑娘,这里原来是不是有个十几年没住人的破败院子?”

故地?

院子?

凤心瑶思绪转了一个弯,却还是实话实说:“是,先前的院子因地震倒塌了。”

男人闻言脸上明显失落,喃喃道:

“那该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凤心瑶不知道他为何要找那个院子?

还知道那里十几年没住人了?

忽然,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随即眸子不由多打量男人几眼。

白衣男人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也抬头看她。

目光对视,男人勾唇和煦一笑。

“姑娘是自小就在这村子的?”

凤心瑶没答,只道:“最近地震山上不太平,二位要找的院子怕是看不到了,还是趁早下山吧。”

“没听见我主子……”

阴柔男又想瞪眼,再次被白衣男人阻止。

白衣男人朝她笑笑:“多谢姑娘提醒,那我便告辞了。”

男人说完转身就走,那个名叫阿忠的阴柔男连忙跟上,宽慰道:

“主子,一个乡下土包子而已,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阿忠,是谁教你如此苛责百姓的?”

走出去老远,男人脸色沉郁质问,阿忠一听连忙就要跪,白衣男人又耐着性子扶了他一把。

“行了,跟你说了多少次,出了门就不要那么多规矩。”

“是,主子。”

阿忠点头,看着男人憨憨一笑,他们家主子真的很仁善。

……

凤心瑶目送两人走远,悬着的心这才安定一些。

看来这二皇子来村里并不是找沈烨的。

可他来找那个院子,其实比找沈烨还奇怪?

十几年,在这个大旺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心瑶,你个小贱人,你和凤大明一样的狼心狗肺。”

正想的出神,突然听见这一声叫骂。

凤心瑶眸色渐渐聚焦,瞧见蓬头垢面的许春玲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许春玲,看你这模样,最近日子过的该是不错吧?”

“你……连你也敢嘲笑我?”

许春玲气的瞪眼,她被儿子卖了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可旁人嘲笑自己也就算了,凤心瑶有什么资格?

许春玲咬牙切齿:“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亲娘被卖了你还笑的出来?”

“你被卖了,我最是开怀了,为何笑不得?”

凤心瑶就是合计气死许春玲呢,说话丝毫不留余地。

许春玲闻言气的翻白眼,指着凤心瑶咬牙,可很快也明白过来,自己根本不是凤心瑶的对手,而后朝身后的房子吼道:

“凤大明,你给老娘滚出来,你个窝囊废,老娘让你儿子卖给了老鳏夫,你居然都不管,你就看着别人睡你女人是不是?

你出来,你不知道那老屠夫花招有多少,我快要被他弄死了,凤大明,你就是个窝囊废。”

许春玲骂还不解恨,抄起地上的石头就要往房子上砸。

凤心瑶眸色一凛,刚想上前给许春玲一巴掌,就见那白衣男人去而复返,一把攥住许春玲的手腕。

“这是怎么了?为何要骂的如此难听?”

许春玲撒泼被打断,狠狠啐了男人一口,梗着脖子道:

“咋地,你也是这小贱人的姘头吗?我告诉你,你趁早远离这小贱人吧,她……”

“大娘误会了,有什么话好好说,非要如此……”

“如此啥?那贱人眼看着亲娘被卖不管,如今自己住得起这么大的房子,却眼睁睁看着亲娘被老鳏夫欺辱,你说这样的贱人该不该骂?”

听了许春玲的话,白衣男人眸色变了变,朝凤心瑶那边看了一眼。

她生的极美,纵使她生在这偏僻的小乡村,身上穿的普通,却仍是让人一眼难忘,这样的女子不该是这妇人说的样子。

想来,白衣男人再开口:“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不如这样,我给你些银子……”

“你给我银子?”

听到银子,许春玲的眸子当即亮了。

凤心瑶拧眉,对那男人道:“公子遇到事情,习惯不分青红皂白赏银子了事吗?”

男人一听眸色沉了沉,身旁的阿忠更是像狗一样窜起来,冲着她吠道:“你这丫头怎么不知好赖?我们家主人还不是为你……”

“我不需要。”

凤心瑶音色干脆,对许春玲道:

“你今日别想带走一个铜板。”

她不可能看着敌人吃饱,然后再有力气来磋磨自己。

“啊啊……贱人……”

许春玲气的要死,挥着膀子就要朝凤心瑶招呼。

凤心瑶自然是不怕的,对付一个许春玲绰绰有余。

只是,许春玲还没等打过来,就再度被那男人拉住。

许春玲见状厉喝道:“你要是舍不得给我银子就撒开,今日我拿不到银子,就要将我男人带回去。”

虽然她也厌恶老实没用的凤大明,但此时此刻也算是看出来了。

只要凤大明在家,就没有男人敢肖想她。

她今日就要带凤大明回去跟那个老屠夫对峙,她可不想再回那老屠夫身边,自己会被他祸害死的。

想到那老屠夫对自己的手段,许春玲脸色就是一白,随即一蹦三尺高,冲着身后的房子道:

“凤大明,你个杀千刀的,你知不知道那老屠夫在炕上怎么对我的?鞭子蜡油你试过没,凤大明,以前老娘不愿意跟你,只要你跟我回去,老娘让你玩,你快点出来呀!”

许春玲跳脚,都这么说了身后房子还是静悄悄的,她急了正想接着引诱,就听见身后吕屠夫追过来骂道:

“你个老虔婆还敢跑?看来老子对你还是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