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凤心瑶瞬间愣神片刻,瞧着金花的眸子里面红了红。

金黄慌乱道:“呸呸呸,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说完金花看向追风,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可却发现追风的脸色也不好。

金花有点慌神,凤心瑶反应过来对金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刚才那话我以前的侍卫也说过,他是个很好的人。”

“原来是这样。”

金花看着凤心瑶,又看看追风,就猜到他们现在提到的这人大概是没了。

她不敢多言,轻声道:“夫人,我快点来收拾房间。”

追风也敛去神情里面的仇怨,快步接过金花手上的水盆道:“我去打水。”

“多谢追风。”

金花开口。

追风却没有说话,快步走了。

金花有些担忧的看向凤心瑶,忍不住道:“那人不只是夫人的侍卫,也是追风大哥的兄弟吧?”

“嗯,很好的兄弟,日后便不在追风面前提起那人了,不然追风心里难受。”

“好。”

金花点头,语气格外郑重。

……

一个上午的时间,屋子收拾的窗明几净,而后凤心瑶就去了抄经阁。

途中遇到了陈冲,陈冲看着她素着打扮,便猜到她要去哪里,不好意思道:“前日那样只是故意为难夫人的,其实也不是每个来到咱们这里的人都要抄经,佛堂阴冷,不如夫人还是回去休息吧。”

凤心瑶闻言,却认真道:“我觉得来这里抄经,思一思己过,再想一想日后的打算,为皇后超度也是一件好事,陈将军不用为我担心。”

陈冲闻言认真的看着凤心瑶,像是在判断她这话是否真心。

大概是没瞧出什么来,只叮嘱道:“那夫人累了就回去休息,倒不用每日都抄那么多。”

凤心瑶道谢后带着金花去了佛堂。

金花不识字,看着那些字像是天书,但是做事情很是麻利。

守在凤心瑶身边研磨,倒水倒是非常的迅速。

眼里很是又活,凤心瑶很是满意。

不过在凤心瑶跪在佛堂一个半时辰,抄了无数张佛经之后,金花关切道:“夫人难道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要不要吃点东西。”

“金花,你看我心诚吗?”

金花一怔,虽然不知道凤心瑶为何这样说,但是认真道:“心诚,夫人为皇后抄经,不曾吃喝,不曾抬头,不曾高谈阔论,金花觉得心诚。”

凤心瑶笑笑:“那就好。”

心诚就好。

刺杀二皇子一事,若没有薛皇后的加持,这件事又怎么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呢?

来给薛皇后守灵,可能满朝文武都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皇上一定能瞧出她的心思。

当初检举二皇子的时候,除了谋害薛文兵,谋害朝廷命官,搜刮民脂民膏外,二皇子还曾经派人伤害过皇后,皇上都允许皇后出宫了,可是那个二皇子却要谋害她,皇上知道自然是生气的。

她知道所有证据对皇上来说,都足以平息怒火,但是皇后这一条就够二皇子喝一壶的了。

“夫人……”

她正出神,忽然听见追风的声音。

身边有女子伺候后,追风很少会贴身跟着她,如今来大概是有事的。

凤心瑶询问道:“何事?”

“国舅爷来了,说是要见您。”

凤心瑶闻言起身,可一时间却没有起来。

跪了太久,腿都有些麻木了。

追风见状也过来帮着金花一起搀扶他。

凤心瑶活动了两下腿,正想走出去,就见国舅气势汹汹的从门外进来。

看见她时上下打量,而后大步过来道:“抄什么劳什子佛经呀,不嫌累?”

看着国舅像是生气了,金花吓的颤抖了下。

凤心瑶抿唇看向国舅道:“您这是怎么了?不抄抄佛经我来这里度假的?”

“还缺什么少什么没?我去你们府上问了,那萧明澈什么东西,竟然什么都没有给你带,先前说得疼媳妇都是假的不成,不然你踹了他,我再给你介绍。”

“怎么?你羡慕萧明宇的身世,想让我家鸣儿也跟他一样?”

“他是什么狗东西,也能跟鸣儿比。”

薛国舅说着啐了两口,提到萧明宇就像是说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凤心瑶无奈笑笑:“您好歹是国舅,出门在外不能谨慎点吗?”

“这哪里有外人呀?”

薛国舅说完,大呲呲的走到佛堂坐下:“也不知道佛祖愿不愿意要我这手染鲜血人的经书,不过既然来了就抄一卷吧。”

凤心瑶知道薛国舅是男人,不好表达情感。

但是他来到此处,大概也是想念皇后的。

于是走过去,对追风道:“给国舅爷研磨。”

“金花,给我研磨。”

吩咐完,凤心瑶再次做好。

金花却担忧道:“夫人都已经抄了一整个下午了,再跪下去着腿怕是不好。”

“丫头,你还是算了,我老头子抄抄得了,你今天都写完了明日写啥?”

“明日抄金刚经。”

薛国舅:“……”

他说的哪里是那个意思?

凤心瑶看见薛国舅吃瘪,笑道:“国舅爷别担心我了,别黑天了自己还写不完。”

听了这话,薛国舅的斗志上来了。

两人都开始认真抄写。

到了日头落山,两人才都写完了。

凤心瑶将经文都收好,薛国舅道:“我叫人备了菜和酒水,来陪舅……就是一起喝点?”

“好。”

凤心瑶应下。

随后道:“不如叫上陈冲陈将军?”

“别,只跟你喝酒是家宴,若是叫上别人就是公事,说起来麻烦的很,你若是想引荐人明日我告诉你男人一声,叫陈冲是不是?”

“是,那就劳烦国舅费心了。”

“客气啥,你能瞧上眼的人定然不能是个坏胚子,你看着咱们这个大承不错,可也真是缺少真正的能人异士,这官场也该是一起洗一洗了,不然都是你公爹那样的人,咱们这朝廷也是大厦将倾。”

“您这话,似乎话里有话,萧冥山怎么了?”

薛国舅一听轻咳一声,摆摆手道:“脏东西,本是不该说给你听的。”

“说说,我倒是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