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莲煾少爷好像不满意的样子。
“不好看吗?”
“好看。”
“?”
“我想看你穿。”
放在桌上的水差点被康桥打翻,拿下耳麦,霍莲煾的声音听不见了,可屏幕里他还在说话,从他眼眸底下所释放出来的康桥,就可以猜出他在说些什么了,慌慌张张手去捂住他的嘴,然后,他做出一个吸吮的动作,那一下他唇瓣仿佛贴上了她的手掌心,于是慌慌张张的手离开屏幕。
然后她看到他笑,他那边的背景是蓝色的,那一笑被蓝色背景衬托出了倾城之姿。
即使拿掉耳麦,可她耳朵里仿佛还残留着他说话声音,在那里说着:木头,我想看。
慌忙关掉电脑,她害怕她会在他的鼓动之下穿上那件紫色内衣,袒胸露臂的呈现在他面前。
然,在这个五月周末上午十一点半,康桥偷偷反锁上房间门,把窗帘统统拉上,直到确信房间完全处于密封状态时,康桥这才期期艾艾坐在电脑前,伸手,触了触霍莲煾印在屏幕上的脸,霍莲煾做出已经抓到她的手的动作,她和他都坐在电脑前,彼此之间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什么。
今天康桥穿了一件宽大的格子衬衫,房间里正在播放着小夜曲,为了给自己壮胆她还开了一盏壁灯。
看了他一眼,颤抖的手落在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解开第一颗纽扣之后她看了他一眼,透过屏幕他眼神安静美好。
手落在第二颗纽扣时她的心没有之前跳得那么快了,第三颗纽扣时她手指尖停止了颤抖,至于第四颗纽扣已然不用解开了,因为衬衫够大只要她手轻轻一扯,整件就会掉落下来。
手指停在第四颗纽扣上,悄悄抬起眼睛去看他,他眼神热烈,落在第四颗纽扣的手一扯,整件衬衫掉落了下来,白花花的两团三分之一被紫色蕾丝边包裹住,没有被包裹住的三分之二就这样呈现在他眼前,胸衣因为是刚刚买的尺度还没有撑开,没有被遮挡的三分之二被勒得看起来…伴随着从她胸前挤出来的呼气看起来就像刚刚揭开锅的馒头,在蒸气的衬托下粉嫩细腻,使得那个站在一边的孩子就不可能的伸手,手指刚刚一触碰,那陷落进去的手指印清晰可见,现在的莲煾少爷一定是那个贪嘴的孩子。
这个想法使得她抿着嘴笑,那个声音在她耳畔萦绕“木头,把你的头发解开。”
她就知道会这样,于是,伸手扯下了用发夹松松固定着的头发,刚刚洗过的头发就像微风里的云絮,垂落,**开,一些垂落在背后,一些落在胸前。
手还没有从头发离开就听到来自于他的那声咒骂声,然后他手边的可乐应声而倒,屏幕上他的那张脸涨得通红,她问他莲煾你怎么了?“木头你是故意的吧?”她张大眼睛看他,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一声“硬了”就这样很突兀的通过耳麦钻进她的耳朵里头,再之后呢,再之后他消失在电脑屏幕里。
那阶段,康桥总是热衷于往内衣店跑,不过也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比如说这一天康桥打给霍莲煾的手机是女声接听的,很甜美的女声在纽约晚上十点钟接起的电话。
之后,康桥一个礼拜没有接霍莲煾的电话,再之后霍莲煾把电话打到霍小樊手机里,霍莲煾告诉康桥那是他朋友的女友,而且他还特地让无意间接听他手机的女孩和她解释,之后呢,莲煾少爷把她狠狠的臭骂了一顿。
五月末,文莱时间周末晚上十一点,还没有收起的作业搁在一边,康桥坐在电脑前,现在穿在她身上的胸衣是她昨天收到的越洋包裹,胸衣是桃红色的,莲煾少爷轻描淡写的说是他朋友女友买多了一件,然后就顺便邮给她了。
夜晚总是会让人们的胆子出乎意料的大,闭着眼睛,颈部微微往后昂,让整片胸部呈现在他面前,那声“木头”轻轻钻进她耳朵里,那声“嗯”拉着常常的尾音,宛如他的手已经穿透胸衣进入,坏透了,为什么手指老是放在哪里呢?第二声“嗯”嗓音沙哑,整片胸部被他手掌推高,整团被他压在手掌里,第三声“嗯”时是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恼怒,他把她弄得有点疼呢,闭着眼睛嘴里细细碎碎溢出“莲煾,不要弄哪里,疼。”瞬间,透过耳麦他的喘息声又急又粗重,然后他说“把手放到背后去。”乖乖把手放在后面去,“解开它”他呵着,手指找到胸衣暗扣摸索着,手指一副绵软无力的模样。“木头,快点我想看。”莲煾少爷想看呢,眼睛倏然睁开,手垂落冲着电脑屏幕里的人笑,笑着和他说霍莲煾,你想看的话自己来解开。
说完之后,迅速关掉视频,莲煾少爷对她提出的第五次要求宣告落空。
两天之后,康桥放学回家就听到霍小樊带来的小道消息,“莲煾哥哥今年会回文莱,姚管家偷偷的告诉我了。”
“姐姐,我太高兴了,你呢?”霍小樊拉着她的手猛扯。
康桥看了周围一眼,四下无人。
一把抱住霍小樊,嘴里说着“姐姐也高兴。”
夜幕降临,属于电波缔造出来的窃窃私语声又开始了。
“不是说不回来吗?”细细碎碎的女声有着掩饰不住的欢喜。
“我想起了我去年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成。”语气淡淡的,就仿佛真的他在去年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一样。
“什么事情?”她刁难他。
“木头。”
“嗯。”
“最近有人欺负你没有?”他开始转移话题。
“你真的会一辈子不让别人欺负我和小樊吗?”
“当然。”
可不久之后,当她指着那位叫做文秀清的女孩说霍莲煾她欺负我了,霍莲煾却选择了沉默。
仲夏夜,借着密集的树影,她靠着槟榔树,他终于手触到她胸衣的暗扣,他和她身上都穿着礼服,她和他刚刚从那场为他回来举行的派对上偷偷溜了出来。
透过漫天的树影是六月末的漫天星光,她二十岁,他十七岁。
成人礼
那声“姐姐”让康桥从午后南风引起的那场幻梦中醒来,这个午后她躺在吊**一边听音乐,一边陪着霍小樊看漫画,这几个晚上康桥都和霍莲煾在一起了。
就像是之前几个暑假一样霍莲煾回到文莱最初的一段时间都较为忙碌,霍正楷开始尝试把霍莲煾带进了社交圈,一些有年轻人的应酬会他都会把霍莲煾带在身边,那阶段霍莲煾整天往外跑。
七月上旬末,霍莲煾假期才真正开始,男女间的事在特属于属于南亚夏天潮湿的夜晚总是一发而不可收拾,这几个夜里他都把她折腾得白天没有半点精神,躺在吊床的几分钟之后康桥就犯困。
被小樊叫醒之后康桥看了下表,她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间,摸摸额头,一头的汗水,康桥心里清楚那头汗水不是由于天气闷热而产生的,她和小樊现在在避暑凉亭里,由于凉亭经过特设设计凉快得很,霍小樊的保姆和阿巧也在凉亭里打盹,她们额头上没有半点汗水。
“姐姐,你如果困了为什么不回房间睡觉。”霍小樊一边说着一边用他的手摸了摸康桥的额头:“房间有冷气。”
拿起餐纸不动声色把额头上的汗水一一擦拭干净。
之后,康桥勉强打起精神,有一下没一下问霍小樊在功课上的事情,最近霍小樊有一点不开心,因为暑假他能玩的时间很少,姚管家给霍小樊安排了几门补习课,数学、语言、餐桌礼仪。
可怜的小家伙最近可没少发牢骚,正在发着牢骚的霍小樊忽然叫了一声“莲煾哥哥。”
霍小樊的那一声莲煾哥哥,让避暑凉亭几个昏昏欲睡的人都睁开眼睛,当阿巧拉着霍小樊的保姆离开时,康桥在心里大约猜到那天晚上的事情阿巧是看到了,当时就在后花园里,她以为后花园里只有她和霍莲煾两个人,晚上差不多九点钟时间,霍莲煾刚刚从应酬会回来,他喝了点酒,当时四下无人,再加上暗沉的夜色她放任他的所做作为,那个空隙刚刚好,树与树之间刚刚好容纳两个人的距离,她拿他没有半点的办法,她刚刚从学校排练回来身上还穿着校服,她越害怕他越来劲,如果那个时候有人在花园里肯定一下子听出来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散落的头发遮挡在她脸上,她半眯着眼睛,看着阿乔和霍小樊的保姆逐渐消失于花园小径中,。
透过那些发丝缝隙康桥看到穿梭于花间逐渐远去的身影,穿着白色和金色混搭的佣人制服,事后,康桥把这件事情告诉霍莲煾。
霍莲煾对于这件事情表现得漫不经心,他漫不经心的告诉她霍家佣人每一个月拿到的薪水不比那些在大公司上班的高级员工少。
可康桥还是害怕,“要不,我找一个理由解雇她?”说这话时场景已经换了,他在她的房间里,他们离开避暑凉亭,他们在房间沙发上,他们表面上是哥哥和姐姐在给最小的弟弟检查功课。
得到莲煾哥哥的允许之后霍小樊就专注于他的动画片,而她呢,顶着被他吻肿的嘴唇斜斜靠在他怀里,沙发是高背的,假如在看着电视的霍小樊回过头来,就只能看到他的头。
一听到霍莲煾要解雇阿巧康桥慌忙间从他怀里解脱出来,“不可以。”
阿巧是那些人中第一个对他们伸出友善之手的人。
“好,听你的。”他捏了她脸颊:“看来阿巧的工作好像干得不错。”
康桥点头。
“我回去让姚管家给她加薪。”
康桥眉开眼笑,阿巧是单亲妈妈,她的两个孩子现在都还在上学。
这样的相处时光,这样蜜一般的言语,还有他偶尔会带她出去见他的朋友们,即使没有说明身份但属于他对她的维护溢于言表,他总是对她说“听你的。”
这一切一切总是让康桥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偶尔一些想法在她脑子里忽远忽进,当到达很近的距离时她会狠狠甩开,在心里默念着:他发誓了,他用他母亲的名义发誓了。
这会,那些想法又来到她脑子里,结合着不久之前在吊**那个大汗淋漓的梦使得她下意识的避开他的触碰,这次她的避开做得很明显,然后惹来他的不高兴,就像是故意要和她对着干似的,在她示意小樊还在这里时不管不顾,占了大便宜后,还不忘炫耀,一本正经从口中说出“粉紫色”,康桥大躁,最近莲煾少爷总是热衷于猜她胸衣颜色。
今天他更坏,他说他得看看有没有猜错,猜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慌忙从沙发跳了起来。
霍小樊在这里呢,最终,在那个角落里,红着脸满足他的要求,她今天穿的T恤还蛮大的,要装一个篮球都没关系,看着胀起的T恤,还真像里面藏着一个篮球,此时康桥心里想,要是莲煾少爷知道他那漂亮的后脑勺被暗地里拿来和篮球比喻,肯定非气坏不可,手紧紧抓在窗框缓缓的闭上眼睛,没有什么可害羞的,因为是他,外面传来了霍小樊的叫着“莲煾哥哥,姐姐。”她慌忙推他,他这才恋恋不舍的解脱了出来,离开之前还不忘狠咬她一口,看着霍莲煾离开,康桥这才松了一口气,稍微整理一下被他弄乱的头发,从角落走出,面对霍小樊时,她已经恢复到往日的模样。
目光无意间触到排列在橱柜上的那些生活照,排在最前面的是倪海棠的照片,那是一张脸部特写照,照片上倪海棠微微笑着,目光往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是康桥和霍莲煾刚刚站着的方向,背着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得抖了起来,迅速低着头离开那个角落,走了几步又停顿下来。
顿了顿,回走,伸手把倪海棠的相架往后推移,然后把别的照片放在在前面,一颗心才稍微平静了下来,心是平静了下来,但脚步却变得沉甸甸的。
是夜,康桥没有按照这几个晚上那样一到十点钟就来到霍莲煾房间里,十点十分,霍莲煾把电话打到康桥手机里,他低声问她怎么没有去他房间,她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
从电话彼端传来的关切是切切实实的:“我打电话给让医生来?”
“不用,不用。”医生一来岂不是露陷了,慌忙阻止:“我休息一个晚上就好了。”
小会时间过去,霍莲煾低声说:“那你好好休息。”
如果仔细去听的话,可以从电话彼端低沉的嗓音里头分辨出丝丝的温柔,即使是一丁点但已经足以让康桥对着电话发呆了,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恍然回神,淡淡应答出“嗯。”
半夜,康桥又是在大汗淋漓中醒来,睁开眼睛发呆,看天花板,直到眼睛发酸发涩才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有手指抚摸她的脸,力道温柔让她想起某天夜里从她窗户爬进来的黑骑士,没有来由的心安定下来。
只是,黑骑士也有笨手笨脚的时候,比如说他在帮她擦脸的时候,好几次都扯到她头发了,不过效果好像不错,之前汗水带来黏腻腻的触感没有了,擦完脸之后他又帮忙她整理头发,那些被汗水清透贴在颈部上的头发被他逐缕逐缕收拾到她耳后,力道轻柔得让她想哭,整理完头发之后他似乎想离开的样子,手扯住他的手,那声莲煾不知道为什么哽咽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他的声音有点慌。
“别走。”呜咽着。
“我不走我不走。”他说着。
头埋在他怀里手搁在他腰间,沉沉睡去,这次康桥梦里没有出现让她满头大汗慌不择路的梦境。
淡淡的曙光铺在浅色窗帘外,鸟儿们在她窗外叫得欢,此时此刻,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甜一点点的涩,他就在她身边,那颗漂亮的头颅紧紧挨着她,眼睫毛可真长,于是,唇轻轻触他的唇,他睁开眼睛,四片嘴唇就紧紧粘在一起,霍小樊进来时他们就在浴室里她的手正贴在浴室墙上而他的手正死死按在她手背上,康桥也不知道为什么霍小樊这么早就出现在她房间里,她也没有料到结果会变成这样,她打开浴室门还不到五分钟他就进来了,他说他也要洗澡,这样的光景让他得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她心里还残留着刚刚的温存,挣扎了几下就听从了他,和她的慌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手盖在她贴在墙上的手上,抓紧,一副他已经卯足力气的样子,果然,那一下简直要直接要了她的命,太坏了,小樊还在外面呢,怎么能?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了,呜咽着,那个被抑制许久的发音从她口中溢了出来,庆幸地是浴室莲蓬是开着的。
“姐姐,你怎么了?”霍小樊站在了浴室门外,混蛋,霍莲煾这个混蛋,颤抖的声音去回应“小樊,回你房间去。”浴室门外的人没有动,而他的节奏更快,她紧紧咬着嘴唇拼命压制住自己都窜到喉咙口的声音,最终,伴随着那句“好吧”脚步声远去。
事后雨点般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以后不许这样。”“好以后不许这样听到没有?”渐渐的“打疼了没?”
离开时,他捏了捏她脸颊就好像在逗弄宠物一样:“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我朋友的生日会。”
这一整天,康桥都不敢去看霍小樊,夜幕降临时站在摆满她和倪海棠霍小樊生活照的橱柜前,再一次把照片排列还原成之前样子,她的妈妈还排在前面,微笑注视着某一个地方。
粉白色围墙里流传着霍先生有意于和那对姐弟修复关系,可霍先生太忙了因此这个任务就落在莲煾少爷身上。
因此,康桥得以大摇大摆的和霍莲煾同坐一辆车从霍家正门离开,当然这种时刻不能太频繁。
这是康桥第二次和霍莲煾坐车一起离开,第一次他们身边还带着霍小樊,这次没有被那些人自动理解为他们要参加的聚会不适合孩子参加。
从康桥打开车门时霍莲煾微微敛起的眉头就知道,莲煾少爷又在嫌弃她的打扮了,妆太浓,可即使是嫌弃霍莲煾也没有说出来,就像之前几次一样看了她一眼之后表情淡淡的。
没有关系,康桥觉得这样挺好,这样一来她就落了一个耳根清净,一般康桥化大浓妆时她的睡眠都会很好,一觉到天亮,霍莲煾也不会来骚扰她,莲煾少爷有洁癖,他说那些大浓妆的女人脸上就像涂着油漆,让人作呕。
七月中旬,在斯里巴加湾海滩上,康桥迎来直接的成人礼。
康桥二十岁生日那天霍正楷为她请来了相师,相师给她挑选了日子,也就是今天康桥迎来属于她的成人仪式。
按照南亚女孩较为传统的成人仪式,在日落阶段站在及到腰间的海水中,周围搁着二十个浮标组成的圆圈,浮标上摆着定制的蜡烛,请来亲朋好友在日落之前朝着圆圈里的人身上扔鲜花,仪式在日落之后宣告结束。
来参加康桥成人仪式的人很多,霍正楷请来了专业的策划团队,沙滩上数十个白色阿拉伯式帐篷、盛装而来的年轻男女、还有穿着制服不停忙碌的服务生都在昭示着这场成人仪式的排场,连姚管家都来了。
姚管家来了,霍小樊来了,周颂安来了,韩棕来了,康桥的所有同学都悉数到场,霍家世交们年纪和康桥差不多能来的都来了。
还有一个人没有来,号称代替霍正楷出席她的成人仪式的霍莲煾还没有来。
半个多钟头前,康桥偷偷和霍莲煾通电话,知道霍莲煾已经从花店拿到花然后正往着海边赶来,他一再的和康桥保证他会在日落之前赶到。
差不多挂断电话时霍莲煾还说出这么一句“如果日落之前赶不到的话以后我去你房间。”
眼看挂在天边的太阳逐渐收起它的光芒,变成红红的火球,眼看着红红的火球距离海面越来越近了。
眼看,太阳就要西沉了。
来参加成人礼的大多数女孩都是冲着霍莲煾来的,她们的目光不停转向停车处。
康桥表面上维持着看起来对于霍莲煾的到来漠不关心的模样,可目光也不时偷偷的往着停车处,她在心里想着要不要再给霍莲煾打一个电话,因为再过几分钟她就换上为成人礼特制的衣服,然后走到海水里了。
在康桥想着要不要给霍莲煾打电话的同一时间,霍莲煾的车子正开在往斯里巴加湾叫不出名字的街道上,堵车使得霍莲煾不得不改变车道,沿着导航仪指定的路线他把车子开到现在所在街道上。
越来越窄的路面、没有秩序的摊位、不按照规格摆放的垃圾箱、还有若干从小巷里串出的行人使得霍莲煾不得不放慢车速,他的副驾驶上放着还沾满露珠的鲜花,导航仪纪录着现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六分钟时间。
电话铃声响起,霍莲煾扫了一眼屏幕,看到手机屏幕弹出来的木头,伸手想要去拿电话接听耳麦,从刚刚触到耳麦。
从小巷处窜出来的白色身影一晃,霍莲煾下意识踩刹车,紧急刹车带出来的冲力使得耳麦掉落在地上,白色身影和他的车前镜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车轮和地面摩擦带出来刺耳的声音。
车子停在街道中央,霍莲煾解开安全带。
那个时间点,世界达到了一种极为诡异的安静。
刚刚那个白色身影是猫吗?一只白色的猫?刚刚余光中霍莲煾的第一个印象是撞到他车上的是一个极小极小的小东西,它看起来小得就像只猫。
霍莲煾一动也不动,潜意识中在等待着什么,然后……
不是猫,他撞到的不是猫。
一轮红红的太阳嵌在街道两边由旧楼房分割出来的缝隙里,街道尽头有着漫天彩霞,白色的身影立于那轮红日之下。
身材瘦小的女孩站在那里,侧过脸,隔着一片玻璃,四只眼睛对望着。
文秀清给霍莲煾的第一个印象就像是小小生物一般的女孩。
错过康桥的成人礼
隔着车前玻璃,霍莲煾看着站在他车前的女孩,女孩第一时间给霍莲煾的感觉又瘦又小。
目光往下霍莲煾看到穿在女孩身上蓝白色校服,再往下他看到露在蓝色百褶裙下的膝盖,再往下一点他看到了血。
艹,眼看嵌在街道缝隙的那轮红日越沉越下了,拿出印有霍家电话号的名片下车。
一下车,霍莲煾就看到几只落在他脚下的绿蜻蜓,那是一种手工编织品,也许水草刚刚从河里采摘来的它们看起来仿佛拥有生命力一般。
草编蜻蜓一直往车前扩展,不远处是躺着地上被撞得稍微变形的自行车,自行车旁边是条纹布包,一些小动物草编制品从布包裂口处散落出来。
之后是旧得看不清楚颜色的球鞋,再之后是正在捡草编制品的手,手看起来和女孩的形象差不多,很小的样子,那双手沿着地上的草编制品,最终落在他脚下的绿蜻蜓上,手停顿住,没有去捡,就维持着弯着腰的动作。
“嗨。”霍莲煾低声和女孩打招呼。
缓缓的,女孩直起腰来,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
女孩无论从长相乃至身材看起来都像是在路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如果非得找出不同的话,女孩身上的气质让她勉勉强强挤身于中耐看型的那款,就是越看越舒服的那种。
“你没事吧?”霍莲煾礼貌性问着。
女孩看着他,对于他的问题充耳不闻,霍莲煾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女孩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这使得霍莲煾在心里怀疑该名女孩也许是一名聋哑人。
霍莲煾会一点手语,于是嘴里说着“你能不能走两步?”手也比出说话内容的手势,这下女孩给出了反应,她按照他说的那样走了几步。
除了小腿处小面积的血,从女孩身上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样子,霍莲煾把名片交到女孩手上,手口并用的告诉她去处理一下伤口,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按照名片上的号码给他打电话。
女孩接过名片,点头。
霍莲煾捡起脚边的绿蜻蜓交到女孩手上“刚才的事情对不起,我急于去参加我朋友的成人礼。”
说完之后和女孩礼貌性说“再见。”
撞到她的人是霍莲煾,第一眼文秀清就把撞到她的人认了出来,那么漂亮的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只是让文秀清感到意外的是霍莲煾看起来并不像她印象中的有钱人孩子,骄横、情绪化、高高在上、甚至于无理取闹,脸上随时随地写着我有钱我撞到人有礼,你应该感激我赚到你,起码在医药费这方面上你稳赚不赔。
霍莲煾看起来和那些人不一样,他说话很有礼貌,他甚至于还帮忙她捡起地上的绿蜻蜓,而且……
让文秀清感到好笑的是霍莲煾好像把她当成聋哑人了。
本着不要去招惹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的念头,文秀清选择对霍莲煾的话不闻不问,可结果他把她当成聋哑人了,然后文秀清发现了一件事情,霍莲煾会手语。
会手语的人一般很有爱心。
文秀清左手拿着霍莲煾给她的名片,右手拿着霍莲煾给她的绿蜻蜓。
引擎声发动时她让开身体,刚刚撞到她的车缓缓和她擦肩而过,文秀清这个时候才想起妈妈还在等她呢,慌忙捡起包把绿蜻蜓连同名片一起塞在包里,扶起一边的自行车。
文秀清沮丧的发现她的自行车被撞坏了。
印在车后镜的人站在那里,白色衬衫蓝色百褶裙,站在那里,那模样遥远得就像是前生曾经见过。
一怔,放缓车速。
那个小小的身影倒在地上。
艹,看着前方那轮即将没入海面的红日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车子往后倒。
霍莲煾把晕倒在地上的女孩抱到车上,往前行驶,穿过那条直街道就到达海湾公路,左拐,导航仪提示着他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远远的霍莲煾看到成排的白色帐篷,沙滩上聚满了很多人,眼前的两条公路往左是往着市区,往右是往着海湾。
目光从海滩上拉回,透过车镜看着车后座的女孩,女孩眼睛紧闭着,一张脸极为苍白,小腿上的血迹面积在扩大。
吐出一口气,车子往左。
手机铃再次响起,霍莲煾伸手关掉手机。
康桥从来就不知道原来日落之时的时间那么的短,短到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站在水里面,无数鲜花朝着她身上抛洒,第一个往她身上丢鲜花的是她的小樊,第二个往她身上丢鲜花的是吴姨,她代表的是她妈妈的身份,第三个往她身上丢鲜花的是韩棕,可怜的韩棕客串了她爸爸的身份。
再之后是周颂安。
直到整个成人礼结束时康桥才惊觉到霍莲煾真的没有来,在打电话给他发现是关机时她都没有想过霍莲煾会缺席她的成人礼。
霍莲煾真的缺席她的成人礼了,这个念头使得她浑浑噩噩的,一步步从海上走到沙滩上。
摄影师在给她拍照面,在摄影师示意下康桥展开笑容,一些人来到她身边和她合照。
微笑,要微笑,现在她是霍家的一份子,以后这些照片都会被存留下来,变成名门望族的一种品位。
最后两位分别和康桥合照的是周颂安和韩棕,看着那两张熟悉亲切的面孔康桥这才由衷的笑了起来。
刚刚拍完照,周颂安的电话响起,接完电话之后他和康桥说我得会学校去了,离开时他的唇触了触她的鬓角,嗟叹:长成大姑娘了。
康桥低头清理鞋子上的沙子时戴在鬓角的扶桑花掉落在地上,一只手把花捡起,扶桑花再次回到她的鬓角。
后来,康桥听说过这样的一种说法:在女孩子成人礼当天戴在鬓角上的扶桑花掉落时,那个捡起扶桑花并且把扶桑花戴回女孩子鬓角的男人,在日后将会成为女孩子的伴侣。
这一天,帮她捡起扶桑花的人是韩棕,把花戴回她鬓角的韩棕说康桥你今天很漂亮,她和他说谢谢。
那个时候他和她都不知道这样的典故,即使那时知道了他们也不会相信,那个时候她在他眼中是妹妹一般的存在。
而她才二十岁,二十岁的年纪里很难去相信那些冥冥中的事情。
夜幕降临,因为霍莲煾的缺席让康桥的心宛如那厚厚的暮色。
这一天,霍莲煾才知道原来日落也就是一个眨眼之间的事情,他拐过那个路口,那轮红日就落在了海底。
车子停在医院时,整片天空被暮色吞噬,他错过了康桥的成人礼。每一个人一生就只有一次的成人礼,多年后他才懂的。
属于她生命中的那些需要用心去珍惜呵护的瞬间,他错过了太多。
站在医院的vip室里,霍莲煾想给康桥打一个电话,才发现他手机放在车上,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霍莲煾啼笑皆非。
被他送到医院的女孩昏迷原因竟然是饿晕的,一种胃部空气堵塞引起的昏厥,一般这种征兆会在那类生活有压力的人身上发生。
饿晕,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离开医院时霍莲煾脑子里,出现那位女孩模糊的身影,很瘦很小。
成人礼完成之后就是吃喝玩乐时间,几百人聚集在游艇上,他们穿着华服年纪和她差不多,康桥知道在这些人中,那么一小部分人知道她和霍莲煾的关系。
在这一小部分人当中就大约有五六位女孩,现在这五六位女孩围在一起组成了小社团,她们手里拿着红酒杯看着就像是在聊天的样子,聊天的姿态无不在透露这我们在说一些高雅话题。
她们的目光频频往着康桥这里看,康桥很容易的那些目光看到了幸灾乐祸:嘿嘿,你在霍莲煾心里没有那么重要。
霍莲煾出现时康桥正在和韩棕聊天,他们站在游艇最上层的眺望处,迎着海面,本来他们聊得还算开心直到霍莲煾出现。
“你们认识?”霍莲煾紧挨着康桥。
“是的,我和康桥很早就认识了。”韩棕回答。
霍莲煾很小的时候到新加坡去偶尔霍老先生会带他到韩家,韩棕和霍莲煾还算熟悉。
眺望处从之前的两个人变成三个人,霍莲煾的出现打破了康桥和韩棕之前的聊天话题,霍莲煾开始讲韩棕关于一些康桥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韩棕在十来岁时偷亲女孩子脸被女孩子喷辣椒水,比如说韩棕小时候因为某种不明病因会产生脸部肌肉抽搐,比如说韩棕一说谎就会脸红等等等这些糗事。
霍莲煾的话让韩棕表情尴尬。
借口回房间穿衣服康桥对那两个人说“你们继续聊。”
刚刚回到房间霍莲煾就紧随其后,鲜花搁在一边他就从背后环住她,嘴里叫着木头。
“木头别生气,如果你想的话我带你在萨摩亚去,我算了时间到那里还来得及,到那里之后我再为你举办成人礼,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乱七八糟的那些人。”
康桥从来不认为她是一个心软的人,可那一刻她心软得一塌糊涂,当听说他在来参加成人礼途中车子遇到事故她心里慌得不知所措。
把他全身检查各遍,嘴里更是语无伦次说着你有没有伤到,有没有到医院检查。
“嘘——”他环住她,重新把她框固在他怀里:“我没事,我就无意间撞到一个倒霉蛋。”
安静呆在他怀里,也不再为他没有出席她的成人礼生气,那只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
霍莲煾似乎对那个被他撞到的倒霉蛋不想多提的样子,康桥还记得多年前那位死于高速公路不知名的女孩,在她频频追问下他才说出被他撞到的人没事,现在那人还住在医院里,不过不是因为被撞伤住的医院。
“我们走。”霍莲煾拉住她的手就往着门口走去。
“要去哪里?”
“去偷一艘船?”
“要做什么?”
“去萨摩亚,这个世界上最晚度过新年的国家。”他说得一本正经得:“你可以在那里再举行一个成人礼,这样一来你就度过了两个成人礼。”
她才不想去呢,从背后一把抱住他,他顺势一带,把她带到他怀里,“真的不想去?”她摇头,他最近几天都在凌晨时间才回家,难得有这样的相处时间,她缩在沙发里承受着他的亲吻爱.抚,双双从沙发跌落在地毯上,他撩起她礼服裙摆时响起了打开房间门的声音,此时康桥才想起她和霍小樊今晚被分到同一个房间,这会儿小家伙肯定是因为等不到她然后到房间来找她了,果然伴随着那声房间门关上的还有霍小樊的那声“姐姐。”
慌张间脚就朝着霍莲煾踢去。
霍小樊出现时康桥已经整理好礼服了,只是莲煾少爷的脸色很不好,她那一脚用的力气可不小。
康桥打开房间门,霍小樊站在她身边说着莲煾哥哥晚安,霍莲煾站在房间门缝隙和霍小樊说再见,说完再见之后他头往着她这边侧,低低在她耳边“我在房间等你,快点来。”她垂下眼睛低低说出只有他能听见的那声“嗯。”
十一点,康桥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来参加成人礼的男嘉宾房间在女嘉宾房间的上一层,派对还没有结束,随着灯光被调暗,那些人玩得更为的放肆,顺手拿走服务生托盘上的鸡尾酒康桥往着楼上走去。
霍莲煾的房间处于游艇的独立区域,通往他房间的走道空无一人,忽然伸出的手接过她手中的鸡尾酒,她并没有慌张,她对于他气息已经再熟悉不过,走道处有一个凹下去的设计,
她被推到了那里,背部刚刚触及墙他的唇就贴上来了,带着水果味的津凉**过度到她口中。
凹下去的墙上有方形的烛台,空了的酒杯被搁在烛台上,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离开酒杯去拉她的手,双手被他举到头顶上,再之后他的手撤掉那薄薄的一件,来到她臀瓣上做着暗示性很强的动作,“等回房间再”她紧紧合并着腿“等不及了。”抵住她的已然昭然若揭,可这里是公共场所,“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她缩着身体。
一个夜晚的时间有多长?有时候康桥觉得一个夜晚也只是一个梦醒时分,有时候又觉得特别的长,就像这个晚上属于两具年轻的身体所迸发出来的能量无穷无尽,怎么都要不够似的,也怎么都给不够似的,她总是拒绝不了他,在他的要求下躺在浴缸里,打开腿手紧紧的抓住浴缸沿让他进来,凌晨时分,身体刚刚从水里捞出来,那件有着他味道的宽大T恤套在她身上,被他抱着来到沙发,这一天成人礼的那些仪式把她折腾得够呛,不久前在走廊他也把她折腾得够呛,浴缸也是,他都不知道他多凶狠,好几次都快要把她撞得要缺氧。沙发可真柔软,她的身体刚刚一触到沙发眼皮就发沉,迷迷糊糊中那件T恤被脱下,他如小猫儿般吮住,他的唇瓣柔软,直把她逗得不停的从鼻腔哼出“唔””嗯”来表达那种宛如冬天里头太阳下的欢愉,眯着眼睛嘴里叫着他的名字,他就这样忽然冲了进来,迷迷糊糊中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她的脸已经被他频频顶到了一次次和沙发背开始做出最亲密接触,还没有完全干的头发又被汗水浸透,他又把那件T恤重新穿回她身上,然后把她抱到**。
这下她终于可以睡了吧,迷迷糊糊间身体被翻了过来,然后那具身体就这样叠在她背上,意识到什么时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在她身上的那件T恤又没了,依然是那样没有经过任何的前戏他就从后面冲进去,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天差不多要亮了,推了叠在她身上的人,几声霍莲煾之后他的手来摸她的脸,之后沿着脸往下,找到握住捏了几下,这个混蛋,“我回房间了。”没有任何表示于是她把声音再提高一点“小樊在房间等我。”霍莲煾这才放开手。
带上房间门,整理好礼服再走两步,康桥看到昨晚被打碎的那个酒杯,脸开始发烫了起来嘴角悄悄扬起,刚刚扬起的嘴角迅速因为停在玻璃碎片边的高跟鞋凝结住。
走了一个雅子多了一个雅拉,霍莲煾身边从来就不缺乏追求者。
这黎明时分,站在康桥面前身材高挑的女孩名字叫做高雅拉,是目前最被媒体们看好最终会成为霍莲煾女友的人选。
“嗨。”高雅拉举起手。
这会康桥想速战速决,揉了揉脸:“你该不会以为我一整夜呆在莲煾房间里只是纯聊天吧?”
她摇头,说:“你们的关系我早就猜到了。”
康桥猜也是,不过她不担心,那些人都是聪明人,什么是该讲的什么是不该讲的他们心里明白得很。
这样一来更好,提前裙摆康桥和高雅拉说一声早安就往着出口处走去。
从她背后传来的说话语气有那么一点点和霍莲煾相似,轻飘飘说着“如果你是现在式,那么我就是未来式。”
敛眉,脚步依然延续着之前的频率往前。
“十七岁的莲煾让你进他的房间,二十七岁的莲煾还会让你进入他的房间吗?”
脚步稍稍慢了下来。
“我刚刚说的就是未来。”
这个瞬间,康桥有种谁在她的后脑勺里轻轻的敲打一下的感觉。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你和莲煾不会有好的结果的,一旦你们的关系曝光就会变成了妈妈和爸爸有一腿,女儿和儿子又有一腿类似状况,那些人管这样的状况叫做丑闻。”
光从走廊尽头渗透了进来,康桥加快的脚步往着光源处走去,把高雅拉的声音远远甩在背后。
文秀清
那一觉睡得可真死,用霍小樊的话来说姐姐睡得就像只猪,在霍小樊的唠叨声中康桥勉强睁开眼睛,用眼神警告霍小樊你的话真多。
“姐姐你又去种树了吗?”霍小樊摸着她的脸:“本来我想让你陪我看日出,可莲煾哥哥让我不要叫你,他说你需要休息,然后莲煾哥哥就陪我看日出了。”
翻过身去,康桥不然霍小樊看到自己发烫的脸。
参加昨晚派对的人大部分都离开了,小部分人还留在游艇上,派对策划专程请来了素食搭配大师,没有离开大多是留下来听课听课的女孩子。
康桥出现时素食大师的课程差不多讲完了,她的座位被安排在高雅拉身边,高雅拉一如既往的和她亲切打着招呼,康桥回以同样亲切的笑容。
她和高雅拉之间的互动看在那些不知情的女孩子们眼中俨然变成另外一种意思:霍莲煾的绯闻女友和他的家人互动良好。
互动良好?这位在不久之前还跟她示威来着。
看着自信满满的高雅拉,康桥心里一动,在康桥的要求下高雅拉把一杯果汁交到康桥手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当霍莲煾出现时高雅拉手里的果汁往康桥身上泼。
康桥和高雅拉站在那里,眼睛都在看着霍莲煾,霍莲煾的目光从她被泼到果汁的衣服上转到高雅拉脸上,没有给高雅拉任何解释机会,霍莲煾分别把两杯果汁往着高雅拉头上倒下。
回去路上,霍莲煾开车,康桥和霍小樊坐在后车座上,有好几次霍莲煾透过车镜看康桥时都康桥都选择避开。
差不多到家时霍莲煾放慢了车速,淡淡说一句“没关系,只要你看不顺眼的我都会帮你教训她。”
其实给高雅拉下完套之后康桥就后悔了,霍家和高家有生意来往。
“别担心,不会发生你想的那些事情。”就像是听到她心里说的话一样,霍莲煾说:“雅拉脑子好使得很,我保证过几天她会假装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雅拉,叫得可真亲热,趁着小樊不注意康桥找准位置隔着车镜朝着霍莲煾呲牙。
这个时候霍莲煾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康桥,你和韩棕认识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具体又是怎么认识的?”
还没有等康桥回答霍莲煾手机就响起,霍莲煾接起手机,透过车镜康桥看到霍莲煾微微敛起的眉头。
“从医院跑了?”他稍微提高一点声音。
霍莲煾挂断电话时车子已经开到了霍家门口,停车,霍莲煾和康桥说他得到医院去一趟。
拉着霍小樊的手下车,车门刚刚一关上车就迅速掉头。
站停在那里康桥看着车子远去的身影,心里模糊想着是谁从医院跑了呢?霍莲煾表现出很急的样子,他甚至于没有回答,她刚刚问他是谁从医院跑了的问题。
看着空空如也的床位霍莲煾有些头疼,刚刚接到医院电话,他昨天撞到的女孩在中午时间忽然不见了。
今天早上女孩的主治医生,拿着检查报告打开女孩子病房房间时,发现已然人去楼空,然后他把电话打到霍莲煾手机上。
医生告诉他女孩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女孩韧带有中度拉伤,近阶段不适合承受类似于搬运、奔跑、跳跃等等此类常常出现在生活中的事情。
不过,好在女孩子在离开之前留下她的家庭住址。
文秀清,女孩名字叫做文秀清。
一个多小时后,霍莲煾站在文秀清家的楼下,那幢旧居民楼给他的感觉是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随地会塌下来似的。
乱七八糟的电线、晾衣架、生锈的防盗窗、以及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恶臭味都让霍莲煾有随时随地想离开的念头。
转过身,脑海中若隐若现的浮现出那抹小小的身影,心里咒骂着往着那条狭小的巷子里走去。
这里甚至连电梯也没有,水泥制作的楼梯窄小空气不畅通,如果不是昨天的那场事故霍莲煾还从来不知道文莱居然有这样的地方。
按照文秀清提供的门牌号霍莲煾停在三楼最末端的房间门口,伸手,按下门铃。
再侧耳细听,也不是像是附近恶作剧的孩子,那些恶作剧的孩子按门铃一般都是杂乱无章的。
自然也不会是秀清,秀清那孩子很乖,她每次都是自己带钥匙出去。
按门铃的声音间隔几秒响一次,不急躁有规律,一听就像是极有教养的人。
孙丽君年轻时曾经在有钱人家的家里帮佣过,她熟悉那些有钱人的品行,他们受过高等教育他们注重修养,那些修养无处不在的体现在他们生活中的小细节上。
透过猫眼孔孙丽君看到了按门铃的人,第一眼就看到的是穿在那个人脚上的名牌鞋,名牌鞋是男式的。
目光往上孙丽君看到名牌皮鞋主人的漂亮面孔,那是个男孩,男孩不仅漂亮而且相当的年轻。
再细看几眼,孙丽君觉得站在自家门口的漂亮男孩看起来有些面熟,把眼睛再往猫眼孔凑近一点,仔细看——
一愣,之后孙丽君心里砰砰的乱跳了起来,不过她不确定是不是,她有点不相信那样的人在某一天会出现在家门口。
站在她家门口的人住在斯里巴加湾最漂亮的房子里。
再细看几眼,整理好衣服,孙丽君打开门。
随着那扇门的打开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中药味,给霍莲煾开门的是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
站在门口:“请问这是文秀清的家吗?”
房间格局小得可怜,床、餐桌、电视、沙发统统的往一个空间塞,中年女人问他你是我们家秀清的同学吗?
霍莲煾有点不相信自己会在那个格局小得可怜,又充斥着刺鼻中药味的房间呆了将近半个小时时间。
那位中年女人把他误以为是文秀清的同学,然后一个劲儿要求他帮帮她的秀清,她说她女儿在学校老是被欺负,而且每次被欺负了回到家里从来都不说,她说她的女儿从小品学兼优,不是那种会惹事的孩子。
就像是怕他不相信她的话一样,中年女人硬是拉着霍莲煾去看文秀清从小到大得到的那些奖章奖状。
她还让他看文秀清的照片,寥寥几张照片里年纪不同,背景不同,发型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挂在文秀清脸上的笑容,纯粹恬淡。
然后,霍莲煾听到中年女人忧伤的嗓音“秀清的爸爸在她四岁时杀了人。”
离开文秀清的家霍莲煾感觉有些闷,排列在走廊的垃圾桶,从摇摇欲坠旧楼望上去的天空,无一在释放着一种坏情绪。
然后,他想到照片里的文秀清,蓝天白云下笑得一如既往得模样。
后来,霍莲煾再回想起这一刻时,他想起了这个世界上那些形形色色的“母亲”角色,倪海棠是一种类型的母亲,而那个叫做孙丽君的也是一种类型的母亲,前者让人反感,而后者让人毛发悚然。
给霍莲煾带路的是剪着锅盖发型的小男孩,小男孩是文秀清的邻居,就像是怕他找不到文秀清似的,孙丽君给了那个小男孩几块糖。
走在前面的小男孩嘴里好几次提到秀清姐姐,当霍莲煾从小男孩口中听到“我长大了要和秀清姐姐结婚”类似这样的话时不由得勾起嘴角。
那个小广场距离清真寺不远,附近的商场加上清真寺小广场上倒也热闹,远远的霍莲煾就看到了文秀清。
霍莲煾从文秀清妈妈那里得知因为她最近几天老毛病犯了,无法再摆摊,于是摆摊的任务就落在文秀清身上。
长方形装有轮子的玻璃货柜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手工制品,文秀清背着昨天那个条纹背包,手里拿着手工制品在那里叫卖“一只手工蜻蜓十林吉特,三个手工蜻蜓二十林吉特。”
顺着那双浅卡其色的鞋文秀清看到霍莲煾,看清楚是霍莲煾之后慌忙止住叫卖声,在他注目下呐呐的“是你。”
“原来你不是哑巴。”他淡淡的说着。
干咳几句,文秀清忽然想起她今天中午从医院逃逸的事情,她猜到霍莲煾来到这里肯定是为了这件事情。
“我留下地址了,我不是故意的。”干巴巴说着:“那个房间一看就是很贵的样子,我没有钱。”
很近的距离,文秀清看着霍莲煾眉头微微敛起,这是她见过的把皱眉头这个动作做得如此漂亮的人。
“我没有钱,起码现在没有。”说这话时文秀清心里一片黯淡:“我这样说你懂吗?不是不想还,而是现在我还没有那个能力。”
文秀清的话让霍莲煾心里啼笑皆非,就因为这样她从医院逃出来?
揉着眉骨:“没人让你付医药费,昨天是我撞到你,是我把你送到医院去的。”
“可……”又是那种干巴巴的声音:“可医院里的护工说我是饿晕的。”
这下,从哭笑不得变成了啼笑皆非,霍莲煾觉得他没有办法再和眼前的人沟通下去了,目光落在她膝盖上:“你脚还行么?”
“什么?”
指着她的脚:你跑几步看看。
文秀清按照他要求的那样跑了一小圈,最初是跨大步但渐渐变成小碎步,然后停在他面前。
“脚疼了?”
她点头。
霍莲煾伸手,手朝向文秀清,几步之后霍莲煾才发现自己正拉着文秀清的手,放开,面对着文秀清疑惑的表情。
“你得到医院去一趟。”
霍莲煾把医生交代的话如数搬出,末了添加了一句:“不用担心医药费的事情,是我撞到你,理所当然的医药费由我来出。”
艹!
“文秀清!”霍莲煾加重声音。
文秀清看了她的玻璃货柜一眼,低低说出:“我得把那些东西卖完,不然明天没钱交电费,也没钱……”
说到这里文秀清声音越发的低,低得霍莲煾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这是文秀清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有着如此窘迫的感觉,最后的那些话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就看着他的鞋,很漂亮的鞋,第一眼就让人联想到描着精美花纹金色的圆形天花板,闪烁着琉璃光芒的水晶吊灯,妈妈总是和她说这些,妈妈说有钱人的世界就是那种样子的。
他在打电话,打完电话之后安静站在那里。
这时有游客问文秀清手工品怎么卖,最终她做成那笔生意,把二十林吉特放在包里,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霍莲煾,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此时厚厚的暮色来到这片广场上,站在那里的霍莲煾看起来和谁都不一样,不再去看他,文秀清继续和过往的行人游客兜买手中的手工艺品,只是她发现自己叫卖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从容不迫。
小会时间,广场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走到霍莲煾那里,他们低着头听霍莲煾说话,然后来到她的摊位前,其中一个拿起计算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文秀清有些措手不及,那几个人把她货柜里所有东西都一一装到一个大麻袋里,再然后他们把一叠钱强行交到她手上。
那些人转身想离开时文秀清拽住那只麻袋,此时霍莲煾走了过来。
霍莲煾说:“他们是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你的那些东西会被送到孩子的手上。”
霍莲煾的话让文秀清心里那种窘迫更盛,手依然紧紧拽住麻袋,就像是熟知她的思想一样,霍莲煾拉开麻袋口。
“很漂亮,我想孩子们会很喜欢它们。”
说完之后霍莲煾还从麻袋里挑出一只竹蜻蜓。
那时,霍莲煾的话让文秀清没有来由相信着,这些东西最终真的会送到孩子们手上去,受到孩子们的喜欢。
手从麻袋边沿处垂落下来。
那些人逐渐远去,文秀清呆呆看着空****的橱柜。
“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慌忙抬头,在她抬头的第一眼间她看到属于他眼底里的困惑,眼神没有意识的撞在一起,又不约而同的别开。
车子往着医院行驶,那只翠绿色竹蜻蜓就放在方向盘上面那块位置。
从离开广场到上车霍莲煾一直都没有说话,文秀清也不敢说话,眼看距离医院越来越近了。
终于,文秀清鼓起勇气。
“你学过手语?”
“嗯,学过一点。”
“是因为家里人吗?或许……”
霍莲煾打断她的话:“不是,我外婆的慈善基金有几名员工是聋哑人,为了方便和他们沟通我学了点。”
许久——
“我外婆不在了。”
车厢里的气氛就因为这样一句话而压抑了起来,这让文秀清心里不知所措,喃喃说着:“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很黯然的嗓音:“我外婆等了我很久时间,为了等我她坚持到最后一口气,可我还是没有能够见上她最后一面,就差那么几分钟时间。”
这个早上,康桥如往常一样打开霍小樊房间,霍小樊还在睡觉,康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晨光渗透到房间里。
站在窗前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过头去看霍小樊。
康桥赫然发现霍小樊枕头边放着一只草编的手工蜻蜓。
东南亚的河岸水草滋长,老一辈人会从河岸挑来颜色最好看的水草,在闲暇时光里用水草编织成为各种动物形象,久而久之那种技能变成一门可以换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手艺。
现在,能看到这样的手工草编制品已经很不容易了。
窗外的晨光抖落在那只绿色蜻蜓上,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它就会抖动翅膀,从房间飞走。
霍小樊意外事故
康桥记得霍小樊八岁这年是多灾多难的,经历过便利店风波之后,又迎来从塔台上摔落下来的意外事故。
过完成人礼的第三天,黄昏,康桥眼睁睁的看着霍小樊的脚踩了个空,从塔台楼梯上就像是一颗皮球一样滚落下来。
霍家庭院有几处塔台,圆形粉白色立于大片绿树中,其实那种塔台没有什么用处就仅仅是为了美观而存在,那个傍晚霍小樊拿着新买的望眼镜登上塔台,说是为了看小鸟,这个时候是鸟儿归巢的时间。
听了阿巧的话康桥不放心,等康桥找到塔台时刚好见到霍小樊从塔台楼梯滚落下来。
值得庆幸的是霍小樊只是摔伤了手和腿,可即使是这样也足以把康桥吓得魂飞魄散,在霍小樊摔伤次日,她先是把霍小樊臭骂了一顿然后再抱着他乱没有形象的嚎啕大哭,在她嚎啕大哭时霍小樊却在和站在一边的霍莲煾扮鬼脸。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康桥都在医院陪霍小樊,在霍小樊摔伤的第三天霍正楷也到医院来看望霍小樊,八岁的孩子有着属于他的固执,对于霍正楷的到来霍小樊依然采取之前的那种态度,就仿佛站在他面前是陌生人。
医生给霍小樊拆掉手上护具的当天,霍小樊的那句“莲煾哥哥最近怎么都没来看我。”让康桥一下子惊觉,她好像有一阵子没有见到霍莲煾了,一个礼拜?不不,肯定不止一个礼拜。
康桥细细想她和霍莲煾最后见面的时间,那一次是在车上,霍小樊住院的第三天晚上,霍小樊睡觉之后他们在医院的林中小径散步,那晚月色很好,借着树影他吻了她,那个吻一发不可收拾,最终他们来到他车上,在最紧要关头时她没有让他进去,那时她觉得心里发慌,觉得小樊那样她还和他做这样的事情是一件不好的事情。那天在车上,她第一次用手帮忙他解决,她记得最终那滚烫的**落在她手上时她的惊慌失措,而他也好不到那里去,有洁癖的莲煾少爷又恼又怒,不过他最终还是拿出餐纸把她的手一一擦拭干净。
再之后呢……
再之后他把她送到病房房间门口,停在房间门口他很忽然的问出一句“木头,你有一天会因为小樊狠狠踹我一脚吗?”她随口应答“当然。”
康桥记得不久之前,就因为霍小樊的出现把莲煾少爷从沙发揣在地上去。
在康桥以为霍莲煾的话是和她开玩笑时,他忽然说出一句“我是说往心上踹。”
康桥一愣,一愣之后选择踮起脚尖,唇想去找寻他的唇,用之前的方法蒙混过关,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无法回答。
他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看着她,那一眼意味深长。
这一路回来她总觉得属于他们彼此之间有着若有若无的涌动,那种涌动说不清道不明,让她心里发慌,于是她期期艾艾的说莲煾等下次,小樊他现在这样我不好意思。
他什么也没说,就捏了捏她的脸,趁着他手指来到她唇瓣,她牙齿轻轻去刮擦,然后说出一番让人脸红耳赤的话,天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怎么会说出那么大胆的话“下次不用手,改用别的。”
那时,她以为她的话会惹来他的高兴,据说男孩子们都喜欢那样,可就像是没有听懂她的话一样他只和她说了一句“早点睡。”
霍莲煾的反应让康桥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丢脸,顿脚,很冲的甩门,在甩门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听到来自于他的叹息:你总是这样——
次日康桥故意不接霍莲煾的电话,不接电话的原因不是因为生他气,而是觉得医院是公共场所,她总觉得冥冥中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每天来看小樊的人很多,那些人中很多康桥都不认识,她每天要应付那些人很吃力。
而且康桥每天需要花上一个小时时间到学校去彩排,今年康桥参加了学校合唱团,在即将到来的学校周年庆典她们的合唱团将压轴演出,她每天医院学校两头跑,通常一到晚上身体一沾到床就呼呼大睡。
所以康桥没有留意到霍莲煾有多久没有出现在医院里了。
康桥听到霍小樊说霍莲煾几天前曾经来看他,那时她不在,霍莲煾逗留了差不多五分钟时间就走了。
康桥翻看日期之后才知道她和霍莲煾已经有八天时间没有见面了,康桥这才想起这八天里她有几次往他手机里打电话,但霍莲煾的手机都处于无人接听状况。
她和霍莲煾八天没有见面了,这八天里他们没有通过一次电话,这个认知使得康桥心慌意乱,也顾不得一边的霍小樊拿起手机直接给霍莲煾打电话。
康桥还是没有接通霍莲煾的手机。
再打,等待的时间很漫长,终于手机接通了,那声“莲煾”康桥叫得有点慌张。
可回应康桥的不是她所熟悉的声音,代替霍莲煾接手机的是高雅拉,在听到高雅拉的声音时康桥第一时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让霍莲煾接电话。”康桥和高雅拉说。
“恐怕不行,我们现在在海上,莲煾现在正在为大家表演摩托艇花式穿越。”话说到这里高雅拉尖叫了起来。
那声尖叫大约是献给表演摩托艇的人吧。
霍莲煾会表演摩托艇这让康桥有点意外,霍莲煾和他朋友们玩时大多时间是安静的,他的朋友们疯,他就在一边静静看着,眼神很冷很淡,也只有在公共场合时霍莲煾才会堆上另外一张面孔。
“那我挂了。”康桥打算挂断电话。
“别——别挂。”那边传来高雅拉急急忙忙的声音。
皱着眉头。
“莲煾会表演摩托艇这听起来有点奇怪吧?”高雅拉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幸灾乐祸:“那是因为来了新客人,霍莲煾现在正在给我们的新客人表演呢。”
新客人?
“莲煾的穿越动作漂亮极了,姐姐没有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挂断电话之后康桥心里还在想着高雅拉口中的新客人是谁,不过那时在康桥心里想的是那大约是一些重量级权贵人士的孩子。
晚上九点左右时间,康桥终于接到霍莲煾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后的三秒钟里她和他居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那沉默又惹来她一阵心里发慌。
急急忙忙说:“我下午给你打电话。”
“雅拉告诉我了。”他的声音淡淡的:“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瞬间康桥强烈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乎要改变了,心里越发发慌,发慌之后是委屈,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委屈,说:“小樊今天脱掉了手护具。”
“那很好。”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
“可你没有来。”她说,声音里头多多少少带着一丝丝控诉。
“你就为这个打电话给我?”
康桥一呆,其实不是的,其实康桥心里想让霍莲煾明天看她的表演,那是她第一次登上舞台,她想让他坐在台下,不需要带上鲜花,不需要摇旗呐喊,就在台下看着她。
不,不是,刚刚想说出口,康桥就听到来自于从霍莲煾电话那头传来的那声“霍莲煾。”
那是一个女声,声音清亮,正因为声音清亮的缘故,传到康桥的耳边特别的清楚,这样的情况康桥不是没有遇见过,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瞬间她觉得从霍莲煾电话背景的那个清脆的女声一下子把她的耳膜震得有点发麻。
然后她听到霍莲煾和她说改天我找一个时间去看小樊。
康桥回应霍莲煾的是:莲煾,你现在还在海上吗?你还和你的朋友们在一起吗?
“嗯。”
那就好,那就好,康桥心里想着。
“我朋友在叫我,我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