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摄入毒素不多,时芜只是简单的洗胃,并没有做大型手术,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星期就回家了。
时松最近很忙,很晚才回家,或者所幸就住在公司里面,时芜也乐的看不见他人影,一天到晚都在被顾辞渊缠着帮他补习功课。
高考即将临近,时唯一的心情也明显激动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刘丽有没有成功。
但这是自己唯一一次出逃的机会。
季风其实本没有必要放时唯一出去,可他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有好戏看,当然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最好让时家生了乱子就再好不过了。
六月追着五月的尾巴就来了,高考紧跟着步脚,一同到来。
这一天所有学子都如临大敌,不仅关系到未来前途,更关乎着能否改变现状,从此以后走向新生活。
高三的学生们早已经收拾好一切奔赴考场了,而且都已经准备妥当。
全力以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时芜陪着顾辞渊来到校门口,就看见早早等待在门口的陆棉棉。
陆棉棉看起来瘦了很多,但是看见时芜还是激动起来,凑到时芜面前,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偶像,能给我摸摸你的手吗?沾沾学霸的力量。”
时芜拉住陆棉棉的手,眼里满是祝福,“当然可以啦,你一定能考上帝都大学的。”
只有顾辞渊盯着两个人相交的手,眉眼间淡了淡,幽怨地看着时芜。
看着时间差不多,门口的保安开始催促这些陪送的家长。
“快点核验身份证进考场,时间快要到了。”
时芜看着顾辞渊,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一切都在不言中。
顾辞渊走后,时芜钻进房车里,一直在校门口等着。
校门口遍地都是焦急等待的家长,为自家孩子默默加油。
三年里,被老师强调了无数次的高考就这样结束,本以为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到最后也是平淡的过去了。
好像学生时代都是这样,等终于有了离别的气氛,才恍然惊觉三年就这样转瞬即逝。
校服外套搭配着短裙的生活,成为所有人记忆里无可替代的青春。
顾辞渊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装作轻松的样子。
时芜和其他家长一样,带着一束精心包扎的花束,配上那张绝世脸蛋,在门口就是最显眼的存在。
顾辞渊有着做梦一般不真实的感觉,从母亲死后,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身边有一个爱人的存在,让自己觉得人世间还有最后一点美好。
那颗被复仇占据的心,也有了自己的软肋。
顾辞渊一步步向着自己的全世界走去。
此刻时芜却是在神游海外,听着脑海里001的唠叨。
【宿主,注意注意,时唯一就躲在你的六点钟方向,手里拿着硫酸,随时都准备来伤害你。】
时芜点点头,心里默数着拍子。
时唯一看着时芜的背影,紧捏着手里的硫酸,已经是孤注一掷的决定了。
自己昨天满怀信心地被季风送了回来,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外面的阳光了,甚至感觉到和世界有些脱节。
刘丽被送进监狱的新闻在各大平台推送,这是一起极其恶劣的下毒案件,网络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时唯一看到之后,决定自己动手,大不了拉她一起下地狱,没什么好怕的。
最让自己意外的是,时芜因为被保送而缺席了高考,自己的水果刀也没能带进考场。
最后只能偷偷买了硫酸,在校外等待,期待着时芜出现。
功夫不负有心人,时唯一终于等到了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顾辞渊,倒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长情,现在还腻歪在一起,不然自己怎么有机会呢。
看准时机,时唯一冲出人群,举起手中的硫酸就往时芜身上泼。
顾辞渊整理了一下衣摆,再抬眼,心脏就快要骤停。
硫酸以抛物线的走向,在天空划出一道痕迹。
时芜早有防备,拉着身边的人一起躲开,可肩膀还是被灼烧了一块。
时唯一看着时芜那张完好如初的脸,已经顾不上别的,继续拿起硫酸瓶,开始无差别攻击。
没有人想到在本该喜悦的日子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尖叫着,慌张着,想要躲避这个疯女人。
可是已经癫狂了的女人力气如牛,几个人想要上前制止都被硫酸吓住,慌张的躲避着。
时唯一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反正自己已经完蛋了,那就让所有人都下地狱。
顾辞渊冲了过来,和旁边的人一起制止了时唯一。
空气里,时唯一的嘶吼声震耳欲聋,“时芜,我恨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我才是时家千金,我才是,你这个贱人,放开我。”
警察很快赶到,给时唯一带上镣铐。
时唯一紧紧盯着时芜,眼里迸射出来的狠戾让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害怕这个疯癫女人又有伤害人的举动。
警察把时唯一押解上车,时芜站在原地,望着被抓的时唯一久久没有移开视线,眼底甚至带上一丝笑意,只有时唯一能看见。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没错,我不是杀人犯!”时唯一奋力挣扎,可惜双手都戴上了手铐,根本就挣脱不开。
警车渐渐远去,时唯一的声音也消失在空气之中。
顾辞渊拉着时芜上车,司机立马启动开向医院。
时芜胳膊上灼烧的皮肤还在不断滴血,
“疼吗?对不起,是我赶来得不够及时。”顾辞渊握着时芜的小手,轻声询问着。
时芜摇了摇头,虚弱地笑了笑,“哥哥,我不疼。”
其实刚才自己完全是有把握全身而退,可是看见旁边刚从考场出来,满脸期待的小女孩,自己没办法视而不见。
幸好,最后结果不算太差。
医院人员看着刚出院的时芜,此时又是负伤回来,一个个连连叹气。
“你说你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天天受伤呢,可要好好保护自己啊,皮肤都已经灼伤,仅靠药物已经不能完全恢复,需要考虑植皮手术。”
时芜乖巧地点点头,一副乖乖受训的模样,“我知道了,医生叔叔。”
顾辞渊拉着时芜的手,因为紧张稍微捏紧了一点。
时芜安抚地勾了勾顾辞渊的手心。
眼里都是潋滟的光芒。
她不觉得这是伤疤,反倒是任务成功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