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棉棉回到寝室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

那句“要不要对我也感兴趣”,确实给了她不小的惊吓,明明只有一面之缘,那双眼睛里饱含的情意却让她害怕。

她明明不认识季宴,可他总是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可如今当务之急是早日治好弟弟的病,这些情爱对她来说是次要的。

季宴还坐在湖边,浑身孤寂,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自己没想到,陆棉棉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连一个机会也不肯给自己。

“谢谢季学长的喜欢,可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多么干脆利落的回答,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力量。

一样地吸引自己。

时芜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的人影,一点也不意外。

时芜本想无视上楼,就被略带严厉的话镇住。

“站住。”

时松捏了捏眉心,原本以为自己找到这个亲生女儿就像捡到了宝,她的优秀让自己沾了不少光,没想到如今却越来越叛逆。

时芜听话地绕回沙发坐下,不解地看着时松。

“爸爸,有什么事情吗?”

时松指责的话憋在嘴边,看着那双无辜的眼睛,劳累地往后靠了靠。

“小芜,爸爸一直觉得你比你姐姐省心多了,上次爸爸也觉得你是一时难以接受才做出那样的事情,别再任性了,时家如今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嫁入顾家百利而无一害。”

“爸爸。”时芜抬眸望向他,目光里带着微不可见的恳求,“爸爸,你真的要让我和那个顾风结婚了吗?”

时松沉默许久,终于吐出三个字:“是的。”

时芜垂头,声音低哑,整个人无精打采,“如果我说我不喜欢那个男人呢?”

时松皱了皱眉,“时家的女儿,自然要把家族荣誉放在情爱之前,再说没有不偷腥的猫,男人嘛,在外都是玩玩而已,你有钱有时间,也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时芜抬头,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光彩,“我不想嫁给他,爸爸,如果我说我能让时家的荣誉再上一个阶级呢,不靠男人,我也可以闯出自己的天地。”

时松知道自家女儿很优秀,可终究是个女子,绝不能让时家落入别人手里。

“再怎么样你也是个女子,别那么累,听爸爸的安排。”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顾家是个火坑,那也得往里跳,从出生开始,她就有了自己的命。

时芜冷静下来,那双眼睛里不见一丝感情,声音冷若冰霜,带着刺骨的寒意。

“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了。”

时松以为自家女儿又发什么神经,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

“你没有资格反抗。”

时芜看着时松离开的背影,嘲讽的笑意越来越大,果真是自私自利的人啊,不知道从云端跌落之后,他会不会后悔呢?

时芜开始着手准备一些东西,这场盛大的游戏,自然要全民参与。

自己早就利用计算机,追踪到了那些药物的生产大本营。

一连向警方透露几个窝点,三家越来越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查到彼此头上。

那么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时松挑了个黄道吉日宣布了顾时两家联姻的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时芜还在顾辞渊的怀里。

刚还在柔情蜜意的男人,此刻手就放在时芜脖子上。

那双眼里酝酿的风暴让人为之胆战心惊,似乎有什么魔鬼即将脱困。

“你怎么答应我的,芜芜。”

略带低沉的嗓音也遮不住语气里的警告,此刻却彰显着主人正在暴虐的边缘。

“哥哥,要掐死我吗?”

时芜眼里带着兴奋的光,甚至脖子往顾辞渊的虎口处靠近了一点,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动作。

顾辞渊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病态,手心慢慢用力,期待时芜的表现。

时芜也没让顾辞渊失望,哪怕越来越窒息,表情还是没有改变一分,而是直直的看着顾辞渊。

仿佛把全身心都交付给了这个男人。

就在时芜即将喘不上气的时候,脖子上的禁锢突然消失,铺天盖地的吻落下。

带着投降的意味。

心甘情愿地认输,讨好的献上忠诚的吻。

时芜推开了顾辞渊的身子,那双桃花眼弯成弦月,仿若明生晕月,让人心甘情愿沦陷。

“放心吧,哥哥,等我陪他们玩完游戏,你再出手好不好?”

顾辞渊知道时芜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可一想到顾风和她的名字排在一起,心底的嫉妒就像藤蔓疯狂滋长。

“芜芜……”他轻轻摩挲着那张脸颊,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宠溺,带着**裸的痴迷。“你只需记住,哥哥永远站在你身旁,保护你,疼爱你。”

“嗯。”

三天转瞬即逝。

很快来到了两个人的订婚宴,两家安排在市中心的帝都大酒店,给足了风光。

时芜穿着白色的礼服站在镜子前,裙摆拖曳在地板上,高贵优雅,可见倾国倾城的雏形。

化妆师替她描绘着漂亮的妆容,唇红齿白,五官美艳动人,直逼耀月。

时芜抬眸扫了眼镜子,这具身体容貌确实上乘。

“芜芜,你今晚肯定是最美的女人!”

陆棉棉站在时芜旁边,双目痴迷地看着时芜,她的一举一动,简直美到惊心动魄,自己一个女人都要迷死。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这次时顾两家联姻,彻底改变了商界局势,鱼龙混杂,所有人都想趁机分一杯羹。

各怀心思,虚与委蛇。

时芜沿着旋转楼梯缓缓而下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

这一瞬间,她比耀眼的水晶灯还璀璨。

见此,顾风首先按捺不住,迎接上来。

伸出手心,如同童话故事里的王子等待公主的出现。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倚靠在墙壁边,因为昏暗,看不真切,只能感受到那双眼睛里无边的寒意。

时芜巧妙地躲过了顾风的手,走到了时松旁边。

顾风上前两步,还想再说什么,一个侍从就走到旁边,两个人低语几句,匆匆离开。

时芜看着顾风消失的身影,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好戏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