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听到男人这么说，陈霄眉头瞬间皱起，略显不满。
吕菲菲拉了拉陈霄，一脸担忧。
她知道朱雀厅是在陈霄手中，重建辉煌的，肯定最不见得朱雀厅出毛病，就算是自己的孩子沾染了坏习惯，哪个家长乐意见到？
男人继续道：“这么多的人挤破头想要加入进去，就算你天赋再好，实力够强，要是里面没有人，或者人不够硬，照样白搭。”
“这年头，没人脉，普通人……寸步难行啊！”
说着，他忽然展颜一笑，“不过平心而论，已经比以前要好很多，大家都不敢明目张胆，收敛了不少。”
陈霄能看到，男人的笑容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生活很不易！
寸步难行！
男人的神态宛如刀子，狠狠扎在他心上。
“加入进去的名额，早就定好，没有人肯定不行！”
“比如说，招收一百人，其实在招收的时候，朱雀厅就已经拟定好了七十个人，留出三十个名额，公平地放出来！”
“然后等三十个名额放到了下面，底下办事的人再稍微运作一番，勉强能剩十个吧。”
男人摇头叹气，一脸的无可奈何。
下发的名额，经过层层剥削，真正能被他们公平争夺的名额，已经少得可怜！
没办法！
金字塔结构！
上面少数的人能够充分享各类资源，与无法想象的特权！
然后，层次递减！
最底层的人能获得的资源，少之又少！
“其实，我很多时候就在想，我为什么不投个好胎，生下来就可以衣食无忧，不会有很多的苦恼。”男人黯然道。
听他说完，吕菲菲彻底不敢说话，下意识搂进陈霄。
她能清晰感觉到，陈霄正在发怒的边缘，而她担心自己说错话，就会引起火山彻底爆发。
陈霄声音渐冷，“就没人管吗？”
男人看了眼陈霄，一脸奇怪。
陈霄问道：“有问题？”
男人忍不住道：“兄弟，我真想问一句，你是第一天当人吗？”
陈霄：“……”
吕菲菲低头沉默。
她作为孤儿，自小生活在社会底层，自然司空见惯了黑暗，同时非常庆幸自己能够爬出黑暗。
当时，陈霄对她说，是她的未婚夫，她为何毫不犹豫地同意？就是因为她真心想拥有一个家，对她而言，家和陈霄就是光明的未来！
男人又道：“兄弟，这么和你说，你要是敢管，明天，你就会在世界上消失，后天，你的家人就会跟你一起遭殃，说不定，祖坟都会被刨！”
陈霄的脸色无比阴沉。
男人看了眼体育场，“你看到那些维持秩序的人了吗？别看他们的实力不行，甚至很多比不过我们这些报名的人，但我告诉你，他们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有背景的，很可能就来自某一个大家族！”
说完，他掏出一包烟，默默点燃一根。
陈霄瞥了眼男人，“少抽些烟，对身体不好。”
男人苦笑，“你不懂。”
抽烟喝酒，固然对身体不好。
但没有这些不良嗜好，普通人或许真会失去生活下去的支撑。
陈霄望向体育场，眼神冰冷。
吕菲菲搂着他，“陈霄……”
陈霄拍了拍吕菲菲的手，“走，陪我去看一看。”
吕菲菲点头。
陈霄看向男人，“怎么称呼？”
男人道：“张建！”
等他抽完烟，三人就一起去了体育场的入口处。
期间，男人又说了一些人所共知的事情，当然，陈霄不清楚。
总而言之，加入的名额太少，报名的人太多，朱雀厅不是你想加入就能加入的，许多人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过来打酱油，开一开眼界。
陈霄忍不住问了句，“单纯靠实力，真没希望吗？”
张建摇头，然后道：“很难！除非，你有陈先生那么逆天的实力才可以，不靠身份，不靠背景，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可是你要清楚，南方四省，就他妈出了一个陈先生！才一个啊！”
“想出头，太难！”
“所以说，陈先生真的牛逼，不服不行！”
陈霄摇了摇头，“他不牛逼，其实……挺失败的。”
张建吓得脸色一慌，“卧槽，你他妈疯了啊？这么多人在，你胆敢说陈先生的坏话，活够了啊？慎言，懂不懂？”
陈霄讪笑，“好，我注意。”
张建心有余悸道：“幸好你说话声音不大，要不然，维持秩序那些人立马就会过来，把你和我抓起来，严刑拷打。”
三人已经来到入口处，排队等着进去。
他们倒是不会进行检查身份，而是会检查你是不是武者，毕竟，真有问题的武者，肯定不会用真身份，查了用处不大。
突然间，人群突然躁动了起来。
陈霄转头看去。
只见一些实力低微的武者缓缓走来，闲庭信步。
门口，立马有人起身主动接待。
陈霄疑惑，“他们不用排队？”
张建摇了摇头，“这些人全是内定好的，用不着排队。”
陈霄吃惊，“这么弱？”
张建一脸奇怪，“兄弟，你不知道他们是谁吗？”
陈霄摇头，“不知道。”
张建忍不住问道：“你真是富海市的？”
陈霄点头，“是的。”
张建指向刚进去的这些人，道：“这些人是富海市夏家的人，夏家，你知道吗？那是在最早期，就跟着陈先生的家族，属于老臣，有着从龙之功的老臣！”
“他们来的这些人在夏家中，肯定不是最拔尖的，无法在家族里面有所建树，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来朱雀厅里面历练，慢慢向上爬。”
“毕竟，朱雀厅的资源，是许多家族不能比的。”
陈霄眼眸阴沉，“夏高雨知道吗？”
张建道：“不重要，下面人很懂事的，会主动打理好一切，甚至等到了背锅的时候，下面的人会主动背锅，上面完全不知情，是不是真不知情，我们又不清楚。”
陈霄沉默不语。
他作为朱雀厅的唯一统领，不清楚朱雀厅的弊端，会不会就是因为下面的人太懂事了呢？
今天，来一趟体育场，真是触目惊心！
同时他清楚，自己所看到的就是冰山一角！
与此同时，他们三人排队期间，特殊通道陆陆续续有人走进去，成群结队，皆昂首挺胸，自带傲气。
至于排队的这些人，皆敢怒不敢言！
没有人敢去得罪。
因为，走特殊通道的那些人，就是有特权！
不服气？
憋着！
不想死，不想全家遭殃，就他妈憋着！
张建忽然感叹一句，“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啊！”
陈霄冷声道：“人情世故，去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