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走也不是,敲门也不是…”小溪继续说着:“就在我准备先离开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我和今年强对上了视线。”

“他的眼神很可怕,他看我一脸慌乱,就知道我听到了全部的内容,于是我被…带进了办公室,锁上了门。”

盛情玫心里狠狠刺痛,今闻渊也目光呆滞,他们难过的被迫接受这个来自小溪亲口告诉的事实。

“今年强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事,只是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要么就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如果我有异心,会立刻对我做出惩罚。”小溪抱歉地看盛情玫,咬了咬嘴唇:“很抱歉夫人,我应该早早就告诉您,但是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一开始没有说。”

盛情玫温柔地笑了笑:“没事,不怪你,你的选择是对的。”随后她又皱眉:“那你为什么会成这样?是不是今年强又对你做了什么?”

小溪被盛情玫戳中了心事,低下头:“因为我觉得,我是一个完整的人,我不能任由他摆布,不能欺骗被蒙在鼓里的您,您之前的提点,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所以…”

“所以你想要通风报信?”

小溪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但是我不知道的是,我的一切通讯设备都被监听了,我找到了夫人您的联系方式,但是我刚打出去几行字,就被今年强发现了。”

小溪断断续续说着,有些哽咽:“然后我就被他送到了一个破旧的工厂,然后…然后便被…”

一切尽在不言中。

盛情玫几人都能从小溪的身上看出来发生了什么,她眉心一跳。

“今年强居然这么对你!他还是人吗?你为他的事业做出了这么多努力,他居然这么对你!还把你…”盛情玫似乎是不忍直视,她微微转过头,不让自己看到小溪身上的一切,顺带也不让小溪看到自己眼角的泪水。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在我的地下酒窖吗?”

小溪想了想,直接开口:“其实是有一位身穿道士服装的蒙面人找到了我,说是可以维持我的身形,让我不至于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江皎皎一愣。

道士服装的人?江皎皎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的身影。不知道小溪的事情和那个人有没有什么关联。

“然后我就来到了夫人您的地下酒窖,可是每次您走后,我都想起今年强说的那些话,可惜您并不知道,我就想着拼尽全力也要提醒您。”小溪低头苦笑:“所以…”

“所以我好几次听见要么是架子倒在地上,要么是空酒瓶落在水面上,都是你?”

小溪点了点头,眼神亮晶晶的,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能通过这些事情来提醒您,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不做出这些事情的话,您永远也发现不了。”

“于是我就想做出一些举动来…”小溪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还给您带来了这么多负担…十分抱歉,夫人。”

“不。”

“谢谢你。”

盛情玫直接开口,她心有不忍看着面前衣衫破旧却努力扬起笑脸的小溪:“只可惜,苦了你啊。”

“不过你放心。”盛情玫下定决定:“我会为你报仇的,你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报仇!!”

“谢谢您,夫人。”

小溪看向江皎皎:“你也是和那位道士一样的人吗?你们看起来有些想像,难道也是同门?”

江皎皎摇摇头,她深知自己在这里只有她一人,并没有神卦宗的其他师兄师姐。

“应该不是。”

“我只是也略懂一二罢了。”

江皎皎叹了一口气,看向小溪:“这样吧,我帮你一次,这样你就不会消散了。”

“真的吗?”小溪眼神发光,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下去:“不要骗我啦,我知道我自己已经是这样了,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不再奢求什么。”

“江皎皎…”

“江小姐…”

倒是身旁的今闻渊和盛情玫一前一后开口,他们的目光走尽是对江皎皎的恳求。

“希望你能帮帮小溪,可以吗?”

江皎皎点点头,说:“我会的。”

江皎皎上前一步,在虚空中竟然是直接轻轻握住了小溪的手,随即低声再次重复着之前没有念完的口诀:“四方之门,上下五常,天罡北斗,阴**现!”

江皎皎的身侧出现一道缺口,缺口内同样再次出现露出一双苍老的手,就像是之前帮助徐婕深那样,这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摇摆着,他的手来回的抓着,随后又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地问道:

“黑白无常,你们怎么又在这种地点给我送人?我刚睡醒,就被你们拉来干活,还有没有公德心了??又直接喊我来干什么?”

江皎皎看向小溪,小溪坚定地点了点头。

江皎皎一把将小溪的手放在这只手的手心里,随后今闻渊便能感受到眼前划过一丝亮光,随后小溪便不见了。她整个人都被那只苍老的手带走,而江皎皎身后的这道缺口也在空中缓缓消失,像是被拉上了拉链。

“小溪她…”

盛情玫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江皎皎的神情,一时之间都明白了。

“我已安全送她进入,你们放心吧。她不会消散了。”江皎皎喘了一口气,笑着看向今闻渊。

她不知为何,自己变得有些力不从心。

难道是太久没有锻炼?还是符纸写多了?

“你没事吧?”今闻渊看出来了江皎皎的异常,他眼神来回在江皎皎身上打量着,似乎是不放心。

“没事…我没…”

江皎皎笑着摆摆手,结果下一刻,便整个人昏了过去,今闻渊一个健步立刻冲上前把她搂在怀里,不让江皎皎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儿子,江皎皎她怎么了?”

今闻渊皱着眉摇摇头,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江皎皎的额头,温度一切正常:“没有发烧。”

“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