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晴刚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就听见父亲在耳边说道,“墨少钦那小子是权听白的种,这是他母亲时音临终前亲笔写下来的真相。”

慕天晴瞪大了双眼,“真的?”

墨少钦是权听白的儿子?

“千真万确,否则,你以为当年为何凭他一个15岁的未成年,却能力挽狂澜整个大厦将倾的墨氏集团?”

慕明洲面色凝重至极,“当年,权听白放水了,因为那是他自己的儿子。”

慕天晴皱紧了眉心,听到这个真相,她理解了母亲当初的用意,却也更加心疼起了当年那个无助的男孩。

父母双双葬身火场,他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深渊,肩上背负着墨氏集团上下成千上万个员工股东的家庭。

明明心里充满了恨意,最后却得知,仇人竟是生父!

这对当时的少年而言,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他一定厌恶死了身上流淌的血液,恨不得跟随父母离去。

“爸爸,一个人的出生是天定的,没有办法改变,墨少钦虽然是权听白的儿子,但他是无故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恨权听白。”

“我知道。”慕明洲有点颓丧,他也知道,自己对墨少钦的迁怒有点缺乏理智。

可是换做任何人,在亲人过世的问题上,都无法做到理智。

“天晴,你和墨少钦在一起,我没有反对过,但是权听白的事情上,爸爸希望你不要插手。”慕明洲态度很坚定,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慕天晴道,“爸,你知道星洲集团最近在整个夏国各地大肆收购土地,开展房地产业吗?星洲集团的房子卖的便宜,但都是期房,而且拿房日期要比一般的楼盘要久,但还是有很多平民百姓蜂拥去购买,据我统计,星洲集团目前累计的交易额已经高大百亿,这些钱,他们拿着以后没有投入到期房的建筑中,反而是继续大规模地买地,开设新的楼盘。”

慕明洲皱着眉头听着,“这些我都知道,我们家在房地产领域涉猎的不多。你了解这个做什么?”

慕天晴接着道,“爸爸,星洲集团这样的规模大肆发展,看似带动了GDP,实际上,风险巨大,一旦权听白携款出逃,这些房子将会成为一座座鬼城,将会有数十万甚至更多的家庭,因此分崩离析。”

慕明洲闻言心里一惊,显然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他蹙紧了眉道,“权听白确实心狠手辣,不过如今的夏国虽然政策开放,但对这方面打击得还是挺严的,他应该没有这个胆子吧?”

“爸爸,权听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既然提出了这样的假设,就代表我多少还是知道些内幕的。我如今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需要被您护在羽翼下的奶娃娃了,如果我换做现在的我去做选择,我应该不会推开当初的少钦哥哥。”

慕天晴认真地说,“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会单单把他给忘了,但也许是因为当时太害怕了。可墨少钦也是无辜的,他虽然有缺陷,不完美,但他从未真心想要伤害过别人。起码,他不是真心要害我。”

慕明洲听着女儿这番话,默默垂下了头,脸上仅显沧桑,他叹了口气,“罢了,你说的对,你长大了,爸爸不能一直圈着你,不让你去外面闯。爸爸总有一天会老,会死,会无法继续保护你,只有在困境中历练,你才能拥有自保的能力。”

慕明洲说完,拍了拍慕天晴的肩膀,“出去吧,晚上记得给我发短信报平安。”

慕天晴松了口气,看样子,爸爸是被她说服了。

她点点头,转身退出办公室,将门轻轻带上,站在走廊上,她想起刚才和父亲的那番对话,陷入了沉思。

夜晚如期降临。

慕天晴换上一身黑色礼裙,没带任何保镖,只身前去赴宴。

她不带保镖,并非安全意识降低了,而是知道即使带了保镖也会被拦在外面,况且曾经的慕天晴在海市查无此人,而现在整个海市,没人不知道她。

权听白不敢对她怎么样。

另外,她也不觉得权听白大张旗鼓亲自写函邀请她来赴宴,是为了对付她。

宴会里,受邀前来的都是夏国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乏有不少洋面孔,权听白毕竟是从M国回来的,他的亲信估计也都是些洋人。

不过,当慕天晴出现的时候,权听白竟然主动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慈爱的笑容就像一个爱护小辈的长者,“来了?慕小友。”

慕天晴大大方方地一笑,“权董盛情邀请,天晴岂有不赴约的道理?”

她说了一堆恭维的话,没想到权听白倒是挺受用的,转头对她道,“你来得刚好,我带你认识一些人。”

权听白向慕天晴介绍的这些人都是国际上的致命大企业家,有汽车行业,也有时尚行业。

介绍了一圈,慕天晴十分流利地用国际语言与这些人寒暄了几句,心中却感到咋舌,权听白的关系网确实有些可怖。

这些人,几乎都是上个世纪最早一批完成资本积累的人。

一般人别说和他们说上话,就算是面都难得一见,可权听白的庆功宴上,这些大佬云集。

慕天晴知道,资本家都是冷血自私的吸血鬼。

也许权听白在夏国即将开展的阴谋,这帮资本家也会来分一杯羹。

一圈转下来,她正心中感慨,外面忽然传来唏嘘声。

只见,宴厅大门敞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男人气质不凡,绝美圣洁的面庞却是一瞬间让周遭所有人都挪不开视线。

慕天晴明显感觉到身旁的权听白在看见墨少钦后,视线有一瞬的凝滞,仿佛透过墨少钦的这张脸,看见了故人。

墨少钦的目光自走进宴厅后,便锁定在了慕天晴身上。

他几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女孩拉到了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和警告,注视着面前的权听白,“权四爷,拙荆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