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依红着眼睛,“劲哥,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你是反悔了吗?你心疼慕天晴了?”

权劲皱眉,扶着额头道,“让他们把王浅堔放了。”

“我……”

事到如今,洛依依也不得不说实话,啜泣着委屈巴巴道,“我只是想让他们教训一下天晴,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呀。劲哥,这件事,我们不要插手了好吗?”

洛依依扯了扯权劲的衣袖,哀求道,“我承认,此事因我而起,可天晴他们难道就没有责任吗?如果不是他们太招摇,也不会落得此等下场,兴许那帮匪徒和他们早就结下了梁子,我也只不过刚好受到了牵连。”

“别说了。”权劲沉声打断她,此刻他脑子里很混乱,“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以后别再这样了。”

“你在怪我?”洛依依瞪大了双眼。

“没有。”权劲深吸气,意味深长地看了洛依依一眼,沉着脸不再多说一字,转身离去。

“劲哥!别走!我知道错了!”

洛依依的哭喊声自背后传来,可权劲却再没有回头,不知为何,从前的他明明无条件溺爱依依,不论依依做错什么,他都不在意,不计较,可偏偏这一次……

脑海中,不由闪过慕天晴那双清冷犀利,透着浓浓恨意和蔑视的眼睛。

那视线太过浓烈,灼伤了他,以至于,他再也无法做到,对她视而不见……

太阳炙烤着黄土地,放眼望去,四周全是破败的废弃大楼。

绑匪在电话里三令五申不许报警,只准派一个人过来送钱。

新罗的黑势力有多猖獗,慕天晴还是知道的,就连当地政府都管不了他们,那群人地下关系网错综复杂,真没准连警局里都有人。

所以,她选择了配合,而送钱的任务,她决定亲自出马。

慕天晴提着钱箱,乔装易容来到目的地。

不一会儿,一个皮肤黢黑的黄毛痞里痞气地走了过来,“喂,是来交赎金的吗?”

“大哥好……”女孩一笑,露出一口故意涂黑的牙齿,宽松肥大的土黄色运动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蓬头垢面的迎上前。

刚一靠近,一股又熏又臭的气味便扑面而来。

黄毛被熏得退后好几米,捏着鼻子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这么臭?”

“不好意思啊大哥,是……是狐臭,我一着急,就出汗,一出汗,就有味儿……”

“你这味儿也太他妈上头了吧?”黄毛感觉比吃了三斤臭鸡蛋还要恶心。

慕天晴又向前逼近一步,“大哥,你们抓的人,是我亲表哥,我今天亲自带钱来找你们赎人,你们可千万别伤害他呀!”

“滚滚滚!贴这么近干什么?”黄毛黑着脸,如避瘟疫,“要想赎人,就跟我来。”

“诶!好嘞!”

走了好几里地,七拐八绕才绕进了一个废弃楼。

慕天晴拎着行李箱,累得气喘如牛,此处显然是这群绑匪的一个窝点,每一层都设有哨点,一路走来,她听见了无数惨叫声。

还有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人,在走廊上奔逃,被身后的打手抓住,重新拉回房间。

这里,不由让慕天晴想起了前世幽禁她整整三年的精神病院。

也是人间炼狱一般的地方。

强作镇定,慕天晴跟着黄毛走进了一间简陋的办公室。

“威哥,人带来了。”

只见一位身穿花衬衫,纹着大花臂的男人坐在窗台上,手里拿着杆烟枪,他眯眼打量慕天晴一眼,朝四周使了个眼色。

霎时间,几个马仔冲了上来,就要夺走慕天晴手里的钱箱。

慕天晴猜到事情不会如此顺利,她突然将运动服的拉链一拉,里面绑着的定时装置赫然露了出来。

“有炸弹!”

不知是谁低吼了一声。

那群马仔们吓得跟弹簧似的嗖一声躲出了八百丈外,唯一懂夏语的黄毛见状,慌得擦汗,“姐……姐!你你你……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慕天晴把行李箱一掀,里面的真钞白银瞬间洒了满地,她抓起一把来,就掏出了打火机,像是被逼到极致,情绪失控的疯女人:“告诉你们,我今天敢一个人来,就没打算一个人活着回去!要么你们把我表哥交出来,人归我,钱归你!要么我们同归于尽!”

说完,她点着了打火机,票子着火,她随手一扬,那眼神,洒脱恣意中带着股决绝狠厉,纵是这群习惯了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们,也被她的气势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