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诧异的看着沈哲行。

她特地没有给他打电话,就是为了来和父母摊牌。

怎么他还是来了?

看出她的疑惑,沈哲行微微一笑,轻笑着解开她的疑惑:“伯父刚才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巧从外面回来,刚到门口,就直接过来了。”

“哦!”

凌薇应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啊!

凌仓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他的左边坐着母亲王兰,右边坐着沈哲行。

凌薇看了一圈,反手关上门,准备走到母亲身边坐下,结果却被王兰给推到了沈哲行身边。

“哲行在这里呢,你还坐我身边干嘛,坐到他身边去啊。”

凌薇尴尬死了,讪笑着在沈哲行身边坐下来。

沈哲行绅士的给她倒水,将餐具清洗一遍,再递给她。

“谢谢!”

凌薇笑着道谢,双手紧张的放在大腿上,手指紧紧的揪着裤腿,手掌心不停往外冒冷汗。

她紧张,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

早知道这样,她就事先和沈哲行对一下词了,两个人打配合,父母那边也更好交代一些。

相比起她的紧张,沈哲行要轻松自在得多。

“伯父伯母,你们怎么突然来了?事先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去车站接你们啊。”

凌仓笑眯眯的看着沈哲行,越看这个女婿越觉得满意。

“我来这里复查,所以就想着顺便来看看你们。”

凌薇马上紧张问:“爸,您哪里不舒服?怎么不找我陪您一起去?你们年纪那么大了,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凌仓老怀安慰道:“傻丫头,我们也才四十多岁,哪里年纪大了!何况,你学业那么紧张,我们怎么忍心让你两头跑呢!”

王兰也笑道:“你爸说得对,只是复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不忍心你两头跑。何况,这个教授是哲行给我们联系的,对你爸的态度可好了!我们问什么他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仓拼命点头:“是的!多亏了哲行,如果不是他,我这条老命早就没有了!薇薇啊,哲行对你,对咱们这个家真的很好!你们一定不要和他吵,和他闹脾气。两个人好好在一起,等到了法定结婚年纪,就把证领了,我给你们办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

凌薇原本鼓足了勇气,想把真相告诉他们。

结果听他们这么一说,所有的话卡在喉咙里,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父母那么喜欢沈哲行,她如果告诉他们,她和沈哲行已经分手了,她不敢想象,父母会有多生气。

凌仓和王兰发现凌薇有些不对劲。

从进门开始,脸色就不好。

王兰关心问:“薇薇啊,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脸上一点儿颜色都没有?”

凌薇摇摇头,脸上的笑越发僵硬不自在,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故意扯开话题:“没有,没有啊!小浩呢?你们都来了,他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办?”

王兰笑道:“他都高中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勤工俭学了。他也该学会独立了。”

虽然他们家家庭条件不差。

两个孩子从小也锦衣玉食,没有吃过什么苦。

但是这个女儿啊,特别懂事听话,为了给他们减轻负担,很早就开始出去打工赚钱。

同样的年纪,别的孩子还呵护在爸妈的羽翼下,而她则早早的就步入社会,体会人生。

凌薇点头附和道:“他确实该学会照顾自己了!马上也要读大学了。”

“是啊!他这个成绩,忽好忽坏,忽上忽下的,也不知道能考个什么大学!不过,我对他也没有太大要求,他以后能养活自己就行了。反倒是你……”

话锋一转,王兰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凌薇身上。

“现在我反而更关心你!这都多次时间了,你怎么也不带哲行回家了,还得我们亲自跑一趟来看你们。你们是不是感情出什么问题了?”

听了母亲的话,凌薇顺势就想把自己和沈哲行分手的事说出来。

沈哲行发现她的意图,在桌子下面按住她的手,笑道:“没有没有,我们两个人感情好得很!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全国各地到处乱跑,薇薇也忙着实习,所以挺忙完!等忙完了手里的事,我们两个人一块儿回去看您二老。”

凌仓满意的点点头。

“没出问题就好,我多怕薇薇任性,做出一些事来惹你生气。”

沈哲行笑道:“不会,不会!薇薇从小就懂事听话,她从来不任性的!”

提到这一点,凌仓表示很赞同,不停点头。

“这倒是,在这一方面,她从来没有让我操心过。”

沈哲行别有深意道:“对啊!薇薇那么懂事听话,怎么会做让我们伤心的事呢!”

看着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想起还躺在**没有醒的简司辰,心脏再次揪痛起来。

不!

不行。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既然分手了,就不能再和沈哲行纠缠不清下去。

他们得撇清关系。

如果不趁这次机会说清楚,再过不久就是她的生日,父亲一定会逼着她和沈哲行领证的。

思及此,凌薇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道:“爸,妈,我和沈哲行已经分手了。”

此言一出,包间里登时陷入一片死寂。

凌仓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王兰给凌仓倒茶的动作也顿住。

凌仓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凌薇低着头,闭上眼睛。

最艰难的便是第一遍,既然第一遍已经说出口,再说一遍便没有觉得那么艰难。

“我和沈哲行已经在两个月前分手了。”

这一次,凌仓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砰”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上,赫然站了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同样重复的话,刚才是询问,这一次却充满了威胁。

他这是在用语调告诉自己的女儿,分手这两个字是不能随便说的,有种再说一次。

如果还知道他是她父亲,就给我乖乖的把那“两个字”给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