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和覃云芝道：“云芝姐，黎音就麻烦你了。”
覃云芝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你来真的？”
真喜欢黎音这个破产千金？
顾长明没回答她，只道，“黎音很有天赋的，几年前还得过新锐设计师的奖，她听话，不会给你添麻烦。”
新锐设计师？
覃云芝没放在心上。
“你都亲自求到我这里了，这个忙我肯定会帮的，不过要是她水平不够，我可不会留人。”
这家画室是覃云芝的私业，看着简单素雅，但其实在圈子里很有名，和很多品牌有合作。
她眼光很高。
“自然。”顾长明答应着，将黎音叫过来。
覃云芝淡淡的道：“如果你真的像长明说得那样有本事，能留下来，基本工资两万，之后如果设计的东西能得到客户的认可，可以拿百分之三十的佣金。”
两万的工资？
顾长明不太高兴。
还没说话，覃云芝已经道：“她毕竟只有高中学历。”
学历，是黎音的坎儿。
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那个美术老师的工作骗。
覃云芝能看在顾长明的份儿上让她来工作，并且她只有高中学历的情况下给了两万的工资，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黎音明白。
所以她赶紧道：“是，谢谢覃小姐，我会努力的。”
顾长明不好说什么了。
覃云芝看了眼黎音，似笑非笑。
黎音出来工作，在覃云芝眼里，是欲擒故纵。
两万块钱而已，对于覃云芝来说是撒撒手指缝的事儿，她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维护这个圈子里的人脉稳定。
顾长明高兴就好。
覃云芝说要看看黎音的水平，让她随便画点什么。
黎音请了顾长明当模特，画了一副人像。
覃云芝看的是美术功底，对于黎音画什么，她不在乎。
顾长明倒是喜滋滋的。
黎音画的时候，覃云芝就在旁边观察所有的细节，不过是才落了几笔，她便看出黎音的画技不差。
“还不错，留下来吧。”她道。
当然，会画不代表什么，还得有天赋有灵感，只是这些并不能立刻体现出来。
黎音很高兴，立刻道谢。
覃云芝给黎音安排工作。
顾长明凑过来看了眼那幅还没完成的画像，对覃云芝道：“云芝姐，今天就别给黎音安排工作了，让她给我画完呗。”
覃云芝淡淡的挑眉：“黎音现在是我工作室的人，你请她，是另外的价钱。”
顾长明自然不会拒绝，爽快的给了十万。
覃云芝答应了，过了一会儿去另一边忙了。
黎音小声道：“你不用帮我的。”
她很清楚，顾长明给了十万，其中有三万是她的佣金。
他在帮她。
顾长明却道：“值得。”
他只给了十万，不是给不起，是怕给高了，黎音不肯接受。
他顾着她的面子。
黎音心里发暖，没再客气，花了两小时，给顾长明画好了。
顾长明喜不自胜，拍了照片发朋友圈。
黎音趁机将他赶走了，开始下午的工作。
与此同时，顾长明的朋友圈的内容被已经到了季川手里。
他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任由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
他想起家里三楼画室里，黎音还没给他画完的那幅画，再看看顾长明完整的画，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出差了，她却在给别人画画。
……
季川出差了，要周六才回来。
所以周五的晚上，顾长明请黎音帮忙当一回女伴儿的时候。
黎音答应了。
顾长明给她带了一件黑色及膝裙，长发全部盘起，露出优美的脖颈。
她依旧是优雅美丽的，从她身上看不到一丁点破产千金的狼狈。
酒宴是圈子里人的生日聚会，属于私宴，人不多，但都是圈子里认识的。
黎家的事大家都知道，看到黎音和顾长明一起出现，都以为黎音跟了顾长明，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也就当笑话看而已。
当然，是看黎音的笑话。
黎音神色淡淡的跟着顾长明周旋在那些人之间，安安静静的扮演女伴儿的角色。
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她全都视而不见。
直到人群微微起了些**。
她看向门口，看到了优雅美丽的覃云芝，以及她身边身形挺拔的季川。
他不是明天才回来？
身边有人低声道：“当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季总喜欢的果然是覃家这位了。”
黎音想起之前季川说覃云芝只是普通朋友的话来，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并没有太多的异常。
就是心里酸酸麻麻的。
“长明，你来了。”覃云芝和顾长明打招呼，又去看黎音，“黎音，你也在。”
黎音如今是她的员工，她才会打招呼。
“云芝姐，你今天真漂亮。”顾长明嘴巴最甜。
黎音点头：“覃小姐。”
至于一旁的季川，她假装没看见。
季川的目光淡淡的扫过黎音露出来又细又直的长腿，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绅士礼貌的等着覃云芝和他们寒暄。
覃云芝又问了顾长明几句，然后挽着季川的手臂翩翩离开。
黎音全程都是淡漠的表情。
等他们离开，顾长明贴心的道：“抱歉，我不知道季川会来。”
黎音摇头，“没事的。”
顾长明朋友很多，很快就被人叫走了。
走的时候还给黎音单独准备了食物，照顾的妥帖，让在场很多女人都看得眼红起来。
毕竟这个圈子最常见的就是踩低捧高，黎家破产了，黎音怎么配享受到这些的。
况且她们都知道，顾长明以后的妻子一定是和他门当户对的，绝不会是黎音。
黎音在她们眼里，就是未来的小三。
因此，她们肆无忌惮。
顾长明离开不久，黎音就被人不小心的泼了红酒，还是泼在了胸口的位置。
红色的酒渍黏腻在白皙的肌肤上，很不舒服。
黎音去了洗手间。
刚清理干净，就被人堵在了里面。
是三个黎音见过但不熟的女人。
“黎音？”她抬了抬下巴，轻蔑的看着黎音，“你怎么敢来这里的，你配吗？”
黎音蹙眉，淡淡的道：“抱歉，这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