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语气柔软道:“算了,我不说了,你去洗澡吧,我先回房间了。”

他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

还未转身,黎音再一次跌进季川怀里,手腕被大力扣住,怒气腾腾。

黎音手腕生疼,挣扎了下,却是徒劳。

她闭了闭眼,很不愿意和一看就没什么理智的季川说话。

但此时季川的模样实在是骇人。

黎音软了语气,轻声道:“季川,你喝醉了。”

季川心头火急火燎,一想到她这样的温柔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就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身体里。

这样想着,他翻身把黎音控制在了自己身下。

“黎音,顾长明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你为了他讨好我?”季川难受痛苦,更是怒不可遏。

“那样一个从里到外都是废物的人,你居然看得这样重?”

黎音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给他煮醒酒汤,怎么就是讨好了?

再说顾长明学医两年,便有了现在的成绩,可见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怎么就废物了?

他那样轻蔑的语气,看不起顾长明,其实又何尝看得起她半分。

黎音垂眸,季川无理取闹,是因为那天她对覃云芝说了那样的话,惹了覃云芝不开心,所以他今天才故意找茬为覃云芝出气的吗?

黎音动弹不得,只有一双湿润的眼眸看着满是怒火的季川,“如果是因为覃云芝,你发脾气,我可以解释。”

“你自己的问题,攀扯覃云芝做什么?”季川不屑的嗤笑,“怎么,又想说我喜欢覃云芝,来为你和顾长明的事找借口吗?”

“季川,我和顾长明清清白白。”黎音气不顺起来,她和顾长明怎么就招惹他了。

话没说完,带着惩罚的亲吻落在她唇上,又重又快。

黎音很快唇舌发麻。

瘦弱的胳膊挣扎几下,就被扣在了头顶。

身上淡粉色的睡裙不堪重负,彻底被撕坏了。

黎音低低痛苦的求他:“别在这里。”

这是客厅,纵然整个别墅上下只有金姐一个佣人,可黎音还是觉得羞耻。

她反抗得厉害。

季川的怒气更盛,她越反抗,季川就越觉得她在为顾长明守身如玉。

嫉妒将他的理智啃噬干净。

脑海里,那人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

有些人就不配得到原谅。

空气暧昧,却又暴戾。

黎音痛苦的声音持续了大半个晚上,季川翻来覆去的问她:“我是谁?”

可不管黎音怎么回答,他都不满意。

这是黎音第一次在男女之事上有如此痛苦的体验。

一分一秒都难捱。

像是一场凌迟。

后来,季川冷冷的抽身离开。

她像个被毁坏的木偶一样躺在沙发上,衣不蔽体。

全身都疼。

长发凌乱的散在皮肤上,青白交加的痕迹蔓延全身。

一片狼藉。

甚至比起之前更甚。

她颤抖着慢慢缩成一团,声音哑得连哭声都弱不可闻。

她听到脚步声从楼上下来,然后是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季川走了。

那样的无情。

“夫人。”金姐将毯子盖在黎音身上,满眼的疼惜。

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就住在楼下的房间,客厅里那样大的阵仗,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敢出来。

这会儿听到季川离开的声音,才匆匆开了门。

眼前的一切触目惊心,特别是黎音,惨不忍睹。

“我扶你回房间。”金姐看着黎音那满身的伤,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扶她哪里才好。

“没关系。”黎音艰难的扯了扯唇。

没关系的。

这是她算计他婚姻的报应,她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只是他故意找茬,这样的折磨,还是头一回。

撑着金姐的手臂,黎音慢慢站了起来,双腿间的疼痛叫她狠狠的皱眉,可到底是太疼了,她双腿一软跌在地上。

毯子从肩膀上滑落,她手指抖着,怎么提都提不起来。

金姐看不下去了,将毯子拿起来裹住她的身体,一咬牙将她搀扶起来,扶进了主卧室的浴室。

在浴缸里放了水,黎音艰难的泡了进去。

那些伤口沾到水便是一阵疼痛。

黎音抱着肩膀,泪水落进水中。

早就做好了承受他阴晴不定脾气的准备,但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难堪极了。

季川待她,终于是撕下了那层温润优雅的面具。

猝不及防的折磨如同炼狱。

黎音告诉自己别哭,可还是忍不住。

金姐小心翼翼的敲着门,问黎音需不需要帮助。

黎音将眼泪吞进肚子里,沙哑的回应:“我就出来。”

洗了澡,满身的疲惫和疼痛。

她沉沉睡去。

金姐留了一盏小灯,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给季川打了个电话:“阿川,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她是生气的。

她知道季川不容易,可也不该那样肆意的伤害黎音。

电话那端静悄悄的,只有季川略微重的呼吸。

过了半晌,就在金姐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才低声开口:“她怎么样?”

金姐转头怜悯的看着房门,声音柔和了些:“已经睡了。”

“嗯。”

黎音做了个梦,梦里,男孩背着她走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但始终两个影子是跌在一起的。

她听到男孩坚定的声音:“音音,等你满二十岁了,我们就结婚。”

那样郑重的承诺,她满心的甜蜜。

“妈妈不会同意的。”黎音搂紧心上人的脖子。

“没关系,等你二十岁的时候,我会有足够的实力让你母亲同意我们的事,你乖乖等我。”

二十岁……

黎音憧憬二十岁的到来。

可当二十岁真的到来的时候,她的生活早就一塌糊涂,那些久远的承诺和记忆,都碎成了沙。

黎音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模糊的厉害。

头疼得快要爆炸一样。

她艰难的爬起来,环视着四周,眼睛空洞又陌生,透着害怕。

她穿了鞋,急匆匆的往楼下跑。

金姐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看着黎音身上只是短短的睡裙,赶紧走过去道:“夫人,您怎么起来了?”

她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