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中,商晏就是自投罗网的猎物,谁会放弃送上门来的勾引。
明明眼前的人只是画了一个淡妆,但却是难得一见的绝色,阔腿牛仔裤、针织衫配着米色风衣,如此简单常见的穿搭,只因商晏的长相倒让包厢所有的衣香鬓影都霎时失去了颜色。
许是因为刚刚快走过,她的额头和鼻尖都出了些汗,微微有些红,让在场本就兴致高昂的男人越发心痒难耐。
如狼似虎的目光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空气中都是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
商晏哪里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转身就要逃离,却被叫住。
“站住!”
其中一个人直接朝着商晏走过来,商晏认识这人,谢氏集团的公子谢泽禹。
谢泽禹不怀好意地笑着,眼神还朝沈昭那虽然穿了外套却依然难掩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来回扫描。
“不知道是真走错了还是故意走错的?妹妹!来!跟哥哥说说,今天是来钓谁的?”
谢泽禹顺带着就把门关上了,很显然是不让商晏走。
有个人将叼在嘴里的方块六拿下来,“还能来钓谁!今晚这可是第六个走错包厢的了,前几个都是有点身份地位的,没想到小门小户的也有这样的勇气!关键是要看西门少主能不能看上?”
西门少主?
商晏微微拧眉,他说的是……西门家族的少主西门瀛吗?
包厢里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主位的方向望去,不似寻常的打量,反倒是敬畏小心。
西门瀛不是一般人,谁也惹不起!
蓦地,大脑停止运行。
商晏这才注意到隐匿的角落坐着一个人,昏暗的薄光下,男人一寸寸挤入商晏的视线中,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双排扣西装,身形笔直落拓,五官格外阔朗端正,剑眉星目。
那一坐如同十九世纪带着冠冕的帝王,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死寂深沉般的凉薄浸透骨子,却又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危险风情。
且不说他的身份地位,单凭这张脸,就足以让所有人为之倾倒。
商晏也算是阅人无数,身边也不乏各种追求者。
但目光触及男人的容颜,也不免心咯噔,那是一种让人心悸的爱慕,但或许是因为位高权重的浸**,更多的是恐惧。
他就是西门瀛!
果然,真人比网络报纸上更加有冲击感。
众星捧月、群星奉承,但真让人无法抗拒。
西门瀛抬眸,视线徐徐一瞥,定格在不远处的商晏身上。
俩人目光碰撞,对视的瞬间让商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见过,却又实在想不起来,但更多的是心头一紧。
她觉得西门瀛的眼睛跟个探测仪似的,太有压迫感,仿佛所有的心思在她眼前都无法遁形。
西门瀛只看了商晏一眼,便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
这是平镜,落在很多人眼里,都会理解为装饰。
在商晏看来,这是一种压制。
并非是对他人的压制,而是对自己的压制。
用眼镜刻意营造出一种斯文儒雅的意境,实则是浸泡在骨血中的利刃太过锋芒毕露。
看到西门瀛的第一眼,商晏只觉得和记忆中的人重叠,如此相像的身影神态,但那张脸却是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
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惦念他惦念出魔怔来了。
西门瀛的态度已再明显不过。
他对商晏没兴趣。
这下所有人知道西门瀛的态度,便都放下心来。
毕竟像西门瀛如此身份地位的人,身边没有些莺莺燕燕,很难让人相信。
谢泽禹身边女人无数,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很明显他对商晏来了兴趣。
他邪恶黏腻的目光在商晏白皙的脖颈来回扫,“妹妹!西门少主这种身份的人,你注定是钓不到了,来!我给你钓!”
全场一众哄笑。
谢泽禹伸出手揽住商晏的细腰,声线喑哑暧昧,“腰这么细啊~”
艹起来肯定很爽。
还没有他谢泽禹得不到的女人。
不知是不是谢泽禹的错觉,他顿时如芒在背,直冒出一身冷汗。
商晏抬眸看向谢泽禹,绯红的唇角上扬。
谢泽禹以为她愿意了,果然女人都是一样的。
就算钓不到西门瀛,钓到他也是好的。
换做往常,钓其他男人的女人,他还真没兴趣,他谢泽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可眼前这个实在漂亮,关键身上还有种媚惑众生的风情,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除了——
除了像西门瀛那样油盐不进的人。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其他人心照不宣,对于这样的事已然是见怪不怪,显然早已把商晏当做那类人。
咔擦——
下一秒,骨头断裂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在包厢中响起。
谢泽禹的胳膊被商晏硬生生弄骨折了。
谢泽禹疼得脸色一白。
全场人皆是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商晏竟然有这样的勇气,倒酒的酒溢满出来都没有丝毫察觉,不由得直咽口水。
谁也没有注意到西门瀛微微勾起的嘴角以及手中默默收回的刀片。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商晏干净利落出了包厢。
她并不担心谢泽禹追出来,也不担心谢泽禹对她施加报复,现在的她能够解决像谢泽禹这样的人。
待商晏走后,助手连忙上前扶谢泽禹,“少爷,要不要先送您去医院?”
谢泽禹是圈内出了名的坏脾气。
“去他妈医院!赶紧把伤我的女人抓回来,看我不艹死她!”
“是,少爷。”
助手正要带人去追,倏地,包厢里响起两声不大不小的咳嗽。
所有人闻声望去,是西门瀛。
正要去追的助手也顿住脚步。
一时之间其他人都有些拿不准西门瀛的心思。
这才是,咳嗽两声整个京城都要弯腰低头的存在。
西门瀛的意思已经在明显不过,他这是要护着商晏,但刚刚西门瀛对商晏的态度,众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怎么好端端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难不成就只是咳嗽,是他们想多了?
很显然,宁可选择相信,也不敢去赌。
全场噤若寒蝉,有些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