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父商母很是震惊,他们这下可彻底听出了贺京的意思。
贺京这分明就是来给商晏撑腰的。
话虽如此,实则贺京是在告诉他们,他不会给任何人面子,他只看商晏一个人的态度。
所以他们想要贺家的资源和襄助,最重要的是讨好商晏。
他们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原本他们还担心贺京看不上商晏,会让合作建交全部黄掉,可贺京不但看上商晏,而且还和商晏认识,并且就像是护崽子一样。
但他们又开始担心如果贺京太过看重商晏,凭商晏对他们的怨恨不满,怕是会借此机会来报复。
他们可能就真的很难再掌控商晏了。
这个世界上,有人发了狠想要将商晏变成他们手中的傀儡,也有人费尽心思、付诸一切只为让商晏不再受委屈。
商晏看着西门瀛,抿着唇,眼底泛起一抹晶莹的薄红。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知道贺京很好,只是她没想到贺京会这么对她,会对她这么好,她刚刚站在这里,亲眼看着贺京为自己而战。
不停歇的与商父商母迂回,就为了让她不受委屈。
这么多年,除了爷爷,再也没有人这样护着她了。
虽然只是几次见面,虽然只有短暂的相处,但她觉得遇见贺京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商宁看着西门瀛和商晏,忍得都快破功了。
西门瀛眸底展露缱绻,看了一眼椅子又看向商晏,那是不容人拒绝的态度,“坐。”
他就像是要告诉商家人,在他这里,商晏最大。
这一次商父没再闭口不言,忙不迭开口,“晏晏,既然贺少让你坐那你就快坐吧,饭菜都快凉了。”
虽然商父是同意的,但商晏也听得出,他是想告诉自己,是因为贺京的缘故你才能坐上这个位置,让自己有自知之明。
“谢谢。”商晏颔首致谢,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商父看向西门瀛,“贺少,您请坐,我们边吃边聊。”
伺候的佣人忙上前拉开椅子。
西门瀛坐下后,商父商母才分别坐了下来。
按照位置次序,商宁的位置移到了西门瀛下首,可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正好和贺京近距离相处,她想贺京都能看上商晏,保不齐移情别恋看上自己。
正当商宁抱着雀跃的心态准备坐下去的时候,跟着西门瀛而来的特助却率先拦住商宁,“抱歉商二小姐,您不能坐在这里。我家少爷有洁癖,不喜欢有女性靠近,请您坐到对面的位置。”
西门瀛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
商宁瞬间涨红了脸,商父商母也搞的一脸尴尬。
谁能想到贺京会如此不给他们面子,好歹……好歹他们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家族……
这话在他们心里、在贺京面前分明有些底气不足。
商宁只能乖乖坐到对面。
仇恨的种子在心里开始生根发芽,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商晏倒没想太多,名门望族的少爷有洁癖很正常,她在仔细回忆之前俩人的相处。
商父忙打破尴尬的气氛,“贺少,请先动筷,您尝尝这个鱼,是下午才到的蓝鳍金枪鱼。”
为了迎接贺京的到来,他们特地让人准备了这桌价值昂贵的菜系。
可西门瀛却拿起公筷亲自给商晏夹了一块腹部的鲜嫩鱼肉,“尝尝。”
商晏顿了一下,没说话。
贺京知道她喜欢吃鱼?
她将贺京夹的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只觉得比以往吃过的鱼肉都鲜美。
商父脸色青了一下,强忍着没有发作。
看贺京的架势,商母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总不能让贺京真的认为他们不宠商晏。
商母也跟着夹了一只虾放进商晏的餐盘,“晏晏,你不是喜欢吃虾吗?来尝尝,看今天大厨做的合不合你口味。”
商宁拿着筷子使劲抵着餐盘,整个人都差点气冒烟。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被贺京看上了吗?不过是个丑八怪,她才不稀罕。
商晏看着餐碟中鲜红的虾,陷入沉默。
商母却不知其意,还在一旁笑着催促,“怎么不吃呢晏晏?”
商晏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走,西门瀛却快了一步夹走她餐碟中的红虾放进骨碟中,“她对虾过敏,不能吃虾。”
西门瀛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商晏的餐碟,“吃鱼。”
餐桌瞬间陷入凝滞的气氛。
商父和商母窘迫得不行。
他们怎么不知道商晏这个死丫头连虾都不能吃!
西门瀛看都没看商父商母一眼,“怎么?商夫人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不能吃虾吗?”
他就知道偌大的商家,除了去世的商老太爷,没人会关心商晏。
商母面色微变,重新又挂上笑容,“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我是一时心急,所以忘记了。”
蹩脚的解释,西门瀛自然不信,但也没有拆穿。
商母却开始起疑,有意无意的试探,“贺少与我们家晏晏很早就认识了吗?”
她很想知道商晏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用什么样见不得人的方式勾搭上贺京的。
商晏并不希望让商父商母知道她和贺京那晚的事,她想提醒却不知该如何提醒,可她明显多虑了。
碍于商夫人是商晏母亲的缘故,西门瀛还是简单回答了俩句,“没有很早,最近才认识的。”
商母假装斥责了商晏一声,“晏晏,你和贺少认识怎么不和我们说呢,早就应该请贺少到家里来吃饭的。”
如果早点攀上贺京,那他们商氏的股票何至于跌下来。
商晏还未开口,西门瀛却先她一步开口了,“我不是和谁都吃饭的,我也不习惯与外人一同进餐。”
商母:“……”
贺京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都快忍着急了。
西门瀛又补了一句,“不过有商晏在的话,倒也是乐意之至。”
言下之意就是今晚来这里,和你们见面,跟你们一起吃饭,都是看在商晏的面子上,如果没有商晏,你们用尽力气也够不到我。
商母喝了一口红酒勉强压下来。
但在西门瀛面前,商父连脸都不敢黑。
商母厚着脸皮继续追问,“贺少和晏晏是怎么认识的,是在哪里认识的?”
商晏担心贺京不悦,想要开口,西门瀛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的到来就是替商晏上战场歼敌的。
“于南京鸡鸣寺偶然相遇,我与商晏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