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瀛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里面的光透出来,拿起手机快速编辑一条消息发过去。
短短一个小时,商晏便将三个项目的初步规划拟定出来。
消息铃声响。
Yan:很晚了,快去睡觉。
商晏看到消息,不由得向周围看了一眼。
他是怎么知道的。
商晏没回消息,而是走出房间去看,在她即将出阳台的那一刻,西门瀛立马退了进去。
商晏出来就才能看到对面亮着的灯,然后朝楼下看了一眼,空****的,只有被风吹起的树叶。
应该是她想多了。
商晏回到房间,将策划案保存好便上床睡觉。
次日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商晏早起有洗澡的习惯,但好巧不巧偏偏准备冲头上泡沫的时候,停水了。
她找遍了全部地方都没有找到水。
就当她百愁莫展的时候,忽然想起对面阁楼刚搬过来的新邻居。
商晏没多想,裹上浴袍就去敲响了对面的门。
当她看到开门的人整个人愣在原地,“贺京?”
这里的主人是贺京。
她早该想到的。
难怪昨天晚上他知道自己没睡。
西门瀛拧着眉,“你的头上怎么全是泡沫?”
商晏顾不得多问,“我家里停水了,你看能不能借用你家的浴室?”
西门瀛赶紧把路让开,“在左手边。”
商晏匆匆小跑进了浴室清理,洗到一半的时候,眼前忽然眩晕起来。
半个小时过后,商晏还没有出来,西门瀛走到浴室门外,敲了敲门,“商晏,你好了没有?”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西门瀛拧着眉又喊了一遍,“商晏!你听到我说话吗?”
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西门瀛这下彻底慌了,连忙拍着浴室的门,想要开门,门却被反锁了。
根本来不及多想,西门瀛后退两步,奋力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只看到商晏倒在地上。
“商晏!”西门瀛眼睛都瞪大了。
他跑过去跪在地上,一把扯过旁边的浴袍给商晏裹了起来,抱起来就往外走,先给陈寅打了电话让他备车。
抱着商晏下楼,陈寅已经开着车停在路口。
很快便到了医院,因为西门瀛的特殊身份,走的是无人的特殊通道,一路往上到了最顶层的位置。
副院长亲自给商晏做了检查,拿下听诊器,朝背对着的西门瀛道,“贺少,您不必担心,这位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早上起来没有吃任何东西就洗澡,低血糖再加上脑供血不足才晕倒的,等这瓶葡萄糖输完,醒来后就可以离开了。”
“有劳医生。”
医生走后,西门瀛转身看向陈寅,“去准备些吃的。”
西门瀛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伸出手将商晏黏在额头上的头发拨到一旁。
没多久,陈寅将吃的买回来,商晏也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一片惨白,鼻尖都是消毒水的气味。
“你醒了,起来吃点东西。”
商晏坐在**,西门瀛端着粥过来。
她记得她好像晕倒了。
西门瀛看出她的心思,“你晕倒了,医生说是早上没吃早餐洗澡造成脑供血不足的缘故,等液输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商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什么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啊。”
她刚想要接过粥,西门瀛却阻止了她,“小心手。”
西门瀛拿了一张**桌放在那里,“你吹一下再吃,可能会有点烫。”
商晏点点头。
看着商晏,西门瀛忍不住嘱咐道,“以后早起就别洗澡了,要洗澡也吃了早餐休息会再洗。”
商晏略有些不自然,“其实很多时候,我早起都洗澡的,这、这还是我第一次晕倒,也不知怎么了。”
怎么偏偏去贺京那里洗就出事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要注意。”
西门瀛有些后怕,“平日都是你一个人,万一你像今天一样再次晕倒在浴室,除了你自己醒来恐怕没人能发现,今天还好,万一撞到头了,出了血怎么办。”
商晏听得出他的声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次肯定是意外,下次肯定不回来了。”
西门瀛依旧保持着己见,“太危险了,还是得有个安全措施。这段时间我都会住在这里,你早上洗澡的时候给我发条消息,半个小时你若是不出来回复我,我就去找你。”
听起来万无一失的办法,商晏却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拿起吹凉的粥放进嘴里,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西门瀛盯着商晏嘴唇上沾着的浓白**,十指不由得扣紧,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偏过头去不再看。
他也是个正常男人。
商晏以为他生气了,立马改变了主意,“我听你的,下次按照你说的做。”
西门瀛回头,或许是因为粥的浸染,她的唇在此时殷红晶莹。
他垂下眼睑,“嗯。”
商晏很奇怪,怎么突然感觉贺京的态度好像很……怎么说……变化挺大的……
“你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商晏心想难不成自己会错了意。
“我还以为我刚刚没有及时回答你,你生气了呢。”
西门瀛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方才的态度让她误会了。
他盯着她的眼,双手交扣,“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日光映出商晏姣好静谧的侧脸,她在贺京的眼睛中怔住,因为面具的缘故,看得不太真切,但她能够感觉到他的眼就像是一汪深海,一不小心就会沉溺。
她不动声色避开他的目光,淡笑了一下,“哄人的话你倒是信手拈来,这样的话你跟多少人说过?”
西门瀛心头一紧,担心她又误会,连忙解释,“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是吗?”商晏下意识道,“你对那位宴杉小姐也没有说过吗?”
刚说完,她立马便后悔了。
贺京说过那个叫宴杉的已经嫁给别人了,她这样岂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西门瀛往身后一靠,“你不用和我道歉,从前没有机会说,如今倒是有机会说了,只不过,她不知道。”
商晏听得一头雾水。
不是说嫁人了吗?
怎么会从前没有机会现在反而有机会了,不应该是从前有机会现在没有机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