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隆重的庆典如火如荼举行。
锣鼓喧天,管弦齐鸣,鞭鼓舞舞、吹笙击鼓……一派热闹景象。
这一日也是一年一度祭祀天神的日子,也就是草原人所说的“祭天大典”。这天上午,整个部落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
下午时分,婚礼正式开始。鞭炮鸣响,喜庆之声回**,打马嘶声此起彼伏。
整个草原一片欢腾之色。“我等恭贺大汗新婚快乐!”“我族勇士贺喜大汗!”“我们要去迎接天神陛下!”所有部落人都沸腾了起来,祝福之声不绝于耳。
大巫身着最为隆重的兽皮礼服,立于祭坛之上,羽毛面具,兽骨权杖,向天祈福祷告。
婚礼现场人头攒动,只有中间的道路是空的,那是留给可汗和可敦的去往祭坛的路。(可汗的妻称为可敦,妾称为阏氏)
诸部首领们人人衣着兽皮,兽血画脸,有人穿戴牛角羽毛,有人狼头兽骨穿戴身上,全都类似打扮,远远看过去如同妖魔鬼怪聚会一般。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响起,婚礼正式开始。
“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我们伟大的大汗大婚仪式!”大巫大声说道,他的身边有勇士们把大巫的话大声复述,声音响彻草原,古老庄重,异域神秘。
陈晨在侍女甘红的搀扶下,走在通往祭坛的中心道路。
乌日图可汗衣着华丽,立于祭坛之下,颈挂宝石项链,佩戴兽骨狼牙,面部抹了兽血,等待他未来的可敦。
中心道路的两边站立着各部首领和乌日图的王子们,虽说站在前面的一定地位较高,但是整体排序上依然显得凌乱无章。
胡国终究只是蛮夷,而不是礼乐之邦。
侍女甘红搀扶着文晨公主现身时,原本喧嚣的婚礼,突然静了一瞬。
她的曳的红裙是用浮光锦做的,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比前几日更显圣洁。
美轮美奂,天姿国色。
那美丽耀眼的红色裙裾穿过人群的那一刻,无数目光聚焦。她即使众人瞩目,也毫不怯场,不亏为一国公主。
所有人都屏息凝思,静立不语。
当美超越众生,众生不敢妒忌,为之臣服。
画皮妖对于大家的反应很是开心,由此可见她的画技、画美人皮的功底都为上上乘,人类也被她迷惑。
画皮妖莞尔一笑,笑意盈盈地向乌日图可汗走去。
乌日图可汗年轻的时候是草原一等一的美男子,总有女人为她争风吃醋。
但是他老了,现在的他想要年轻的女郎服侍,年轻的女郎碍于他是草原之王,强颜欢笑不情不愿地侍奉,他也不是看不出来。
哪有公主这般真心灿烂的笑脸,他心中喜悦,对公主伸出了手。那双手虽洗净了,但男人的指甲缝中仍留着乌黑的污渍,又粗又宽。
公主面色不变,那细嫩洁白的手毫无芥蒂地放了上去。陈晨与乌日恩可汗并肩而立,在祭坛前领受大巫师对两人的祈祷。
一时间,飞花满天,呼声漫天。
等一切礼仪完毕,已经日影横斜了。
草原之上,真正的宴会却是刚开始,巨大的篝火被点燃了,篝火点亮了整个草场,炊烟袅袅,年轻的男女载歌载舞,笑声弥漫了整个草原。
乌日图可汗将陈晨带回大帐坐定后,接受臣子们的祝贺。
乌日图可汗一共有十五个儿子,今晚晚宴出席的有九位王子,乌恩就是其一。公主没有资格出席。
王子们依次上前来敬酒,祝福父汉和可敦。
乌日图可汗一一接受祝福,老夫配少妻,何等意气风发。
等轮到了乌恩敬酒,乌日图可汗突然听到陈晨发出了“咦”的一声。
乌日图可汗转头,对陈晨介绍说:“这是我的二儿子,名叫乌恩,是接你回王庭的将军,你们应该见过了。”
又说:“乌恩骁勇善战,所以我特地派他过去护送。”
陈晨颔首:“确实,有二王子护送,路上无人敢犯。能成为大王的可敦,能做勇猛的二王子的母亲,实属文晨的荣幸。”
乌恩一僵,这个女人占他的便宜。
陈晨似笑非笑。
王子们恭贺完毕后,有头有脸的首领和勇猛的战士轮流上前敬酒。乌日图可汗今日高兴,有酒必饮,来者不拒。文晨公主在旁颔首微笑。
乌日图可汗看时间差不多了,应该敬酒的人都敬过了一轮,便转向公主:“可敦,先行回房等我,接下来是男人的时间了。”
陈晨轻轻地拉了下乌日图的手臂,示意他低下头来,她有话要说。
乌日图低头靠了过去,耳边传来公主吐气如兰的气息,少女娇俏的声音:“可汗要是今晚又喝醉了,我可不让你进来,你不会还打算闯我的帐子吧。”
少女娇俏动人,撒娇卖俏,眼波流转。
乌日图想到了三日前的无边春色,少女晶莹剔透的肌肤,鲜红的肚兜,娇媚的声音,身下一紧。
这真是汉国的公主,还是哪里找来的妖精。
汉国人果真是狡诈。
不择手段,竟用上了美人计。
他放声大笑,用力环抱怀中公主,得意非凡。帐内的王子们和各部首领们,神色各异,暗流涌动。
陈晨微微躬身,起身由李尚宫搀扶,缓缓离开王帐。
陈晨走起路来袅袅娜娜,摇曳生姿,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圣洁端庄、高贵典雅的气质。
首领们和王子们还是看得热血澎湃,目光一直尾随公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帐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