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明朗没办法,只能求狄霆深。
求人却没有求人的态度,端着架子用训斥人的语气:“你必须救你弟弟出来,他是你弟弟,血浓于水,你要是不管他天理不容。”
“呵!”
狄霆深都被气笑了。
他讥讽道:“我不管他天理不容?他要害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血浓于水,怎么不说天理不容呢?”
狄明朗理亏,但气势上不能输。
他把眼睛一瞪:“过去的事情你总是揪着不放,有意思吗?”
“有意思。”
狄霆深寸步不让,他表示自己没有落井下石就是对狄晓明最大的仁慈,他自作孽不可活,得到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应该的。
狄明朗红着眼睛问:“你真不管?你可别后悔,别以为我只有求你这么一个办法,你不同意我还别的办法把晓明救回来。”
狄霆深:“您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出去吧,我还要工作。”
对于恋爱脑老爸,他是多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但两天后。
狄晓明却被无罪释放了。
他会被无罪释放,跟狄明朗上下运作脱不开干系,他找了国际上最好的律师团队,花大价钱请了智囊团,先是把所有的受害人家属安抚住,包括之爱雅。
之爱雅本来是判狄晓明有罪的最关键证据,在法庭上她突然推翻自己所有的证词,说当初差点在大海里溺亡是个误会,矢口否认老公差点要害死她。
最关键的证人反水了,狄晓明被无罪释放,但被驱逐出境,在T国呆不下去了。
他离开T国也没有回国,国内没有那么好糊弄,不是花钱多就能解决的。
狄晓明没回国,之爱雅回来了。
狄明朗把之爱雅领回家,交给太太,让黄美娟妥善安置,狄家的二少奶奶不能流落在外面,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了狄晓明的孩子。
黄美娟不愿意。
自己儿媳妇还没怀孕,现在让她给小三伺候儿媳妇?
她当然不愿意。
“让宋爱琴伺候去,我不管。”
狄明朗沉下脸:“你是狄家太太,要有大局观,如果你这点胸襟都没有,我就让爱琴过来伺候月子。”
让小三登门入室,黄美娟更不愿意。
之爱雅到底被接回老宅了,挺着大肚子回来的,明明只有三个月的身孕,却被她挺胸凸肚弄的像是六七个月的架势。
之爱雅从进门就开始整活。
首先,她嫌弃给她住的别墅不好,要求住到正东方位的那栋。
如果正东的不给她住,那就正南!
狄家别墅的建造方位都是有讲究的,老爷子和狄明朗夫妻是狄家长辈,住在主楼。
院子里的别墅看上去差不多大,内里却各有千秋,大不相同。
正东方位的是家里继承人的别墅,从建成那天起就属于狄霆深。
南边的别墅是二叔的,西边的别墅是三叔的,北边的别墅最小,是狄晓明的。
之爱雅这次回来,说什么也不要住到北边去,她看上了两个大的。
黄美娟反对,之爱雅就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
她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狄家下一辈第一个孩子,理应受到重视,如果狄家人不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就搬到外面去住!
狄明朗表示狄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到外面,不过就是一栋别墅而已,住哪里不是住?
他做主同意让之爱雅住在东边的别墅里。
老爷子没在家,出门和老友游玩去了,大概要半个月才回来。
狄家人都知道,老爷子出去玩的时候,家里没有重大的事情,谁也不许打扰他,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到需要老爷子出场的配置,黄美娟拗不过狄明朗,又不想让之爱雅在自己家里作威作福,就去求助儿子。
狄霆深在生意场上主意很多,但内宅的事情,不是他强项。
他让母亲找依欣然,她主意多,想让之爱雅吃瘪就找她一定没错。
黄美娟眼前一亮,就去找儿媳妇了。
依欣然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这点小事您都不必要过来一趟,直接打个电话告诉我就行。”
黄美娟苦着脸:“我不想在那个家里待着,面对那个女人的脸,让我觉得恶心。”
之爱雅顶着一张沈曦柔的脸,每天在黄美娟面前晃,她看着就心堵的慌。
依欣然笑眯眯和婆婆交代几句,黄美娟立刻转忧为喜:“这么简单啊,能行吗?”她有点半信半疑,觉得可以,又怕不好用。
“试试就知道了,反正也没任何损失。”
……
下午。
之爱雅在院子里晒太阳。
都说晒太阳是最快的补钙方式,她每天都会晒半小时太阳,力保婴儿健康,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更是她以后的底气。
院外传来“邦邦”敲竹板的声响。
之爱雅竖起耳朵。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小时候经常听到,每次外面响起这样的竹板声,之爱雅就知道是算命的来了!
她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奶奶就迷信算命,从小的耳濡目染她也有些迷信,尤其是现在更想算算,算算腹中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和女孩的意义可是大不一样。
她想算,又不想当着狄家下人的面算命,不想被他们知道。
正犹豫着,她听到佣人们悄悄说话。
“吴大师来了,你算算不?”
“准不准呀?”
“准啊,上次我表姐家二胎就算出来是男孩了,吴大师看之前,所有人都说是女孩,差点去打掉了……”
佣人们说着就去把人请进来了。
大家伙围着大师,大师算一个,大家惊叹一次,连声夸赞都说准,之爱雅终于坐不住了。
她来到人群外面,佣人们见二少奶奶过来了,立刻道歉,并且表示会马上把人请走!
狄家规矩大,没有主人的允许他们就把算命的放进来,这是不被允许的,因为狄家的主人都不信这套。
但之爱雅把他们阻止了,她让大家继续算,不用管她,她在后面看看就好。
之爱雅到狄家没两天,却是出了名的难说话,对佣人居高临下高傲的很,大家都有点怕她。
现在她突然变得“平易近人”了,大家还真有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