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你如此武断行事,就不怕引起民愤吗?”沈浪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他轻轻推开沈丘枫,直视着李光弼,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四周虽被巡衙司的衙差围得水泄不通,但沈浪的气势却丝毫不减,仿佛他才是这场对峙中的主导者。

“民愤?哈哈哈!”李光弼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沈浪,你以为你是谁?区区一个废物,能掀起什么风浪?在阳平城,我李光弼的话就是规矩,谁敢不服?”

“规矩?”沈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你的规矩是颠倒黑白,欺压弱小,那么这样的规矩,不要也罢!”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中响起了一片低语,显然,沈浪的话触动了不少人的心弦。尽管他们畏惧李光弼的权势,但内心深处对于正义的渴望并未完全熄灭。

“大胆!”李光弼脸色一沉,怒喝道,“沈浪,你这是在挑衅巡衙司的权威!来人,给我上,谁敢阻拦,一并拿下!”

随着李光弼的一声令下,衙差们纷纷抽出佩刀,准备上前捉拿沈浪。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李天霸冲了出来,打破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大人,您要为小民做主啊!”李天霸冲到李光弼跟前跪了下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随后把一个装满灵石的储物戒塞到了李光弼手中,“沈浪无故杀了我李家大长老,连尸体都没留下,求大人做主啊!”

私下里,阳平城的百姓都称李光弼为大人,他的权威似乎远远超过了巡衙司司官,民间有戏称:司官不可怕,李捕头才是活阎王!

“这家伙,真是个开船的好苗子啊!”折枝都忍不住赞叹道:“你小子又多了一条罪名哦!”

沈浪不以为然:“罪名这玩意,世间本不存在的,无非都是一波有能力制定规矩的人用来约束另一波没能力制定的人。”

“好,本大人定为你李家讨回公道!”李光弼义正言辞,慷慨激昂,但实际上,他那双贪婪的眼睛早已紧紧盯着李天霸递过来的储物戒,心中暗自盘算着这笔“外快”的用途。

他故作威严地挥了挥手,示意衙差们继续上前,同时高声说道:“沈浪,你罔顾律法,再行杀人毁尸之恶行,如今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来人,速速将其拿下,押回巡衙司严加审问!”

角落里。

女子看向身边的女侍卫:“敢不敢与朕···与我赌一把?”

“小姐想赌什么?”

“就赌这李捕头的人头!”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剑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收受贿赂,置地相界律法于何地?

这是在打她的脸!

“如果沈浪杀了李光弼,我给你放一个月假!”

“那要是没杀呢?”女侍卫反问道。

“哎!”女子叹息一声:“那这江山注定要易主了!”

······

另一边。

沈家偏院客房。

小莲见四下无人,悄悄摸进了花无意的房间。

“谁?”见是小莲,花无意放下戒备,脸上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你怎么来了。”

“漂亮姐姐,沈浪哥哥让我把这个给你。”小莲从怀中掏出一张树叶状的符纸递过去。

花无意带着疑惑接过,刚一触碰,符纸便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淡淡的荧光,随即化作一缕轻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她的掌心之中。花无意脸色微变,随即闭目感应,片刻后,她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惊异。

“这是……传送阵?沈浪他想闯……”花无意话未说完,但心中已是明了。

花无意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小莲的头,道:“小莲,你去告诉沈浪哥哥,就说姐姐已准备好了。”她温柔的目光中满是对小莲的关怀。

小莲憨态可掬地说:“我这就去。”

待小莲离开后,花无意脸色突然沉下来,她封住门窗,开始布置传送阵。

她深知沈浪此举非同小可,一旦暴露,不仅自己,连整个沈家都可能受到牵连。因此,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不容有失。

花无意从储物戒中取出几样珍贵的材料,这些都是她平日里积攒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的。说来也奇怪,沈浪给她的传送阵法所需要的材料她刚好便有,总感觉有点过于巧合了。

依照阵法描述,她快速地将这些材料按照特定的顺序和方位摆放好,同时口中默念着复杂的咒语,引导着周围的灵力向中心汇聚。

随着咒语的持续,房间内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剧烈,形成了一个隐约可见的灵力漩涡。花无意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却毫不在意,全神贯注地维持着这个脆弱的平衡。

终于,在一声清脆的响动中,灵力漩涡的中心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缝,正是传送阵的入口。花无意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紧绷起了神经,她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步,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她迅速在房间内布置了几道隐蔽的防御法阵,以防万一有人突然闯入。随后,她坐在床边,闭目养神,等待着沈浪的信号。

而此时,沈家大门前的局势依旧紧张。沈浪面对李光弼的步步紧逼,心中已有计较。他故意激怒李光弼,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终于,沈浪多次不经意的回眸后,在沈家大门外某个角落里看到了小莲的身影,小莲冲他比了个手势,然后迅速藏起来。

“李捕头,既如此那我们只好对簿公堂了!”沈浪嘴角那一抹诡异的笑容一闪而过。

“哼,带走!”李光弼心中暗道:“对簿公堂?你怕是等不到那一刻了!”

紧接着,衙差上前将沈浪铐起,押上了黑铁箱子马车。

“浪儿!”

沈丘枫虽然心急如焚,但方才沈浪突然传音给他,让他不要有任何举动。他深知沈浪行事必有他的考量,只能强忍下心中的担忧,目送沈浪被押上马车。

······

东城,白灵山。

这里云雾缭绕,宛若仙境,云深处有一棵苍天古树。

“最后的十三个孩童呢?”一个低沉魔幻的嗓音从古树根内部传出。

古树前,立着一个肥硕矮胖的身影,一双粗糙的大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

“你在质问我?”虽然那古树内的声音极力压制着愤怒,但依然逃不过他的感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道还急于这一时半刻?”

“急?自然不急。”那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玩味,仿佛能穿透云层,直达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但‘血祭’之日临近,若再无法集齐这最后的十三个纯净灵魂,我们的计划将功亏一篑。你,难道想看到这一切努力化为泡影吗?”

肥硕矮胖的身影微微一颤,脸上的横肉随之抖动,显然对这威胁感到不悦,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沉声道:“我已派墨老鬼去了,这会应该也到了。”

“大人,不好了!”突然,一个蒙面人凭空而现,恭敬地跪在那肥硕矮胖的身影跟前,“墨使被人杀了!”

“嗯?”肥硕矮胖的身影突然一怔,那墨老鬼的修为整个阳平城无人能及,况且他并非地相界之人,什么人有这等本事能杀了他?

飞速思索后,他沉声道:“可有什么话带到?”

那蒙面人起身,凑到他耳根轻轻说了什么,肥硕矮胖的身影突然眼睛一亮,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啪!”

他一掌拍在了蒙面人的脑袋上,血雾飘散,那蒙面人随即化为乌有。

“如果有更好的药引子呢?”那肥硕矮胖的身影突然转身对着那古树。

“什么?!”古树根内那低沉的声音显得意外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