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不熟。”时淮回答的言简意赅。

“过来坐下说吧。”时允礼招招手,让二人到沙发上坐下。

时淮问,“爸,到底出什么事了?”

时允礼道,“哎,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就在昨晚,一夜之间,有大量投资人从券商那里借入淮远的股票。”

时淮并不太懂,这时夏乔安神情严肃,“时叔叔是担心,有人故意要做空淮远的股票。”

时允礼眼前一亮,他看的没错,这位叫夏乔安的女孩,确实不简单。

时允礼无不担心道,“对,应该就是这几天,就会在市场中卖出借来的股票,等股价下跌后再以低价买回。”

听到这,时淮终于明白,厉墨琛果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说出去的话,竟然一夜都不肯等,真的敢对淮远下手。

“爸,你是不是太焦虑了。淮远不是什么小公司,这么多年一直经营良好,市场都认可,谁想做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时淮安慰道,同时也是安慰自己,厉墨琛再厉害,能一夜之间操控这么多投资人?

时允礼摇头,“就是因为不是件容易的事,它现在发生了,我才更加担心。”

他看向时淮,继续道,“放眼整个成江,甚至整个国内,有实力帮我们买回这些股票的,也就是厉墨琛了。”

夏乔安忽然有些心疼起老爷子来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说,她此时此刻都像个罪魁祸首。

“爸,你朋友不是很多吗,找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总会有的。”时淮双拳紧握着,骨节发白。

“来不及了,十个老伙伴也顶不了一个厉墨琛。我去游说一圈回来,股价就拉不回来了。淮远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不想让心怀不轨的人毁了他。”时允礼的苍凉悲怆令人动容。

夏乔安真想剖开厉墨琛的心,为何就为了一时泄愤,拿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下手!

他还是当年一直默默做慈善的人吗?

他是跟什么恶人互换了什么灵魂了吗?

“爸,其实那个心怀不轨的人就是……”

“时淮!”

夏乔安及时制止他。

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怀疑是厉墨琛,但目前没掌握真凭实据,现在妄下论断,会让老爷子最后的希望破灭。

夏乔安怕老爷子支撑不住,她已经从这位老人的神态中看出了力不从心。

时老爷子耳聪目明地问,“是谁?你知道是谁?”

夏乔安趁势说,“老爷子,您都不知道,时淮怎么可能知道,现在任何揣测都无益于解决问题,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到可靠的投资人来回购这些股票,稳住股价。”

“对,对,你说的很对。”时允礼很激动,这女孩说什么都在点子上!

“所以,您先别着急,我跟时淮商量商量,看可以找谁帮忙,我们一定会尽力救淮远的。”夏乔安由衷认真的说道。

时允礼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信任和激动,“好,好,我相信你们。”

“好,叔叔,我们先出去商量。你也别太担心,担心伤身。不要意外还没出现,您先拖垮了自己身体。”夏乔安说的情真意肯。

时允礼忙点头,摆摆手,示意两个人出去。

两个人回到了车上,良久无言。

“你跟厉墨琛是什么关系?”时淮缓缓张口,他从一开始就感觉两个人之间不简单,不像夏乔安说的不认识那种陌生关系。

夏乔安觉得两个人还没到这种开诚布公的朋友关系,她的隐私也不想随便告诉他人。

可眼下件事跟她也脱不了干系,便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时淮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

夏乔安看在眼里,“眼下淮远公司有危险,我来想办法。”

“你别去找厉墨琛。”时淮声音不大,可口吻是不容置疑的。

“这是我跟厉墨琛之间的事,你别去找他。”时淮转过头,看着夏乔安。

他一直是温和的,面色白皙清爽,五官又精致,身上的贵气也是柔和的。

夏乔安此时却有点惧怀他的认真。

时淮忽然笑了,“你现在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儿……很可爱。”

“放心吧,我去找厉墨琛,我跟他算旧朋友老相识,我开口找他帮忙,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夏乔安半句话卡在嗓子眼,这明显就是厉墨琛做的,既然做了,就不可能因为时淮的服软而有任何改变。

况且,时淮也不是个会服软的人。

“没事,相信我。你胳膊的伤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不容夏乔安反对,时淮驱车前往医院,把夏乔安放下后,一脚油门离开了。

那车疾驰而去的轰鸣声,怎么都不像是去找厉墨琛谈谈的。

反而像是干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