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愣!
什么?卫哥?笔直的队伍突然就骚乱起来,大家面面相觑。
“我还当你这老东西金盆洗手了呢!”卫尘胡乱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用带血的手冲老王摆着。
看样子不仅没有金盆洗手,更是当上了大当家。
“卫哥,不敢不敢。你这是……”老王弓着腰舔着脸说,全场震惊。
刚刚那场恶仗,老王老远看到了,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是其他几家过来挑衅,所以只在最后适时喊停。
可没想到,这挑衅的人居然是,卫尘!
现场十分安静,刚刚的躁动都化为提心吊胆。没错,那些混混就是害怕!
“老王,我今天来找你有事儿,没想到这些家伙二话不说就要打我,你看……这怎么办?”卫尘靠在老王边上,冲刚刚参与的人笑着。
明明是笑着,却让人感觉笑里都是寒冰,看了发抖。
“刚刚参与的人,出来!”老王的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杵,却像杵在人心上。
好几个人哆嗦着站出来“扑通”就是一跪!
“还有——”卫尘的手指着其中某一排来回挥舞。
又有几个人一咬牙站出,“扑通”跪下!
“卫哥,还,还有吗?”老王陪笑着说。
“还有那个下命令的,叫什么,刚哥,对,就是那小老头儿。”卫尘扣着手指甲里的灰,吹了吹,连那句话都好像是顺便从嘴里吹出来的一样,轻飘飘却足以致命。
老王脸色一凝,盯着队伍旁的瘦小老头,但也没法,咬牙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老三,出来!”
哦?这小老头儿居然是三当家,难怪看起来颇有威严,可惜,今天他下了个错误的指令。
刚哥和别人果然不同,出来下跪和啃水萝卜一样干脆利落。
“好,差不多就是这些人了,别的我也没记住。他们就自断两根拇指吧。”
“好!都听着,你们这些人自断两拇指!老三,你下令伤了贵客,再断一指!”
大家没有求饶,就是默默执行命令。
卫尘还是听不惯这种声音,空旷寂静的大厂子里,只能听见一声声干脆的“咔嚓”声和隐忍的疼痛。
训练有素的人,立马上来处理现场,埋土、净化空气。几分钟后,只有空气中留有淡淡的血腥味。
那些受罚的人一声不吭下去处理伤口,刚哥也只是简单包扎之后来到老王身边。
“大哥。”
卫尘看着刚哥,看他骨子里那种傲气藏在这副羸弱的身躯里,心里不由得一阵敬佩。
“卫哥,对不住!”刚哥连道歉都干脆利落。
“老三,你不认识他也正常。”
“各位,这是我的贵人,也就是大家的贵人,称他卫哥就好。”老王向大家介绍到。
“卫哥好!”整齐洪亮的喊声在空旷的厂房里不住地回响。
等众人散去,老王才和卫尘细聊,并向刚哥正式介绍这位贵人。
几年前,老王卖保险还不是混混的时候,被社会人追债,家里几口人连饭都吃不上,只能窝在城南小破草屋里。他的工作丢了,老婆也跟着别人跑了,最后自己的孩子还染病而亡。
有一次老王在被混混欺辱,无奈逃脱的时候,被追到城南一处小院,有个小伙子把他藏起来,给他饭吃。
那人就是当时还在卫家的卫尘。
卫尘看着老王的落魄,想到自身,一时有些伤感。
于是,他就把老王收留了几天。
后面两人相谈投缘,卫尘甚至把自己攒下来积累人脉的钱拿出一部分给了他,并给他找了师父,助他在道上打拼。
老王的口才堪称一绝,再加上他脑子好使,对信任的人相当真诚,渐渐积累下人脉。
他后来雇佣了会功夫却失意的人,将手下的混混进行统一有序管理,慢慢地打响自己的名声。在十多年后终于拼到了一把手的地位。
刚哥就是那个会功夫的管理者,但在某些不值一提的往事中,他的一身武艺被废。
老王发迹后,多次想要感谢卫尘的救命之恩,都被卫尘拒绝。
卫尘当时年少气盛,一门心思闯**,再到后来入赘唐家,心灰意冷,更是淡了心思,不再联系老王。
老王始终不知道卫尘的真实身份,只是尊称他“卫哥”。
卫尘也只是后来听他们搜到的消息,知道这里的老大是自己年轻时帮过的老王。
“我说找老王,他们都不知道。”
“害,现在我这把年纪这个身份,哪还有人知道我是老王,都叫我大哥或者王叔。卫哥,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常联系。”老王从他的西服口袋掏出一盒名片,抽出两张分别递给卫尘和魏潇。
“可以啊,都有名片了。”卫尘给老王留了电话,调笑说。
老王擦擦头上的汗,说:“这不是为了正规些吗。我们这儿虽然三不管,但还是有营业牌照的,是一家汽修厂。”
“今天出去是为了跟城北那一档子沟通,他们极其散漫,刺着青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但他们那一伙实力也挺强,如果能收编,可以助我厂更强大!”
“卫哥,你今日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
经历一番冲突,卫尘终于要提今天的目的。
但,这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
“三当家刚才将照片跟我做对比,然后下令围我。不知,是接了谁的任务?”卫尘朝刚哥看去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讲求信誉,讲究保密。
但涉及到自己人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
很明显,卫尘是老王的“哥”,自然是自己人。
“是城北那一伙子。他们说上次出手后被发现,这次又接到一大票委托,但他们既想赚钱又不想再露面,所以跟我们合作,钱五五分。做完这一笔,我们有很大的可能性来收编他们。”刚哥看老王点头,回答道。
“他们的脖子上有纹身?”
“对。”
“哦,那我大概知道是谁了。真是阴魂不散。”卫尘擦拭着刚才沾过血的手,喃喃道。
“我要整的,就是他们的委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