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漓脑中的线,瞬间崩断。

她很了解陆铮,在她离开教学楼的时候,他肯定已经到了能忍耐的极限。

夫妻四年,陆铮虽然不爱她,甚至还讨厌她,但在**,却从来不亏待自己。

但凡动了心思,不弄得她下不了床不罢休。

好在她自己就是学妇产方面的,很注重养护。

否则这四年,她可能会……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动也没动。

在冗杂的记忆之后,大脑便是一片空白。

就像是一个空****的洞穴,什么都没有,只有冷冽的寒风,寒凛的霜雪。

苏雪落似乎还有点难为情。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话,我接下来需要加检查项目吗?”

沈沐漓现在有点喘不上气,心里面好像是几乎被锤爆的气球。

“我会给护士下医嘱。”

她不知道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也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倒是苏雪落心中得意,在教学楼被羞辱得仇,现在算是清算了利息。

沈沐漓,你若是还敢挡着我的路,就别怪我狠心!

“沐漓,那就麻烦你了。”

她捂着脸,话音之中又染上了几分的无奈。

“他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谁知道他是这个棍棒教育啊,等我反应过来,就……”

“苏小姐。”

沈沐漓的眸光寂灭,表情阴冷。

“这里是医院,请尊重这个地方,如果你分享欲太强,不妨去开个颜色直播间。”

苏雪落没想到她会不在乎,心里气的要死。

可还要保持一脸幸福的笑,“那我先去休息,唉,太累了,腰都酸死了。”

沈沐漓捏紧拳头,心底的酸涩都要溢出来,将她溺毙。

……

陆铮一个周没在公司,一大堆的工作都在等着他处理。

可他一回来,陆氏集团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

就算是他的心腹刘主任都被训斥了。

一时间风声鹤唳。

陆铮看到咖啡杯是黑白相间的,脸色更臭。

“你怎么不去选个斑马过来?”

下午吃饭,嫌弃音乐餐厅的钢琴曲伤耳朵,勒令换成了架子鼓。

吓得客人跑了一半。

还嫌弃洋酒的味道有点冲,好像是专门气他一样。

林安已经不知道怎么伺候这个祖宗了。

他内心已经拜遍漫天神佛,希望显个神通收了陆总吧。

饭没吃几口,陆铮的电话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平常陆铮不怎么管这些陌生号,但今天扫了一眼,立刻接听。

林安明白了,这应该是联系比较频繁的好友,不存号码,大概是涉及其他问题。

“我看到你老婆了。”

“恩?”

“射箭水平很好,贼招人。”

陆铮捏着酒杯的手青筋鼓起,脸色发黑。

“不对啊,怎么还一边哭一边射箭。”

陆铮当即起身。

林安吃了没几口,就苦逼地起身追了过去。

京城之内有个很大的射击馆,有热武器类跟冷武器类。

沈沐漓小时候喜欢学钢琴,但陆铮喜欢射箭。

她的箭术是陆铮手把手教的。

一开始她总学不会,还弄得手上都是血泡。

陆铮那会儿挺有耐心,不但帮她处理伤口,还不厌其烦一遍遍教。

她练习了很久,倒也能中个七八环。

如今她来射箭,纯属就是发泄。

一箭接着一箭!

但她根本就不看靶子的位置,只管射,不管中靶率。

因为她的脑海里,全都是教学楼内的热烈。

陆铮抱着她的时候,硬度惊人。

所以他会想在学校教学楼那种神圣的地方用她发泄。

可若是换成苏雪落呢?

他选择学校还是换了地方?

那双曾经抱着她的手,是不是同样抱别人,抚摸别人的身体。

即便她早就知道陆铮出轨,还跟苏雪落有了孩子。

但再一次听到他出轨,还是心痛得要死。

他明明可以离婚,光明正大!

四年前的事情,也可以换个方式报复她。

可他为什么偏偏选择这种,让她觉得最屈辱,最难堪,最无能无力的方式!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心底的委屈犹如洪水决堤。

虽然无心射箭,可她今天的成绩却难得的好。

居然射中了十环,甚至大多数都保持在八九环。

她的身材很好,拉弓射箭的时候,曲线一览无余。

泪珠顺着下巴落在胸口,挺翘的位置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晃动。

秀色可餐。

在一个角落内,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紧紧地盯着她。

眼神里,满是贪恋。

而在她身边射箭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她,在她再次射出一个十环的时候,兴奋地吹了个口哨。

“美女厉害,咱们切磋切磋?”

说着就凑过来,站在了沈沐漓身后。

只是没等他抬手,射箭馆负责人祁墨城就按住了他的胳膊。

那人顿时恼怒,“你干什么?”

祁墨城的脸色微沉,“这不是你能动的人,滚出去!”

“我可是这里的年卡会员!”

“就算你是金钻会员,你也惹不起她,不想死的赶紧滚!”

那人不敢得罪负责人,只能灰溜溜离开。

角落里带着口罩的男人看着那人走出去,立刻跟了上去。

若是仔细看,能发现男人的眼底满是杀气。

祁墨城怕别人再骚扰沈沐漓,引起陆铮的不满,就站在她身边。

“沈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吗?”

“好的很!”

沈沐漓再次拉弓射箭,快准狠。

祁墨城讪讪一笑,“陆总怎么没陪着你来?”

“提这个名字也不怕给你的射箭馆招晦气。”

祁墨城:“……你跟陆总吵架了吧?”

沈沐漓没说话,抿唇又射出一箭。

祁墨城婚姻美满,自然也想劝别人尊重婚姻。

“没有不吵架的夫妻,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好了,别赌气。只要还爱着对方,一切都不是事!”

沈沐漓的弓没拉满,箭落在脚边。

“谁说还有爱?我根本不稀罕!”

沈沐漓负气地将弓拉满,“我要是还爱他,我就是狗!”

“但我没有养宠物的习惯。”

陆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不远处。

如今浑身都冒着冷气,犹如一座冰雕。

“嗖!”

沈沐漓手中的箭离弦而去,偏了靶,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