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想这件事越自己肯定是对的。虽然那次谈话因为海勒姆·博德利悲惨去世一度被他忘却,但他依然记得自己在那场暴雨中无意听到的很多谈话内容。

“如果他们搞什么把戏,这位毛利斯·维尼能有什么办法应付吗?”他自问。

他想最好立刻赶回旅店把自己的怀疑告诉马里森先生。但运气不好,他一开始划船桨架就突然断了,因此他差不多花了1个小时才赶回旅馆。

“马里森先生在哪里?”他问一位服务员。

“我想在马厩里吧。”服务员答道。

我们的主人公马上朝马厩跑去,看到旅店老板正在检查刚卸下的干草。

“马里森先生,我想跟你谈一下。”他说道。“很重要的。”他边说边示意老板跟着他。

“什么事,乔?”

“是关于那两个来看病人的家伙,还有那个病人的事。”

“他走了——他们全都走了。”

“什么!”乔突然喊道。“那个病人也走了吗?”

“当然。但他不是和另两个人一起走的。那两人在的时候他呆在**,但他们一走他就从**爬起来,穿好衣服乘车走了。”

“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另两个人的情况?”

“不知道啊,出了什么事?有什么问题吗?”旅店老板问,脸上满是关切的神色。

“恐怕有问题。”乔答道,并且把事情的前后讲了一遍。

“乔,这真是件怪事。你没认出以前见过的那两个人,真是奇怪。”

“的确奇怪,先生,但我也没办法。我朝旧屋的窗户往里看时就突然想了起来。”

“你没有弄错吧?”

“没有,先生。”

“哼!”安德鲁·马里森说,沉思了一会儿。“我确实不知道我在这事上能做什么。我们无法证明那两个人就是坏蛋,不是吗?”

“只要他们对毛利斯·维尼先生玩把戏就能证明。”

“他们可能是卖些不值钱的矿产股票给他吧,那种把戏相当老套。”

“我觉得应该查一查那个大卫·波尔或者叫马隆的人,或管他叫什么名字。”

“我倒愿意去查一下。”

在问了6人之后,他们了解到那个装病的人乘车朝一个叫希望谷的村庄去了。

“你认为他为啥去那儿呢?”乔问。

“我不知道,除非他想乘另一条铁路线上的火车。”

马里森先生和我们的主人公叫了辆轻便马车赶往希望谷。还在村外的时候,他们就听到火车的汽笛声。

“下午的车来了!”乔大声说。“他很可能想赶这趟车。”

马被抽了一下,马车以危险的速度冲上月台。但火车已经开走,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最后一节车厢绕过山区的一个弯道。

“马里森先生,太晚了!”站长叫道。“如果知道你要来,我可以让火车多停一会儿。”

“我不是要坐车,杰克森。谁上了车?”

“两位女士,一位男士还有一个男孩——名叫迪克·菲达。”

“你认识那位男士吗?”

“不认识啊。”

“他带了些啥。”

“一个手提箱。”

“他是不是穿的深蓝色西装,戴了顶宽边帽子?”乔问。

“对啊,还穿了件轻便外套。”

“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他出了什么事吗?”站长问道。

“也许吧,”旅店老板回答,“不管怎么说我们想见他。他买票了吗?”

“买了,是到树桩镇的。”

“他到树桩镇想做什么?”乔问。

“噢,那也许是为了掩饰,乔。他可以随便再到费城或者其它什么地方,只要他愿意的话。”

起初,他们想向下个站发个电报阻止那个人,但很快取消了这个打算。他们无凭无据,在把事情弄确切之前,谁也不想自找麻烦。

“我希望一切会没事的。”他们驱车赶回河畔镇时,安德鲁·马里森说。“如果真的存在骗局,那一定会给我们旅店抹黑的。”

“这就是我为啥想抓住那个人的一个原因嘛。”乔答道。

第2天、第3天静静过去了,我们的主人公开始想也许是自己弄错啦,误会了那些男人。他一直忙忙碌碌,所以几乎忘了这件事情。

新来的房客当中有一个爱挑剔的老头,名叫查斯特,旅店服务生切斯特纳特很快给他取了个绰号。他难以满足,只要有机会就让每个人都不好过。

一天,威伯弗斯·查斯特——用他的全名——叫乔带他到湖上去钓一天鱼。我们的主人公爽快应允,他们从早上出去到晚上回来,一直呆在炎热的水面上。老头看什么都不顺眼,他几乎没钓到什么鱼,所以回旅店时心情很不好。

“马里森先生,你的船工不负责任。”他对安德鲁·马里森说。“我这一天太惨了。”说完他就怒气冲冲拐到自己屋里去了。

“马里森先生,不是我的错。”乔说道,双颊绯红。“我已经尽力帮他了。”

“那个人自从住进来就一直给我们大家找麻烦。”旅店老板回答。“他把这周住满后我打算叫他到别的地方去住。”

那天威伯弗斯·查斯特对乔进行污蔑,使乔一直耿耿于怀,他决心如果可能要给老头一点颜色。

天快黑时他碰到服务生哈利·罗斯,查斯特也曾与他过不去。两人摆谈了好一阵子。

“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哈利·罗斯说。“真想泼他一大罐冰水。”

“我有主意了。”乔说道。

旅店里住着一位巡回医生,他两年来一次河畔镇,每次一呆就是两个星期。他卖些特效药品,房间里用绳子串着一些头骨和一具骷髅。

“医生不在。”我们的主人公说。“不知我们可不可以把头骨和骷髅移到查斯特的房间去呢?”

“就这个主意!”哈利·罗斯大叫一声,情绪高涨。“我们在那些骨头上涂些磷粉好在晚上放光!”

两人仔细商量好办法,瞅准机会把骷髅以及头骨都搬到威伯弗斯·查斯特的房间,然后在骨头上涂了磷粉并用长绳悬挂起来,绳子的另一端顺着走廊牵到隔壁。

那天晚上,威伯弗斯·查斯特在旅店客厅里一直呆到10点钟。之后他照样怒气冲冲回到自己的房间。点燃灯他立刻上了床。

灯熄后,乔和哈利一听见查斯特打睡觉了,就用恐怖的声音发出呻吟,一边拉着骷髅和头骨的绳子,使得它们在老头的房间中上窜下跳。

威伯弗斯·查斯特听见呻吟,从**一骨碌坐起来细听。然后他在黑暗中四处探看。

“啊!那是啥东西?”他看到发光的头骨大气都不敢出。“我是在做梦——还是——噢!”

他大吃一惊,从头到脚开始发抖,因为那具骷髅正对着他晃来晃去,而且发出暗暗的光。他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马上躲到被子下边去了。

“这个房里闹鬼!”他发出哀叫。“以前从没见过种事呀!太可怕了!我该咋办呢?”

他一直念念叨叨,一会儿后从被子下面朝外看,那具骷髅好象越来越近。他极其痛苦地大叫一声。

“走开!走开!啊,我被鬼缠上了!太可怕了!我受不了啦!”

他猛然翻下床去,抱起衣服,裹上被盖,冲出房间来到楼下的大厅,像一个中了邪的人。

“快点弄回去,否则我们会被抓住的!”乔悄声说道,跑进房间,哈利跟了进去。他们三下五除二解开系在头骨和骷髅上的绳子,又把所有东西原封不动放回到医生的房间。然后两人从后面的楼梯溜下去了。

整个旅店都被惊动了,不久马里森先生来到大厅。

“什么意思?”他严肃地问威伯弗斯·查斯特。

“意思就是,先生,你的旅店闹鬼。”这个回答令在场所有听到的人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