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以前并不是一个会总说荤话的人,饶是在床笫之间,大多时候也只是闷头苦干。

现在恢复了记忆的楚景显然是改变了许多,例如他不时僭越的亲昵,轻浮的举动,都是以前的他所没有的。

姜圆圆挣脱了两下挣不开,感觉到他要亲上来,于是扭头打算咬他,谁料楚景预判了她的动作,大掌一合,她就什么也没咬到,反而被捏着下巴重重亲了两下。

楚景说不清自己有多喜欢姜圆圆,总之是喜欢的,就算是逗乐,也总感觉有趣。

见她又羞又怒的模样,楚景附在她耳边问,“我走的这两年,当真没想过我?”

姜圆圆挣扎的动作顿了一下,如何能不想呢?她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气一样,靠在他的肩上不动弹,半晌,才道:“或许想过。”

她再怎么骗也骗不了自己的内心,楚景刚走的时候,她每每醒时,就连枕头都是湿的,一直到后来有了霖儿,她的心里原本被占满的思念被对新生儿的期待占据了一些,这才稍微好过。

楚景凝视着她的眼,似乎想要得出更多的答案,“希望我回来吗?”

“不希望,”姜圆圆闭了闭眼,“自从你走后,我从未想过你会回来。”

楚景的指摩挲着她脸上嫩滑的肌肤,忽然间手臂横到她的小腿下,一只落在她的腰上,将人抱到了**压住。

姜圆圆正要挣扎,楚景的吻便很温柔地落了下来,撬开她的齿关,将这个吻加长,细细亲吻辗转。

她一时失去拒绝的力气,任由他亲吻,舌尖勾着自己的。

一吻毕时,姜圆圆的唇瓣已然通红,泛着水光,她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微微侧身,腰又被搂住,楚景的脸贴在她的后背,呼吸透过衣衫烫热了一大片肌肤。

“我很高兴你想过我。”楚景亲吻她的后颈,呼吸越来越烫,显然是情动。

姜圆圆混沌的脑袋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使出全部力气将他的手掰开,“不可以……”

楚景只是想亲一亲她,没想过做更多,察觉到她的抗拒,便收回了手,将她微微歪了些的发髻扶正。

“走吧,”他道,“带你去花楼见世面。”

姜圆圆抚平自己被他弄皱的衣裳,才手脚发软地站起身来,看见坐在榻上玩儿木兔子的小楚霖时,才后知后觉问,“霖儿怎么办?”

楚景拍了下手,门外立即出现了一个高大男子的身影,“进来。”

下一刻,一个身长九尺,身材格外健硕的男人出现在门外,低垂着脑袋,恭敬对着楚景道:“主子。”

男子一出现,整个屋子都好像暗了下来,姜圆圆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有些害怕,俄顷一只手在后面扶住她的腰,似乎是给她支撑的力量。

在玩木兔子的小楚霖也停了下来,仰头呆呆看着男人,下一刻瘪着小嘴往姜圆圆的方向爬,“呜呜,娘亲,怕怕。”

楚景给了男人一个眼神,男人犹豫了一下,将小楚霖拎小鸡仔一样的抱到了怀里,小楚霖吓得动都不敢动,眼眶红红的往爹娘这边看。

“这下就能放心了,”楚景侧首对姜圆圆道:“走吧,天已经黑了。”

姜圆圆似乎有些犹豫,看了看儿子,最后握了握拳,“走吧。”

小楚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爹娘出了门,他呆愣着转头,和男人对视,下一刻小嘴一瘪哭了出来。

来到花楼前,一股花粉香味便扑面而来,楚景对她道:“待会儿里面还有人,你不要紧张,只要照常便可。”

姜圆圆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她神情凝重地往里面走,待看见一个穿着轻纱,两只香肩全都露在外面的女子风情万种过来时,她的眼睛立刻粘了上去,怎么都挪不开。

那女子自然是看得出姜圆圆是个女人,她扭着腰来,手指往姜圆圆的下巴上勾了一下,呵气如兰,“小公子,要不要奴家陪呀?”

下一刻,细皮嫩肉的小公子被拉走了,一个冷面煞神一样的男人目光寒冰似的看了她一眼,女人打了个寒颤,嘴里嘀咕着这人真是没劲儿,然后又扭腰走了。

见姜圆圆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模样,楚景忽然有些后悔带她过来了。

姜圆圆此时哪里还有空注意他的心情,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搁才好,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一直到进了一间极其宽阔的屋子,里面有十来张可供三四人坐的矮案,每个案前都漂浮着白色的薄纱,有几张矮案后已经坐了人,都是男人,和男人身边添酒的女人。

他们两人的进入并未引起什么关注,毕竟有不一样癖好的男人也是极其多,这并不算什么。

楚景带着姜圆圆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姜圆圆还有些不明所以,只见着人陆陆续续坐满,屋内又显得格外空旷,像是还缺了主角登场。

她不知道做什么,想要喝茶,却发现壶里都是酒水,于是吃起了甜羹。

她的性子里大概有一些随遇而安的成分,楚景让人拿了一壶清水来递给她,“喝吧。”

话落,大门被推开了,姜圆圆一边斟水一边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红裙的女子款款而来,声音轻灵,“奴家让诸位大人久等了,今夜还是老规矩,博得头筹者,红箫为大人私下再舞一曲。”

隔着轻纱,看不清女子容貌,仅仅听着声音,也叫人愣神不已,姜圆圆的手臂被轻扶了一下,她才发现自己看得太过专注,水竟然洒在了桌子上走不知道。

楚景没料到姜圆圆还有这样的一面,幸好她不是个男人,不然该不知有多花心了。

姜圆圆捧着茶杯小口抿了一口水,红箫已经随着乐声开始舞了起来,柔软而又矫健。

这是第一次,姜圆圆知道跳舞也可以美成这样,她此时才发觉,屋里的人都是为了红箫来的,不过红箫这样美丽,也是值得的。

一舞闭,屋内霎时响起掌声,然后有一个小童拿着箱子开始从左到右递过去,那些男人们都放进去一张纸条一样的东西。

等到了楚景与姜圆圆这一桌时,楚景也放了一张字条进去,里面写的什么姜圆圆不知道,她有些好奇。

楚景却故作神秘笑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等到小童数完字条,然后附在红箫耳边耳语了一句,红箫朝着这边看了眼,似乎有些惊讶,便径直退了下去,然后小童作引,来请楚景到雅间。

随着楚景走出去时,姜圆圆察觉到屋内剩下人的眼神都在往这边瞟,那眼神很奇怪,就像是在看什么香饽饽一样,她不禁往楚景的方向又靠了靠。

他们一直走了约莫有小半刻钟,然后进了一个小院子里,红箫就在院子中间站着,见两人来,便来迎接,“二位公子来了。”

姜圆圆这次看清了红箫的脸,的确是很美,该是一个花楼头牌应该有的样子。

红箫向楚景斟了一杯酒,柔弱无骨般,就要靠上来,楚景却用扇子抵住她的肩,“素闻红箫姑娘善舞,不如为某舞一曲?”

客人在做些什么前,总要有些事情增添雅兴,红箫掩面轻笑,“公子稍等,奴家整理一下妆容再来。”

待到红箫进了屋子,姜圆圆有些紧张地问,“我们当着只是来看跳舞的吗?”

楚景挑眉,“不然?”

虽说姜圆圆没怎么去过,却也知道花楼不是什么很雅致的地方,刚才楚景丢进去的应该是写着钱数额的字条,不然凭什么这么多人红箫只陪他们呢?

“那你留着吧,我先出去了。”姜圆圆不可能留在这里看楚景与红箫做些什么,她要出去,却被楚景拉住手腕。

“再等等。”他道,轻轻捏了捏手中的细腻腕子。

红箫整理完出来,就看见两人在拉拉扯扯的样子,她自然也看得出姜圆圆是一个女人,不过来她这儿的客人太多了,带一个两个女人的都不少。

红箫朝着两人行了一礼,便翩翩起舞,姜圆圆却没有了看的心情,就连坐在这儿都感觉莫名难受,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楚景看出了她的烦躁,似乎想要透过这种情绪得到一些什么,“不如现在走?”

“你花了钱,自然是要看完的,”姜圆圆就连听见他的声音都有些心烦,总感觉他去过很多次花楼,很精通这些一般,“再者,你冷落红箫姑娘也不好。”

楚景来此,一是为了引鱼上钩,二是想要试探一下姜圆圆会不会吃醋,谁想到他猜错了,一个毫不在乎他的女人,怎么会吃醋呢?

虽有佳人起舞,但两个看客却是都没心思观赏,各有各的情绪。

红箫一舞未毕,那小童的敲门声又响起,“姑娘,门外有位客人想找这位爷谈谈。”

楚景收起扇子,鱼上钩了。

他起身要出去,却被红箫拦住,红箫刚跳完舞,还微微喘着气,美目中似乎含有不满,“这位公子,您当真要抛下红箫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