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医之子立即匍匐在皇上面前,对皇上苦苦哀求道:“皇上,求你为草民的父亲申冤!”

“你且把事情详细说来。”

皇上微微昂首。

军医之子吴博这才抬头,指着梁家大房说道,“皇上,就是他,草民在父亲身边做药童时,无意间看到他与梁家三房密谋,计划要胁迫草民父亲在给受伤的梁将军疗伤下毒,让他身上的伤越来越严重,最终感染而死!

草民父亲迫于两人的势力,不得不收了两人的好处,听从他们的话行事,可这两人却生怕所做之事败露,竟把责任怪在草民父亲的身上,将草民父亲杀害灭口,

草民故作对此事完全无知,这才逃过一劫,这么多年来,草民一直都不敢为自己的父亲申冤,只把给父亲申冤的希望挂在歌儿小姐的身上,自己却不敢表现出对此事知道的一点迹象,免得也无法幸免,

如今歌儿小姐终于要把这件事情大白于天下,草民也必须趁这个机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让草民那枉死的父亲落雪沉冤!”

听到此人的话,皇上沉着眼看向梁文英,“梁家大房,这军医之子对你的控告,你认还是不认?”

梁文英跪地叩首,义正言辞的模样,“皇上,臣不认,臣没有做过的事情,臣怎么可能会认!”

吴博从怀中掏出一个白布包裹的东西,泣泪说道,“皇上,这是证据,他们将我父亲杀害后,刚好遇到巡逻的士兵,急乱之中把这杀人的利刃弄丢,被我悄悄捡了起来,我一直保存至今,上面的血迹都未曾擦干!”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白布打开,只见上面果然还有血迹,都已经干涸起皮。

皇上身边的公公立即下来,将他手里的那把匕首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拿出来一看,见上面刻着梁家专属兵刃的标识。

当下立即指着上面的标识质问梁文英:“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何可狡辩的?”

梁文英立即匍匐在地上,大声喊冤:“皇上,臣真是冤枉啊!这种印有梁家专属标识的冰刃,我们梁家三兄弟各有一把,二弟的随着他一同被埋在墓穴中,臣的仍在家中珍藏着,这可不是臣的啊!”

“这么说来,这把就是你家那个三弟的了?”皇上眼睛微眯。

梁文英低头不敢回答这话,只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现在就让人去我梁家大房,取出这把匕首。”

皇上看了眼身边的公公。

公公心领神会,立即出去殿外吩咐下去。

梁文英心里一点也不慌,因为他确实没有说谎,这把匕首只能证明是三弟做出的事情,与他无关。

吴博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当即对皇上道:“皇上,就算他能证明这个匕首不是他的,他也逃不了干系,草民看见是他与梁家三房谈话后,三房的人才起意要利用我父亲,暗害梁大将军的!”

梁文英见吴博是执意要与自己做对了,心中暗藏杀机,他看着吴博,姿态清高的道:

“你说的是我与三弟在二弟府中会见的那一次谈话吧?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用回答有与没有就行。”

“你说看到我和他密谋,那你可有听到我跟他说,让他找你父亲下药之类的话?”

吴博仔细回想了一下,不情不愿的回答:“没有。”

梁文英嗤笑一声,随后又问:“那你可有听见,我想要至我二弟于死地的话?”

吴博再次认真回想,随后又横着气摇头:“没有!”

梁文英再次嗤笑,又问:“你父亲遭杀害的时候,你有看到我的影子吗?”

吴博咬了咬牙,还是只能回答:“没有!”

待吴博回答完后,梁文英这才又看向皇上,对皇上道:“皇上,臣是清白的,连他自己都承认了,我并没有做这些事情!”

“不对!”吴博反应过来,开口说道,“你虽然没有直接说让梁家三老爷利用我父亲下毒暗害梁大将军,但你的话却起了催促作用,你明知道三老爷与梁将军不和,你故意说那些表面看着是关心,实际却是在给他出主意的话,这才让三老爷做出那样的事情!”

简飒道:“吴博大哥,娘家大方说了什么话,你若还记得,可以把他的原话说出来皇上听听,皇上自然能够分辨。”

吴博歪着头认真的想了想,这才,重复着当时梁文英对梁家三房所说的话。

“当时我听见的是,梁大老爷对梁三老爷说,‘二弟如今身负重伤,不少与他有仇之人,或许会借此机会谋害二的性命,咱们得多注意,二弟身边的军医恐怕有人会利用他,表面形一字姿势实际却让二弟更加伤重不治,咱们必须防患于未然,不要让小人得逞。’”

梁文英听见这话,当即一副无辜的样子,看向皇上:“皇上,臣说这话有何不对吗?臣是关心二弟,让三弟也能跟着一起小心注意,谁能料到三弟竟然会起了这样的心思呢?这难道也能怪臣吗?”

皇上一时间有些难以下定论,这种事情讲究的是证据,可吴博所说出来的证据,不但不能证明梁文英有罪,反而显得他很关心梁大将军。

简飒眼看皇上无法立即做出决断,上前一步道,

“皇上,末将认为梁家大房说出这番话,表面看着虽然是好的,可是却也在引导三房用他所说的方法害死了梁将军,

梁将军确实是因他这番话而死,怎能与他无关呢?”

皇上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却见外面守门的宫人走了进来,向皇上禀告:“皇上,梁家三房在殿外求见。”

皇上立即嗤笑一声:“他来的倒是刚刚好,叫他进来吧!”

很快,梁家三房梁文博,便从御书房外走了进来。

见里面还跪着好些人,他有些奇怪,但还是不失礼节的向皇上跪拜,随后开口道,

“皇上,臣的大哥应该已经都跟你说了吧?歌儿如今因为好强不屈,想要表现自己,深受重伤,我们也为了救她而被狼群撕扯受伤,因有大哥先过来禀报,臣便先回家洗漱换衣、包扎伤口,这才过来觐见,还请皇上谅解……”

皇上却不回答他的话,而是让人把那把匕首递到他面前,问道:“这把匕首可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