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紧接着,门被推开。

梅姐熟悉的身影如同旋风般闯了进来。

她的发丝因奔跑而略显凌乱,眼神中满是慌乱与不安,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在了这一刻。

“大炮!大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告诉我,你怎么会这样呢?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颤抖,而她的表情则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急切。

梅姐几乎是踉跄着向我奔来,未等双脚站稳,她就一连看着我问了好几句。

此刻,她那双眼睛里,有担心、有心疼,更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守护。

看到梅姐对我如此关心以后,我的心中立刻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特别是我眼眶中的泪珠,仿佛是受到了某种特殊的召唤,竟然开始不安分地在眼眶边打转。

我拼命忍住,不让它们轻易滑落,生怕一旦释放,就会泄露我所有的脆弱与感激。

“梅姐,你怎么来了?”

我的声音虽小,但我却努力保持着平静,试图用我的坚强回应她的焦虑。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那一刻,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全然明了。

此时梅姐的出现,就像是一束穿透黑暗的光,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力量。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剩下我们两人之间无声的交流与默契。

此时此刻,看着梅姐脸上焦急的表情,我再次感动。

我似乎意识到: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梅姐才是那个最关心,最在乎我的女人。

“梅姐,您坐,您坐。”

梅姐这才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大炮,快告诉梅姐你伤到哪里了?”

梅姐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又一脸关心地看着我问道。

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啊?”

梅姐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焦急与关切。

她猛地站起身,铁架床因她的动作而发出刺耳的晃动声。

“啊?”

梅姐的惊呼短促而尖锐,她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目睹了最不愿意见到的场景。

此时梅姐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想要触碰我伤口处的肌肤,却又怕弄疼我。

最终她的手只是颤抖着悬在半空。

“没伤到心脏吧?”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那双平日里充满干练与坚韧的眼睛,此刻却满是忧虑与心疼。

我轻轻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尽管那笑容背后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虚弱。

“梅姐,别担心,我没事。”

“医生说了,只是皮外伤,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已经处理好了。”

“只要好好休息,我很快就能恢复如初的。”

我边说边轻轻拍了拍胸前的绷带,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她安心。

梅姐的眼神在我脸上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任何一丝说谎的痕迹。

但最终,她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那双因担忧而黯淡的眼眸重新焕发了光彩。

“哦,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份力量虽轻,却如同千斤重锤,砸在我心上,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力量。

我知道,那是梅姐心里对我深深的爱!

“对了,大炮,昨天晚上,你在那阴冷的地方做什么呢?”

突然,梅姐看着我问了句。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似乎不想从我眼里错失任何信息!

昨天晚上?

我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

昨天晚上我被文通手中的那把枪击中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恍恍惚惚中,我感觉我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里阴风阵阵,无比凄凉,似乎没有一丝生机。

再然后我好像见到了黑白无常两位使者......

梅姐的话带出了我脑海中对于昨天晚上的所有回忆。

对了,我记得那黑白无常两位使者曾经喊梅姐为民妇梅如意。

没错,就是梅如意!

难道,难道梅如意就是梅姐的全名吗?

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认识梅姐已经好几年的时间了,而我却真的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只是因为她比我年长几岁的缘故,我才一直称呼她为梅姐。

我没有想到,我和梅姐之间连那种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但直到此时我竟然还不知道她的真名!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那这个梅如意到底是不是梅姐的真名呢?

出于好奇,我看着梅姐小声地说了一句:

“梅姐,梅如意是你的名字吗?”

梅姐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是啊,我就叫梅如意。”梅姐微笑着回答道。

“大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紧接着梅姐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也许她在想:大炮为什么突然问起我的名字来了呢?

其实我之所以有这么一问,是有我自己的目的的!

因为昨天晚上我所经历的一切,直到此时我都不敢确定,那到底是我的梦境呢?还是我的亲身经历呢?

特别是梅姐用十年阳寿换取我性命的事情,让我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而昨晚那诡异的经历中,我唯一抓取到的信息就是这个梅如意了!

如果梅如意不是梅姐的名字的话,那就证明我昨天晚上只不过是在昏迷中做了一场梦而已;

但如果梅如意真的是梅姐的名字的话,毫无疑问,那我昨天晚上的经历并不是梦境,而是我实实在在的经历。

也许昨天晚上,我还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呢!

如果不是梅姐愿意用自己的十年阳寿交换的话,恐怕此时的我,沙大炮早已一命呜呼,下了十八层地狱了吧!

梅姐肯定的回答,让我再次感激涕零!

此时此刻,我想起了白无常念着生死簿的场景来。

“梅如意,寿命六十八载,卒于冬月......”

我记得这是梅姐原本该有的寿命!

“梅如意,寿命五十八载,卒于冬月......”

而这,则是白无常更改了生死簿后梅姐的寿命!

二者足足相差了十年!

我知道,一个人的一生也就短短的几十载。

而梅姐,竟然将她生命的百分之十五无私地给了我!

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份爱啊!

我再一次用感激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梅姐。

我不知道,我这辈子该如何来报答眼前的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