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姝月看着齐云脸上微红,眼角余光扫到他手上的书本,看着其中的内容感觉有些熟悉。
于是庞姝月伸手将齐云手上的书拿过来,翻到封面《伤寒杂病论》五个大字映入眼帘。
“你怎么突然看起这种书了?”庞姝月有些不解,因为她想让齐云学一些读书人该看的书。
只是齐云身份不方便进书院,她原本是想找克少丞帮忙给齐云做一个假身份,让他以这个假身份在合国度过安稳的一生。
不过上次和克少丞因为这个事情大吵一架,她也将这个打算放弃。
齐云眼神游离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想学习医术。”
庞姝月挑眉有些惊讶的看着齐云问道:“你对医术感兴趣吗?”
随即她附在齐云耳边又说道:“不要因为你是大齐国皇子的身份就放弃从仕的机会,只要你想我会帮你的。”
齐云听后点点头,又摇摇头。点头是回答庞姝月前面问的问题,摇头是表示自己不想从仕。
庞姝月被他搞迷糊了。
“我不想做读书人,也不想入仕途。我只想像庞姐姐一样学习一身医术,悬壶济世。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齐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要带上他的那一份好好学习。”齐云的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动了。
齐山被选去大齐国时,庞姝月和齐云商量了一个借口。齐云和齐山并不是亲兄弟,齐云是逃荒来到齐山家的,可是命运多舛齐山的父母也没了。不过齐山的其他亲人最近找来了,所以齐山就跟着亲人回到他们的故乡去了。
所以众人才会如此同情齐云,不到十岁的孩子便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而且好不容易有个伴又被亲人找回去了。
庞姝月叹了口气:“你要想好,学习医术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学会的。学医和从仕你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齐云认真的听着,还时不时点点头:“我决定好了,就学医。”
庞姝月长吸一口气:“好,那我就亲自教你。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倾囊相授。”
齐云有些欣喜,他连忙从庞姝月腿上跳下来给她磕了个头:“谢谢庞姐姐。”
自从庞姝月开始教齐云后,两个人就天天凑在一块研究医术。庞姝月天天很早起来从庞府赶到医馆,齐云也是天不亮就起来看医书,两人把看门的赵元折腾的苦不堪言。
“白术的作用是什么?”庞姝月将书本合上提问。
齐云不紧不慢的回答:“白术味苦、甘,性温。有健脾益气、燥湿利水,止汗、安胎的作用。阴虚燥渴、气滞胀闷者不宜服用。”
庞姝月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那黄芪呢?”
“黄芪甘温,入脾经,有升阳举陷、益卫固表的作用。”
庞姝月又接连问了好几种药材的功效,齐云对答如流。而这些内容仅仅是齐云昨天学习的,他就能将所有学过的全部记住。
虽然他在学识字的时候也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记忆力,但是他学医时的记忆可谓是无人能及的。
庞姝月很欣喜很满意,她惊叹着齐云在学医这方面的天赋,看来让他学医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等他学成之后,这世上就会多一个医术高超的医者。
于是庞姝月更加用心的教齐云,甚至将从师父良雀那学来的知识都交给了他。
齐云也没有让庞姝月失望,才学了两三个月,不仅能医馆中的药基本认出来,蒙着眼睛只用鼻子闻便能分辨出各种药材。
彩兰看着两人天天腻歪在一起学习医术,不禁有些羡慕和嫉妒。
“小姐,你怎么天天都陪着齐云!你跟他待一块的时间加起来都要比奴婢跟你的时间长了!”彩兰有些吃味的抱怨道。
庞姝月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你也天天陪着我的呀。”
彩兰跺跺脚:“奴婢也就只在给小姐端茶送点心的时候才能靠近小姐,其他时候都在看着你们热闹去了!”
“要不是奴婢不识字,也没有这个学习的天赋,奴婢肯定也要跟着小姐学习!”
庞姝月笑了,调侃道:“既然彩兰这么喜欢本小姐的话,有一种方法可以和我待得更久一点。”
彩兰眼睛发光懵懂的问:“是什么?”
庞姝月暧昧的笑了一下,然后冲着彩兰招手示意她靠近一点。
彩兰傻乎乎的凑近,这时庞姝月用右手勾起她的下巴对她吹了一口气:“来当本小姐的暖床丫头,这样晚上睡觉也和我在一起了。”
彩兰的耳朵“腾”的一下变红了,她迅速后退与庞姝月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一双眼睛慌张的不知道该看哪里,就连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的。
“小、小姐!别、别拿奴婢、开玩笑了!”彩兰摸着红的发烫的耳朵娇嗔道,“我们同是女子,奴婢怎么能做你的暖床!”
看着彩兰害羞慌张的样子,庞姝月笑得更加开怀了,原来逗弄这个小丫头这么有意思。
彩兰被这么调戏一番,又看见庞姝月笑得花枝乱颤的,赶忙跑到前厅去给陈大夫帮忙。
晚上回府时,彩兰还刻意与庞姝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庞姝月干脆揽住彩兰的肩头:“躲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彩兰看了看庞姝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是和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庞姝月又笑了,笑得温和。
彩兰这才放松下来,任由庞姝月揽着她。
第二天,庞姝月来向邹氏请安。
阳春三月,院中的树枝都已经抽出新芽,嫩绿嫩绿的甚是好看。
“二小姐最近可有空闲?”邹氏先开启了话题。
庞姝月恭敬回答:“夫人有何事?医馆的事情不多,人手也足够。倒也是不忙的。”
春日总是让人乏力,邹氏慵懒地靠在贵妃椅上不紧不慢地说:“刘丞相举办了一个踏青诗会,府上就你年纪最大,你带着府上的姑娘们都去参加吧。”
庞姝月愣了一会,早知如此她便不说自己有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