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宇宸从宋心歆的怀里退出去,伸手拂过她的小脸。
“你也累了,该好好去休息了。”
“那你呢?”宋心歆反手拉住了严宇宸的大掌,有些不放心他。
“我不能放严子沐一个人,他似乎有些心力交瘁。”严宇宸挑起了她的下颚,低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唇。
他只是轻轻地吻了她一下,这个吻更像是在安慰她不安的小情绪。
他扬起了唇角,仿佛想要让她放下心来。
“你先去睡,不用等我。”
话音落下,严宇宸松开了宋心歆的手便离开了主卧。
严宇宸离开了卧房,不放心让宋心歆一个人在房间,便让人叫秋霜来陪。
秋霜原本已经睡下了,接到命令便来给宋心歆洗漱。
帮宋心歆梳头的时候,她看宋心歆心事重重的,便开口,“公主,你是在想小郡主和小世子吗?”
“请你放心,乳娘现在将他们照顾得很好,郡主和世子吃饱喝足就睡着了。”
听到秋霜的话,宋心歆倒是笑了,想到自己给严宇宸生下了两个小可爱,心里不由觉得十分自豪。
“我生他们两个那天应该是很惊险吧?”
她都听说了,她那天大出血差点就雪崩要死了,真的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秋霜顿住了为她梳头的动作,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宋心歆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的人,“秋霜,怎么了吗?”
“公主那天晚上的确是很危险,如果不是因为那颗丹药及时送到,可能公主……”
“丹药?”宋心歆回头看向秋霜,那张清丽的脸上都是疑问。
秋霜挺直了腰杆,一脸大惊失色的模样。
完了,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王爷说过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给任何人知道的。
“秋霜,你刚刚说我生产大出血那天有人送了一颗救命的丹药来,送药的是什么人?”
“那颗丹药又是什么药?”
秋霜咬住下唇,连忙跪在宋心歆的面前。
宋心歆挑起了眉梢,伸手想要将秋霜扶起,“秋霜,你做什么?”
“公主,这件事情具体是怎么样的,奴婢其实也不清楚,只知道您生产的那一天情况很危机,就在你已经昏过去的时候,有一个老人送来了一颗丹药。”
“你吃完那颗药以后,血便止住了,而那个老人也不知去向了。”
“王爷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只是勒令我们绝对不能提起这件事情。”
秋霜连忙给宋心歆磕头,“奴婢本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一直没有跟公主您提起。”
“请公主恕罪!”
宋心歆看着一直在磕头的秋霜,连忙俯下身将人拽起来,“好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要一直给我磕头了。”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王爷那边你不用担心,他不会责怪你的。”
“奴婢不担心自己被王爷责怪,就害怕会影响王爷和王妃之间的感情。”
听到秋霜的话,宋心歆都笑了,“放心,我跟王爷的感情没有这么脆弱的。”
秋霜看着宋心歆那张自信笃定的脸,笑着点了点头
“公主说得是。”
宋心歆伸手拍了拍秋霜的肩膀,“好了,你这一次真的要回去休息了。”
“但是王爷让奴婢留下来陪着王妃。”
“我也要睡下了,不用你陪着。”
秋霜恭敬地颔首,“那好吧,奴婢先到外面去站一会儿,公主有事就叫奴婢。”
宋心歆拗不过秋霜,只能应下。
花园的凉亭里已经备好了酒菜。
严子沐走过来的时候,严宇宸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远方。
严子沐坐落在石凳上,端起了酒杯便昂首喝了下去。
“你说我们兄弟俩什么时候可以彻彻底底地赢司狱一次?”严宇宸看严子沐一杯酒喝完,又给他倒了一杯。
严子沐看向严宇宸那张心事重重的俊脸,“发生什么事情了?”
明明已经儿女双全,他也好像不太高兴的模样。
“司狱派人混进了陵都城,现在陵都城里有多少他的人,还需要排查。”
“什么?”严子沐一脸诧异地看着严宇宸,“你确定吗?”
“我非常确定,因为歆歆生产的那一天本来应该是撑不过才是。”
“司狱让人送来了一颗丹药,她才能跨过鬼门关。”严宇宸很不想承认这件事情,但他也必须要面对。
“司狱能这么及时的将药送进来,看来的确是派了人时时刻刻的监视着宸王府。”严子沐肯定地开口。
严宇宸轻笑了一声,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心头冷怒烦躁。
“那个送药的人呢?”
“死了。”司狱甚至连一丝线索都不愿意留给他。
那个老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咬破了嘴里的毒药自尽了。
严宇宸其实很生气,因为他感觉自己被司狱耍了。
无论是丹药的事情,还是若南的事情。
这一步又一步的,他都是好像在警告他。
“她知道这件事情吗?”
“你觉得本王应该告诉她?”告诉她,她的命是司狱救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总之司狱派来的那些暗卫必须要连根拔起,我们让父皇调派人手去追查。”
严宇宸深呼吸了一下,抬眸看向严子沐,目光落在他手上那些咬痕,有些还没有完全好起来。
“看来在若南那里,你也吃了不少苦头。”
严子沐抬起了受伤的右手,低头审视着手上的这些伤痕,“这都是我自己活该受的。”
如果从一开始他没有推开若南,那他们现在也应该有了小世子或者小郡主才是。
但是现在,他连若南还能不能清醒过来都不知道……
“我已经派人去找师父了,如果歆歆解开不了咒术,我们不是还有师父吗?”
“师父跟司狱师出同门,他一定有办法的。”
严子沐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苦笑了一声,“果然是当局者迷。”
他心里担心着若南,一直认为宋心歆是他唯一的希望,都忘记了他们还有师父。
“谢谢。”他看向严宇宸,十分感激地开口。
严宇宸看到严子沐这个模样,心里十分的不适应,“你烧了司狱西边军营的粮仓,他们现在可是一度动弹不得。”
“是你帮我们争取了时间。”他朝严子沐举起了酒杯。
严子沐拿起酒杯与严宇宸相碰,“我们也该找个机会反击才行了,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