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歆本以为孔秋白的情况跟宋湘湘差不多,应该很快就醒了。
然而三天过去了,孔秋白还是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宋心歆双手环抱着手臂,在大夫的面前走来走去,神色透着几分复杂。
大夫把完了脉,回头看向宋心歆。
“怎么样?”
大夫摇了摇头,“王妃,老夫很明确,这位公子的脉象正常,身体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按理说应该很快就醒过来才是。”
宋心歆冷笑了一声,“但是现在已经三天了,他还没有醒不是?”
她都已经换了好几个大夫了,陵都城有名声的大夫,她都请过来了。
再不行的话,真的只能让宫里的太医来诊脉了。
“王妃,老夫实在是学艺不精,没有诊出这位公子所患何病。”
宋心歆皱了皱眉,对一边的下人道:“送大夫出去。”
“是。”
宋心歆走到床边端详着孔秋白,清秀的眉眼皱起,心里莫名的着急。
他一天不醒,她一天没法跟容贵妃交待,也不好告诉宋湘湘说她找到了孔秋白。
宋湘湘现在还怀孕在身,如果不能将活生生的孔秋白带到她的面前,她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告诉她。
宋心歆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给容贵妃传一个信。
宋心歆正走出房间去传信,只见秋霜已经带着容贵妃走向房间来了。
“母妃?”她连忙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容贵妃神色有些慌张,在回答宋心歆的话之前,眼神还下意识地环视。
“本宫看你这几天都没有传信到宫里来,心里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宋心歆一脸惊异地打量着容贵妃。
她不放心些什么?
容贵妃真的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在意孔秋白。
“秋霜,你先退下去吧。”
“是的,公主。”
秋霜离开以后,宋心歆便领着容贵妃往屋子里走。
容贵妃一走进屋子便往孔秋白走去。
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孔秋白,手下意识地伸出去触碰孔秋白的脸。
宋心歆看着容贵妃的一番操作实在是有些迷。
“母妃,你认识孔秋白?”
明明没这个道理啊。
容贵妃听到宋心歆的问题,连忙收敛了自己此刻的情感。
她回头看向一脸疑惑的宋心歆,“本宫当然不认识他,只是……”
“他是本宫救回来的人,本宫自然是有些担心的。”
宋心歆抿了抿下唇,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母妃,他不太好,我前前后后已经请了差不多十个大夫给他看病了,那些大夫都说他的身体没有问题,但是身体问题,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容贵妃脸色大变,原本只是紧张的神色,此刻更是掩饰不住担忧。
宋心歆将容贵妃此刻的表情尽收眼底。
只是萍水相逢的救了一个人,会这么担心对方醒不过来吗?
“本宫明日就让聂太医出来给他诊脉。”
“母妃,惊动宫里的太医会不会也惊动到父皇啊?”宋心歆提醒了一句。
容贵妃深呼吸了一下,又是咬住了唇瓣思索。
她伸手拉住了宋心歆的手,“歆歆,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母妃尽管说。”
“明日我会以你身体不适为借口让聂太医到宸王府来,你将聂太医带过来,不要惊动宇宸和皇上。”
事实上,她今天出宫来这里也是用看皇孙为借口出来的。
宋心歆皱了皱眉,虽然能理解容贵妃现在掩人耳目的做法,但是她这样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母妃,我当然是可以帮你的,但要我帮忙至少要告诉我,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容贵妃愣了一下,脸上又是那种一闪而逝的慌张神色。
宋心歆看着容贵妃,又是追问:“母妃跟孔秋白,以前就认识吗?”
“是在现代认识的吗?”
容贵妃看向宋心歆,见宋心歆一副要追问到底的样子,如果她什么都不说,只怕她会越猜越深。
“是,我的确认识这个孩子。”
宋心歆眼底并无波澜,因为她已经猜到了。
“他是我闺蜜的孩子。”容贵妃又继续开口。
宋心歆挑了挑眉,“闺蜜的孩子?”
宋心歆下意识地侧目看向正在昏睡的孔秋白,她记得孔秋白的眼睛是蓝色的,他是一个混血儿。
“你的闺蜜是一个外国妞?”
孔家是有百年历史的风水学世家,孔家的人肯定是中国人,那么这另一半的血统肯定就是出自母亲。
容贵妃点了点头,“我的闺蜜是一个混血儿,中法日三国混血。”
宋心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我一开始也不敢确定他是我闺蜜的儿子,就是看到他肩膀处那细小的月牙胎记和那蓝色的眼珠,我才确定的。”
“想不到母妃你还扒光过你闺蜜的儿子。”
容贵妃轻笑了一声,“只是机缘巧合看到的。”
“我跟我闺蜜以前感情很好的,所以她的儿子就像是我的儿子一样。”
容贵妃伸手拉住了宋心歆的手,拜托着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他醒过来。”
宋心歆表示明白地颔首,“我会想办法的。”
容贵妃松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在孔秋白的身上。
“母妃,阿宸快回来了,我们不适应在这里待太久。”宋心歆提醒道。
容贵妃知道宋心歆的意思,从床沿上站起,“团团圆圆在房间吧?我过去看看我的两个小皇孙。”
宋心歆嗯了一声,“我带母妃过去。”
容贵妃在王府待了半个时辰,在严宇宸回府邸之前便离开了,行为实在是诡异。
严宇宸刚从练兵场回来,身上都是汗水和泥土。
他脱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结实流程的肌肉,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宋心歆。
“母妃今天怎么走得这么快?”
宋心歆撑着下巴,眼巴巴地欣赏着面前的美景,“就是说啊。”
严宇宸感觉到了宋心歆的心不在焉,目光扫向宋心歆,看到她那张清丽的小脸上都布满了掠夺的神采。
他顿住了穿衣服的动作,“王妃是不想本王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