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巴掌的南知行酒瞬间就醒了,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壮汉,“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沈延舟和南溪亭才对啊!
壮汉扭动手腕脖子,回应了一声,“老子是你爹啊!”
南知行神情一怒,还没等他骂上一句,那壮汉动作极快,伸手揪住他的头发,对准他的脸啪啪又是几巴掌。
嘴里还骂骂咧咧,“老子休息得好好的,什么东西,就敢强行闯进来打扰我?”
“喝了点酒,就把自己当成天王老子了?”
壮汉一边骂一边把南知行按在地上揍。
拳头落在他脸上、身上,连小腿都被踩了好几脚。
南知行痛的惨叫连连,同时也意识到现在他处于劣势,连忙张口报出自己的身份,试图恐吓住壮汉,“大胆!大胆!我是当朝尚书,你竟敢公然欺我,殴打朝廷命官可是要砍头的!你现在住手,本官还能饶你一命,啊——”
话说到一半,壮汉又是一巴掌过去,把南知行的牙都打掉了一颗,“老子管你是谁呢?”
南知行的几个同僚也酒醒了,看着南知行被按在地上打,上前阻止,“住手!这位可是南尚书,大胆刁民!快住手啊!”
只是几人才刚近身,壮汉就赏了他们一人一巴掌,“滚!你们也想尝尝我的拳头不成?”
几人吃了耳光不可谓不愤怒,但是他们是文官,没有一点武功,面前的壮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继续阻止也只有被打的份。
不想再被打得几人抱作一团,再也不敢开口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南知行被打的奄奄一息后,放任壮汉扬长而去。
厢房门口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等星月阁掌柜好不容易从人群挤进去,看到南知行满身是血的晕在地上,当场就吓哭了,“快,快去报官,在派人去尚书府一趟!”
朝廷命官因为强闯他人厢房被人殴打的满身是血的消息不胫而走,就跟长了翅膀一样,飞到大街小巷。
柳清正跟薛舒贵在塌上厮混。
外头小桃的声音忽而响起,“夫人,门房来报,说是老爷在星月阁出事了。”
柳清原本有些意乱情迷,听到出事了三个字,这才清醒了些,推了推薛舒贵,“你快放开我,今日你已经要了多少次了,没听到老爷出事了吗?”
薛舒贵动作不停,还死死地擒住柳清的双手不准她挣扎,“他出事了关我们什么事?我们的正事还没办完呢,等办完了再说。”
柳清虽然面色潮红,却也知道轻重缓急,至少她得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才行。
“薛舒贵!你先停一停,晚上我再回来陪你,我出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薛舒贵看柳清态度强硬,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她。
柳清松了口气,胡乱穿好衣裳便打开门,看向站在门口的小桃,神色有些不耐烦,“出什么事了?”
小桃将门房的意思转述了一遍,“门房说,老爷是因为醉酒强闯了别人的厢房,被人打了,如今人还在星月阁,那边的人报了官,大理寺卿估计也过去了。”
柳清瞬间烦躁了起来,“什么?这么严重?老爷也真是醉糊涂了,打人的呢?抓到了吗?”
小桃低着头道,“奴婢也不知。”
“对了,夫人,二小姐今日一早又出府去了。”
柳清冷着脸,“我不是让你盯着她吗?!不安心在家里待嫁,她又出府去做什么?”
小桃吓得跪了下去,“二小姐说有些闷,想出门散心,奴婢也拦不住啊……”
柳清更加烦躁,要应付薛舒贵,南知行也出事了,就连女儿也不省心,“算了算了,懒得管她,你留在这里,盯着他别让他出来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小桃战战兢兢地应下后,柳清便叫了人出门去解决烂摊子。
这几日南知行频繁和大皇子的人见面忙公务,柳清也日日夜夜要应付薛舒贵,二人除了用膳时间,便没单独见过面,南知行下药捉奸的事情自然就没跟柳清商量过。
这会儿柳清只以为南知行是真的醉酒闹事才被打的。
南溪亭起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柳清出门半刻钟后,她也起身了。
春笋和妙桐一个伺候她洗漱,一个去拿早膳。
南溪亭还有些惺忪,察觉到春笋一脸兴奋的样子有点好奇,“你怎么了?”
春笋憋了一早上,总算等到自家小姐醒了,“小姐!南知行在星月阁被人打了!”
经过上次被南溪亭引导着骂南知行王八后,春笋胆子大了不少,老爷也不叫了,直接直呼其名。
“消息传回府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坏了,柳清也急匆匆带人出发去星月阁了。”
南溪亭挑着眉,“还有这好事?谁打的,死了没?”
她料想到南知行会被扑空,倒是没想到南知行居然还被打了。
春笋把自己了解到的八卦都说了,“死没死不知道,但是听着挺严重的,星月阁那边的人还报官了呢!据说是因为和几个同僚喝酒,有些醉糊涂了,强闯进了别人的厢房,才被厢房里的人打了一顿。”
南溪亭心情十分愉悦,“打人者还好吗?”
春笋道,“听说打完就跑了,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小姐,咱们要去星月阁看热闹吗?”
南溪亭倒是想去,但是今天还有正事,只得摇头,“今日不行,待会我们吃完早膳去找个人牙子买几个丫鬟小厮。”
春笋有些不明所以,“啊?小姐如果需要丫鬟小厮可以从府里调几个过来……”
南溪亭勾唇笑道,“恐怕不行,毕竟在外另立府邸,还是用新的人比较好。”
春笋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惊喜道,“小姐的意思是以后我们搬出去住了吗?”
南溪亭点点头,“先别急着高兴,待会多拿些银票,我们人手不多,先去人牙子那边挑几个丫鬟小厮,然后再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院,新府的采买置办到时候还有得你忙呢。”
春笋激动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这边有多高兴,柳清这边就有多难过,来星月阁之前她其实还不算太紧张。
毕竟南知行是朝廷命官,听消息说打人者是个面生的糙汉,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会打多重。
结果一到现场,看到南知行半死不活地躺在厢房内的血泊上,差点气晕过去,“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