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夏半在说谎?他下午根本没去什么恒温游泳池,而是在我们引导黑色信封里临时目标的现场?”
……
夏半从食堂出来后干脆直接翘课,交待姜芋和谷合说“如果老师问起就说家里有事。”
晚自习上的生物老师见空的桌子属于新晋的“刺头”之一,选择根本直接无视。
像这一类归属地不详的学生,在任课老师眼里如同无根之萍,就算是办理了完整的就读手续,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来开一张转学申请。
下晚自习后,姜芋照旧和乌贼娘一起回家,“护花使者”这项工作已经做了有近十年之久,不过之前一直是乌贼娘做使者,直到上高中后两人角色才做了个调换。
没想到同样是在便利店门口,熟悉的老捷达停在挡住商店进出口的通道上,一个店员跑出来正准备交涉,姜黄懒得废话干脆亮了亮腰间别着的手铐。
姜芋远远望见手铐在便利店发光招牌下的银色反光,一般来说是不允许除非有外勤任务。
果然,上了车后姜黄说自己一会儿还要亲自去蹲一个可能是贩毒的二级窝点,路过学校顺路接两个孩子回家。
姜芋按照惯例让自己父亲注意安全,反而是乌贼娘听到“毒品贩子”四个字又一下来了精神,追问着姜爸爸一路,直到下车还意犹未尽。
老捷达开走时,姜芋透过后视镜看见站在外边的店员和一直观察外边动向的店长,两个人对着车辆尾灯同时松了一口气。
与谷合在小区后门分开后,姜黄开车离开,姜芋独自回家,路过一家只做夜猫子生意的小吃摊,点了一份海味抄手,端上来后又找老板要了点紫菜,趁着刚出锅的热度,终于填饱委屈了一晚上的胃。
回到家后,尽管当妈的又事先准备好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阳春面,姜芋表明自己不太想吃后径直走进自己房间。
当妈的之前一直守在门口留意楼梯间的动静,掐着点煮好了面,儿子却连多一个字都没说。
姜芋扭开书桌上的台灯,打开一本教材,知道还有第二轮,果然没要几分钟,一盘剥好了皮的脐橙被轻轻放到桌面又试着往里推了推。
“妈,你早点去睡吧,”姜芋瞥了一眼黄澄澄的橘瓣说道。
“哎哎,好好,”当妈的背对着退出儿子房间,带好房门,在马上关闭的缝隙里最后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儿子。
又过了一会儿,隔壁屋传来均匀的呼吸间歇呼噜的声音。
通信IP地址换到境外一个隐匿服务器,会议系统的应用沿用,登陆ID和密码同样稍微繁琐一些,不过这会儿还不到12点,对某些人来说,夜幕才刚刚降临。
雭依旧是穿着仅能遮盖到臀部的超短吊带睡裙,手机支架正对胸前一抹雪白,直到发现有授权访客进来后,才把视线从150寸的电视屏幕上收了回来。
“小哥哥,”雭嘴角带着一抹微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一侧的肩带滑落,露出一条深沟,又很自然地带了回去,
雭吐了下舌头,“怎么今天比以往要早个半个小时,我这会儿还在追剧呢。”
姜芋从手机屏幕上收回视线,“哦,在看什么呢?”
雭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仅被一条丝质睡裙包裹的身材纤缕毕现,尤其是饱满和凹凸,以及修长光滑的横陈**。
“‘财阀家的小儿子’”雭瞟了眼电视按下关机,“宋仲基真是太帅了,好想去见一见真人。”
“你想去的话随时可以,”姜芋随手翻着手边的教科书,“又没有谁能拦着你。”
“那不一样,”雭的眼里带着笑意,“我想和小哥哥一起去。”
姜芋没有接话,雭一手托起下巴望着手机里的姜芋,橘黄色灯光下柔和且不失线条的脸,“小哥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接一个目标在国外的委托呢?”
姜芋瞟了一眼实时视频,“你不看电视了吗?”
雭带着一点儿撒娇的意味,“不看了,电视哪有小哥哥好看。”
需要换一个话题,“你调查的夏半怎么样了?”姜芋摘下一侧耳机听了听隔壁的动静,呼吸兼呼噜声没有变化。
“你的那个新转来的同学?”说到正事,雭收敛了些调戏的口吻,“背景大致和你给我的一样。”
“说说看呢,”姜芋把手里的书合上,视线重新投向手机屏幕。
“你等一下,”雭从沙发旁的琴凳上抓过一个笔记本,找出折有标记的一页:
“嗯……天秤座,今年19岁,出生在日本京都的岚山,父亲曾是Nittyet在上海分部的社长任职过三年,也就是在那时结识的夏半的母亲夏兰秋。”
“他的日文名字叫夏原南子,听着是不是有点像女孩子?”说到有意思的地方,雭稍微坐直了身体,“因为当时在医院里抱错了,都已经过了三个月才发现,你说是不是挺好笑的。”
“不过因为在日本改名字挺麻烦的,于是后来也没有换,”雭接着说道,“把他作为女孩子养,所以你现在的同学夏原南子的名字一直沿用了下来。”
“后来在他13岁时候,他爸和公司里一个新来的研修生在一起了,夏兰秋很果断地在办理完离婚手续后回国,当时本来想带夏半一起回来的,不过他父亲想用孩子留在身边这一招,夏兰秋说不定会回心转意。”
“不过他低估了女人的决绝,”雭翻了一页,“16岁的时候夏半第一次来到国内,一年大半时间都留在母亲身边,除非一些日本的节日或者他爸的生日才会回到日本那边。”
“到这会儿应该有差不多3年了,”雭望了眼正在倾听的姜芋,“但是注意噢,还有好玩的地方来了。”
“这家伙玩得一手好的时间管理,”雭用手指指着一行行记录,“拿去年一年来说,三、四、五、七、十、十一,这几个月里他是‘量子’状态。”
“什么意思?”姜芋问道。
“意思是——这几个月中,对于他的父亲来说,他在他妈夏兰秋那儿,而对他妈来说,这些月份他在日本陪着他父亲一起,‘量子’状态是对观察者而言的测不准状态。”
“两头瞒骗?”姜芋想起下午一幕,于是把在出租车上曾见到夏半,到他只承认自己是去游了泳大概说了一遍。
雭露出一丝惊讶,“你是说他下午在我们引导临时目标的现场?怎么可能?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