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其然给我通风报信的,说你被欺负的很惨。”
苏北柠扁扁嘴,苦笑着叹了口气:“是我顾忌太多,还是不敢跟她们豁出去。我……背着私生女的骂名,又嫁给了你,滨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如果我再不给自己挣个好名声,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人议论,说不定就连你都要跟我一起被人非议呢。”
慕衍琛侧眸盯着她皱在一起的眉心,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的抚平她眉间的皱褶,低哑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蜗里:“我不在乎。”
“我在乎!”她抬起头认真的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已经很愧疚了,我不能再连累你!更何况我努力经营了那么多年才在滨城的名媛圈子里站稳脚跟,怎么能越活越不如从前呢?”
他看着苏北柠鼓起来的腮帮子忍不住低笑了几声,眼里的宠溺像潮水似的翻涌出来:“好,那以后你唱红脸,我唱白脸,既能给你披上一张小白兔的皮,又不会让你受委屈。”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护着我,就算警察把魏士茹和苏南樱带走了,恐怕也给她们定不了罪。我虽然挨了一耳光,可毕竟没伤到。以魏士茹的手段,一定会把罪名都推到倪太太身上。”
“不要紧,能恶心恶心她们也好,给她们长长记性!”
苏北柠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扑哧笑出了声,踏实的安全感把她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眼前这个人是会无条件的维护她的人呢!
慕衍琛陪她用过晚餐之后才又吩咐司机备车回了公司,她刚准备洗漱休息,手机铃声就突兀的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苏有钧的号码,不用想她也把这通电话的来意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刚刚滑下接听键,电话那端就传来苏有钧暴跳如雷的怒吼声。
“小畜生,现在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把你继母和妹妹送进监狱!你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她满不在乎的揉揉耳朵,淡淡的说:“爸,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我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我警告你,你敢不回来,以后就别想再得到你弟弟的消息!”
苏北柠的心脏猛地一抽,她狠狠的挂断电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备车,去苏家别墅!”
罗姨见她的脸色不好,赶紧快步迎了出来:“大少奶奶,是出了什么急事吗?要不要告诉大少爷?”
她渐渐冷静下来,一边穿上风衣外套一边说:“不用了,一点小事而已。集团的年会将近,衍琛也忙得焦头烂额,别打扰他了。您帮我备车吧,我很快回来。”
罗姨担忧的点点头,连忙让司机侯在外面。
苏家别墅里,苏北柠才走进客厅,一只茶杯就突然摔了过来,‘啪’的一声在她脚边砸成了碎片。
她漠然的迈过玻璃渣滓,不动声色的走到沙发边坐下:“爸,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您这把年纪了要注意身体,少生气。”
“生出你这种畜生,我能不生气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偏要把你继母和妹妹送进监狱?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苏有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配合警方进行调查是她们应尽的义务,更何况她们现在应该在看守所,还没到进监狱的时候呢。”
“你还敢顶嘴?赶快把她们放出来,否则……”
“否则什么?”她抬眼逼视着苏有钧,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光,“你还要拿北辙威胁我吗?难道他不是您的儿子吗?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你……”苏有钧心里一凛,莫名的产生了些许怯意。
他强撑着咬了咬牙,怒气冲冲的吼道:“现在是在说你魏阿姨和南樱的事,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魏阿姨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已,你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是嫌我不够丢脸吗?”
“你魏阿姨本来身体就不好,南樱从小到大都没受过委屈,看守所那种地方是她们能待的吗?我看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苏北柠冷笑了一声,讥讽的扬眉:“是啊,她们都很娇贵,吃不了苦,那我呢?”
“八岁的时候,我被苏南樱关进了储藏室,我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来救我,是北辙砸烂了玻璃才把我救出来的,他不小心被碎玻璃划破了手,筋腱差点都划断了!”
“十岁的时候,苏南樱污蔑我偷了魏士茹的戒指,她们让我到阁楼上罚跪,不给我吃的也不给我水喝,北辙跪在她们面前求她们,她们也不为所动!”
“十四岁的时候,为了从我手中夺走代表学校参赛的竞赛名额,苏南樱把我锁到了学校的琴房里,我被锁了一天一夜!晚上那么黑,一个人都没有,那个时候您有心疼过我吗?”
“只是在看守所待几天,应该是死不了人的,您不用这么紧张。”
苏有钧不自然的错开眼神,结结巴巴的说:“那时候……那时候南樱年纪小,不懂事,你呢?你也不懂事吗?这些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着,你魏阿姨对你的好你怎么不记?”
“在你面前她才会装出一副伪善的面孔,她的好?不好意思,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我不管!你必须把她们救出来!否则以后你就别认我这个爸爸!”
苏北柠眉峰微杨,眼角滑过浓浓的轻蔑:“您这个爸爸,有没有的,有什么区别吗?不过我对您来说恐怕就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以为衍琛肯放出两个亿的资金给您周转?”
她看着苏有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微微放缓了声调,柔声说:“爸,是衍琛亲自开口让警察把她们带走的,跟他唱反调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您总要为了苏氏考虑考虑,对吗?”
“今天衍琛以为我被欺负了,正在气头上,我也不好劝他。只是委屈魏阿姨和南樱几天,她们身上少不了一块肉。您纵横生意场这么多年,孰轻孰重就不用我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