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柠进退有度的应付了几句后,魏薇就失魂落魄的驱车离开了。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一转身正对上了慕衍琛那张冷峻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她尖叫了一声吓得原地一个小跳,轻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翻了个白眼:“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干嘛悄无声息的站在我后面?”

慕衍琛冷眼睨着她:“又同情心泛滥了?”

“没有,路是自己选的,她陷害我在先,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我最后的善良了。”

他不置可否的颔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别理她。”

说着,他伸手揽住苏北柠的腰,带着她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她的脚步一顿,警惕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慕先生你克制点好不好?现在天还没黑呢!”

慕衍琛的手指一用力,掐着她柔软的腰肢把她带进自己怀里,唇边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刚才你答应我的事别想抵赖。”

“我我我……我可没答应,都是你自己说的!哎,你把我放下——”

他一把把她拦腰抱起,轻轻颠了颠,她的分量这么轻,好像一阵风吹过来就能把她吹跑了似的。

苏北柠小脸涨得通红,不安的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张牙舞爪的挣扎着。

“别动。”低哑深沉的嗓音里透出些许隐忍。

“我偏不!你放我下来!慕衍琛你这个流氓……”

清隽的眉宇间浮过一缕暗色,怀里的人儿像滑不遛手的泥鳅似的,隔着薄薄的衬衣,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她的皮肤又白又软,抱着她的时候他都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划破了她的肌肤。

水润粉嫩的唇无措的抿着,眉梢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媚意跟她脸颊上的潮红混在了一起……

慕衍琛的呼吸一滞,抱着她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一连几天,慕衍琛都忙于应酬,秦家也难得的风平浪静。

听秦玉曼说,秦老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责骂了秦络,别说面子了,就连里子都丢光了。

苏北柠自得其乐的过了几天消停日子,正兴致勃勃的翻着杂志的时候,苏北辙的发来的信息弹出了手机屏幕。

她扫了一眼,唇边勾起一个浅笑,赶紧爬起来化妆换衣服,驱车赶往了滨城商学院。

北辙说他要参加商学院的辩论会,她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来捧捧场。

车子一驶入商学院的大门就吸引了无数学生的目光,纷纷停下脚步张望着。

“哇,限量版的迈凯伦诶!全球就发售了五辆,有钱都订不到!开车的这个姐姐什么来头啊?真有品味!”

“这个车牌号好像是慕先生的,之前我在八卦杂志上看到过呢!”

“你们连她都不认识啊?她是慕先生的正牌太太,苏北柠!”

苏北柠握着方向盘隐隐有些后悔,都怪她出门太急,随便开了一辆车就出来了,早知道应该换一辆低调一点的车子才对。

她硬着头皮又往前开了几百米,正当她的视线搜索着礼堂的方向时,远远的就看见黎沐才冲她招手。

“苏小姐,这边!”

她打了一把方向盘稳稳的把车子挺好,连忙下车对他笑了笑。

“黎老师,您怎么在这儿?”

黎沐眉眼温润的一笑:“北辙担心你找不到礼堂,特意让我来接你。我跟北辙亦师亦友,苏小姐叫我的名字就好。”

“好。北辙从小就被送到了国外,我还担心他的功课会比较吃力。”

“的确,他的基础有些薄弱,不过北辙很聪明,相信很快就能在生意场上独当一面了。”说着,他指了指一动巍峨的建筑,“就在这儿,苏小姐请。”

他们在观众席上落座,礼堂里早早的就坐满了人,最前方设有一排评委席。

很快,聚光灯亮起,一位身着礼服的主持人优雅的走到台上。

“欢迎各位参加本学院今年的辩论会,今天我们特意邀请了几位商业巨鳄担任辩论会的评委,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

掌声和欢呼声潮水般的涌来,“首先让我们欢迎安氏集团的总裁,安则先生!”

主持人的话音一落,安则含笑走进了众人的视线,一身笔挺的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温暖和煦的笑容带着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苏北柠紧抿着唇面无表情的抬眸,她跟安则的眼神在空气中碰撞在一起。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迅速的遮掩了过去,若无其事的接过麦克风。

接连几位评委登台后,参加辩论会的学生紧接着分成两队站在两侧,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各个都毫不示弱。

苏北辙每一次都能精准的抓住对方的逻辑漏洞,轻描淡写的三两句话就辩的对方哑口无言。

正当双方进行的正激烈的时候,安则轻轻摁下了台上的摁铃。

他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苏北柠,浅笑着开口:“不好意思,打断各位一下。这位……苏北辙同学也是贵院的学生吗?”

校董连忙站起身,陪着笑脸说:“当然!苏北辙是年前刚刚入学的,虽然他上课的时间不长,但在各个方面都特别优……”

安则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微蹙着眉沉声说:“据我所知,苏北辙之前根本没有接受过像样的教育,他在国外一直做苦力,前不久才回国。虽然滨城商学院是以培养企业的接班人为宗旨,看重家世多过成绩,但这样的学生显然没有入学的资格。”

“校董先生,您认为招收这样的学生,对这些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孩子们来说,公平吗?如果他在国外做苦力时养成的那些坏习惯带到学校里来影响了其他学生,那毁掉的将是滨城所有企业的未来!”

他义正言辞的话音一落,礼堂里像有一万只蜜蜂一起飞过似的,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啊?苏北辙原来竟然在国外做过苦力啊?”

“不是听说他的家世很好吗?怎么会让他做苦力?真的假的?”

“你们不知道,我听说啊,其实他是个野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