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柠悲悯的闭了闭眼,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四个大字——她们完了!
董思思丝毫没有注意到病房里的气压已经降到了冰点,她双手抱胸肆无忌惮的讥讽着:“这种贱人一般都会不得好死,要是出了车祸被人撞死都算便宜你了!你不是很喜欢勾引男人吗?你要是落在我手里,我就找几个男人好好……啊——”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利落的甩到了董思思的脸上,她眼冒金星的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她捂着脸又错愕又愤怒的扬起脸,狠狠的盯着刚刚打她的保镖,愤愤的吼道:“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我爸爸可是……”
慕衍琛冷笑着,慢条斯理的接过话音:“你爸爸是谁我知道,但现在我想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我不动手打你们是怕脏了我的手,但我的保镖们都吃苦耐劳,不嫌脏,如果你们管不住自己的嘴,他们会替你管的。你刚才说,你要找几个男人怎么样来着?”
“我……”
她一对上慕衍琛像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儿就莫名的心里一紧,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她求助似的望向刘翠,悻悻的止住了话音。
刘翠一看到董思思挨打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似的,蹿过来一把揽住董思思的肩膀,哭天抹泪的扯着嗓子放声哭嚎:“没天理了啊!不要脸的小三欺负到我女儿头上了!你们仗势欺人,有几个钱了不起啊?”
“打!你们打啊!有本事打死我们母女!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我就跟你们这对狗男女没完!”
慕衍琛微微颔首,唇边勾起的弧度越来越鲜明:“很好,我也这么想。对了,你欠的赌债是五百万还是六百万?”
她的瞳孔一缩,眼神闪烁着声音有些发紧:“你……你说什么?”
“我看你的年纪还不至于老年痴呆,记性这么差吗?自己欠的债,忘了?”
“就算我欠了债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哟~到底是慕氏的总裁,太有格局了,自己的屁股都拿瓦盖还有心思惦记别人!”
他不急不缓的伸手,保镖连忙把一张协议书递到他手里:“忘了告诉你,我用了一点小手段把你的债权转移到了我这儿,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债主了。”
“刘女士,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呢?”
“看你和令千金穿的戴的都是名牌,又跟董先生关系匪浅,五百万的赌债应该不在话下吧?”慕衍琛转身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眉骨凉凉的睨着她们。
“慕衍琛你真够卑鄙的!你千方百计的把我的债务攥在手里不就是想拿捏我吗?我告诉你,要钱我们没有!想让我还债你们就得让我光明正大的嫁进董家的门,否则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威胁我?”
刘翠咬了咬牙,不知死活的问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对!”
“呵,那你可找错人了,我像是缺这千八百万的人吗?这五百万我就当做喂狗了,但如果董先生知道你欠了这么多赌债,你嫁入豪门的美梦应该会碎的渣都不剩吧?”
她和董思思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脸上都闪过一丝惊惧。
董先生对董思思虽然还有些血脉亲情,但对她这个当妈的却颜饭到了极点,要是知道她好赌成性、债台高筑,她这辈子都没指望风风光光的做董太太了!
董思思一抹脸,泫然欲泣的扑过去拉住慕衍琛的袖子,楚楚可怜的哭着说:“不要啊慕先生!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吃了那么多苦,我真的好希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小时候同学们都嘲笑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我……”
慕衍琛厌恶的把袖子从她手里抽了出来,认真的点点头:“你的同学们说得对,你的确是野孩子。”
她表情一僵,刚挤出来的眼泪氤氲在眼眶里,现在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她本打算打一打感情牌博得慕衍琛的同情,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铁石心肠!
她悻然的擦掉眼泪:“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我妈妈保守秘密?”
“刚才我说过了,让你们母女给我太太鞠躬道歉——”
董思思屈辱的看了苏北柠一眼,小脸涨得通红,她稍稍掂量了一下就分出了孰轻孰重,现在跟这个小贱人低头的确很受辱,但要是断了认祖归宗的路,她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她咬牙切齿的收回视线,没好气的低声嘟囔了一句:“不好意思。”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诚意。”
“你们别太过分!”
慕衍琛不置可否的颔首,不紧不慢的说:“看起来董小姐好像很勉强,我这个人最善解人意了,不喜欢勉强别人。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我跟北柠去拜访一下董先生。”
董思思的小脸抽搐了几下,张了张嘴勉强扬高了声调,强压着怒火说:“对不起慕太太,都是我的错,请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们!”
“慕先生,这样够了吗?”
他转过脸看向苏北柠,眉峰微挑着:“北柠,你说呢?”
“算了,毕竟她是董先生的女儿,就到此为止吧。”
董思思如释重负的长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她这口气吐干净,慕衍琛又低低的开口。
“不过……让你给我太太道歉是刚才的条件,可惜你们没答应。我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珍惜,现在我要你们跪下,给北柠认错!”
她蓦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低吼道:“什么?让我给她下跪?她算什么东西?慕衍琛你别以为你在生意场上有点分量就能为所欲为!让我爸爸知道,他不会放过你的!”
慕衍琛意味深长的甩了甩手里的协议书,冷眼睨着她们。
刘翠的牙都要咬出血了,她一把推开董思思,恨恨的说:“好,我跪!我都这把年纪了,受点侮辱没什么,思思你闪开!”
她作势要下跪,董思思赶紧搀扶住她:“不行!妈,要跪也是我跪,我怎么能让您被这个小贱人侮辱?”